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不相信我?駱舞的淚水奪眶而出。
看著她的淚水,司徒藍諾也濕了眼眶。紫眸蒙上一層晶瑩剔透的液體,顯得更加迷離,令人迷亂。
「三年前,是你先不相信我的。」
咬著唇,駱舞在腦海裡拚命回想著三年前的事情,可是空白的記憶,讓她一無所獲。
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什麼事情讓我離開了你。
閉上眼睛,晶瑩的淚水從他的眼眶中溢出,像水晶一樣,在明亮的陽光中,異常耀眼。
「看來他沒有將所有的事情告訴你。」勾起一層淡淡的笑意,他緩緩睜開了眼睛,紫眸中的血絲讓駱舞心痛。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沒有開口,只是看著駱舞慘白而疑慮的臉,一動不動,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沉默了很久,四周的空氣凝結了一般,駱舞感到一陣壓迫感,不禁屏住了呼吸。他將自己摟在了懷中,寬大的臂膀,輕輕地,溫柔地,疲憊地攬住了她的肩膀。他不想提起以前的事情,更不想讓她想起那些不好的記憶。
「小舞,我真的好累,和你在一起真的好累。」他將她淚流滿面的臉壓在了自己胸口上,將頭埋在她烏黑的髮絲間,聲音低沉沙啞,「可是,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只有死路一條。」
哽咽著,駱舞伸出發抖的雙手,輕輕覆在他的腰上。
諾,我好難過……她輕輕歎了一口氣,肩膀因為哭泣而抖個不停。
「打掉肚子裡的孩子,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聽到司徒藍諾的話,駱舞猛地瞪大了雙眼。每一個字,都像一根冰冷刺骨的針,狠狠地扎中駱舞的心臟。渾身一抖,在他懷裡,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寒冷和恐懼。
使出所有的力氣,她從他懷裡奮力掙脫出來。
「為什麼不可以?」他站在她面前,眼神哀怨地看著她。
她狠狠咬住自己的嘴唇,瞪著他,像瞪一個仇人似的。
絕對不可以!她的眼神是那麼堅定,像一隻豎起滿身尖刺的刺蝟,那麼強烈地想要守護住肚子裡的孩子。
「為什麼那麼想要留著他的孩子?是因為你愛他比愛我多嗎?」
諾,你變得好殘忍。
駱舞搖著頭,一步一步往後退。
就算我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你的,就算是我先背叛了你,你也不應該殘忍地想要殺掉我的孩子。任何生命都值得尊重,一切的錯,都是我一個人犯的,我會一個人承擔,請你不要打我孩子的主意。
猛地抓住駱舞的手,他用力握緊她冰涼的手指。內心極度矛盾,說出那樣的話,他也被自己嚇了一跳。他到底在恨誰,不是卓忘宣,不是駱舞,更不會是他們的孩子。但是,為什麼還是放不開,他自己也不明白。
「對不起……」他的腦子一片混亂。
背對著他,駱舞閉上眼睛,深深地吸進一口冰冷的空氣。
「不要再離開了,永遠都不要再離開我了。」他從後面,緩緩抱住了駱舞的身體,淚水再也控制不住,不斷溢出冰冷的紫眸。從來沒有這樣痛哭過,可是在駱舞面前,他的一切不可能,都會變為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