抽出手帕,在被咬傷的唇上一抹,嫌棄地將手帕扔在垃圾桶裡。
被陸謹皓推開的安子沫沒有錯過那謹皓那眼神,嫌棄,絕對是嫌棄,她就有這麼髒嗎?
「陸謹皓,你終於肯看我,終於肯叫我的名字了!你這個臭小子,擺什麼酷!?」安子沫忽視心中那如刀絞的痛,假裝不在意說笑。
「安子沫,既然離開了就不要回來!即使回來,也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見到你這張臉,我就覺得討厭!」陸謹皓冷厲的眸光無一絲溫度,冰冷得嚇人,眸光毫不掩飾地露出憤怒,而且是一種平靜的憤怒。
「你還在生氣?」安子沫聽到陸謹皓的話,心裡又燃起希望,原來他還記得自己,14年前,調皮的小女孩正準備踏在飛往英國的航班時,冷酷的小男生冷酷地對著說出一句:「子沫姐,走了就永遠不要回來,即使回來,也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看著比自己小兩歲的陸謹皓,高個子的安子沫露出一副大人樣,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我會回來的!你等著吧!」說完,還趁陸謹皓不注意時,狠狠地在他的臉上捏了一把,當然不忘偷偷地親一口。
迅速逃開,她能猜到,被她非禮的那個小男生是怎樣的一副表情,一定氣炸了。
「我沒有必要為這無關重要的事生氣。」陸謹皓知道她說的是那件事,那時候的他沒有了媽媽,他恨爸爸拋棄他媽媽。不願意親近任何人,將自己封閉起來。直到她的出現,像一縷陽光溫暖他的心,可是,後來卻一句話,我要去英國了。就這樣走了,小小的陸謹皓的心猶如被刀割一樣難受。於他,安子沫就如姐姐般,又猶如母親一樣,雖然她性格有點像男人,但這樣的她,反而讓陸謹皓更親近她……
「真的嗎?」安子沫認為陸謹皓是固執才會這樣說,她可以這樣認為吧?
「請你出去,我等下有重要的事做。」陸謹皓看了手腕上的瑞士表,那個丫頭差不多下班了,嘴角不經意地勾起一絲溫柔的淺笑。
「什麼人這麼重要,難道比與我聚舊一下更重要嗎?」安子沫的驕傲被陸謹皓這話狠狠地刺痛,那笑,那溫柔的人,好像想到心愛的人一樣才會露出的笑容。心愛的人,安子沫為自己的想法愣住了,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是,她比你,不,比任何人都重要。」肯定的語氣不容人懷疑。
「是嗎?」
「你走吧!」陸謹皓轉身望向窗外,不再看身後的女人。
安子沫看著如此冷漠的陸謹皓,以前他也會這樣對自己,可是,那時她總覺得這樣的陸謹皓很可愛,他知道他是故意,但現在這樣冷漠,拒人千里的他,也是假裝的嗎?
走上前,從身後輕輕環住他的腰,臉貼著那寬厚的背部,他真的長大,真的變了。而她此刻竟然更想念小時候的他,也許那樣他眼裡才有他。
「我還是你的子沫姐吧?不要趕我走,好嗎?我累了,讓我靠一下!」熱淚從眼眶裡流下,是在悼念那逝去的童年,還是在悼念他早已死去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