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醫院打電話過來說駱舞小姐今天就能出院。」秘書站在他身後,一臉凝重地看著他孤傲的背影。雖然他不去看她,但駱舞的一舉一動全在他的眼裡。
仰頭,他一口飲盡了紅酒。看著蔚藍的天空,他面無表情。
「有沒有想起什麼事?」
「沒有。」他抬頭,看著司徒藍諾在陽光下斜長的影子,猶豫著開口,「依然只記得卓忘宣。」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又有些後悔。老闆每次都問她的記憶恢復得如何,但每次這樣子回答他,他都會暴怒。
手指一緊,他握住空蕩蕩的酒杯,手背上的青筋突突直跳。突然,啪一聲!水晶高腳杯在他手中碎成了無數塊,他的血瞬間滲出來。
「老闆!你的手!」秘書急忙掏出手巾。
「把她接回來,送到我的私人公寓。」接過手巾,司徒藍諾面無表情地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把駱舞接到自己的私人公寓,他想幹什麼?
「是。」秘書沒有多問,老闆吩咐自己的事情,只要照辦就是。
他按照司徒藍諾的吩咐,將駱舞接到了公寓裡。
奢華的公寓裡,駱舞靜靜地倒在寬大舒適的床上,一臉茫然地望著天花板。這裡是哪裡?我是誰?接我到這來的那個男人又是誰?從秘書接她過來,已經五個小時了,可是空蕩蕩的公寓裡,卻一直都只有她一個人。她不知道自己是誰?木雲流在她醒過來之前就已經離開英國去日本調查望月一郎的下落,現在她無親無故。
寂靜冰冷的空氣,讓駱舞突然覺得陰森恐怖。她想說話,想叫人,可是她張開嘴,卻發不出聲音。我是個啞巴。她沉沉地歎了一口氣,眼神哀傷。
打開臥室的門,她疑惑地往裡面走。臥室乾淨整齊,傢俱都非常嶄新。很顯然,司徒藍諾很少來這裡。
駱舞坐在床上,側頭看向床旁桌上的一個相框。那一刻,她愣住了。畫面是那麼美,一個高大英俊的男子,從背後摟抱著一個笑臉盈盈的短髮女生。嘴唇靠在她耳邊,在與她說著什麼有趣的事情。背景是一大片的薰衣草,美麗,夢幻。陽光下,他們猶如天使一般的微笑,刺得駱舞的心猛地一提。相片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年的她和司徒藍諾。
這個女的是我,也就是說這裡是我的家,可是這個男的是誰?
艱難地伸出手,她拿起那個相框,目不轉睛地盯著上面的男子,她的眼眶漸漸濕潤。他是宣嗎?
臥室的門在這個時候打開了,相片中的男子正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口。她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手一抖,相框啪一聲掉到了地上。這一聲清脆,讓司徒藍諾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幕。
她驚恐地側過身子,想把相框撿起來。可是,急忙之間,她刮傷了自己的手。這一幕,讓司徒藍諾的心臟一震。當他第一次發現自己愛上她的時候,也是這種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