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轉身,站在床邊一動不動,高大的背影卻輕輕顫抖了一下。她站起來,走到他面前。看著他的臉,她覺得自己充滿了罪惡感。殺人的時候,她都沒有這樣的罪惡感。他的眼底儘是水霧,他明白,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永遠比不過司徒藍諾。但是,他又能埋怨誰呢?三年前,是他不顧家人的反對,不顧周邊人的勸說,不顧一切地把駱舞留在了自己身邊。三年後,他面對依舊不愛他的駱舞,他又能怨誰。或許,是自己給與的關愛,還不夠吧。
就在他心如死灰的時候,她又給他希望。她踮起腳尖,主動吻上了他冰冷的嘴唇。好像在道歉似的,她的唇小心翼翼地蠕動。他沒動靜,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應,直到駱舞就要收回自己的嘴唇時,他才猛地反應過來,急忙迎了上去。失去,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情。呼吸漸漸急促,倆人倒在床上,他緊緊地抱著她的身體,撩開了她輕輕的絲綢睡衣。唇在脖頸將游移,駱舞咬著下唇,抬著頭,感受著他給自己的溫柔。但是,這一夜,卻什麼都沒有發生。卓忘宣努力抑制住了自己的慾火,從她身上爬了起來。她受了傷,不是時候。
「晚安。」他溫柔地摸著她額頭上的碎發,勾起了一個極其好看的微笑。心裡的疑慮終於消散了,她或許是愛自己的。一想到這,他開心極了。笑起來,猶如孩子般真實。為她付出,想必會成為他一輩子的事情。
空氣清新的鄉村,溪水清澈見底。溪邊,望月一郎慵懶地打了一個哈欠,一如既往地坐在大岩石上,等待魚兒上鉤。小熏和司徒藍諾蹲在他身邊,小熏不斷地拍他馬屁。
「望月叔叔,你一定有辦法讓小傻想起以前的事情,對不對,你那麼厲害!是我們村子最最最厲害的醫生!」
「我承認我是最厲害的,但能不能讓他恢復記憶,還不一定。」
「那要怎麼做呢?」小熏摸摸司徒藍諾的腦袋,一臉歉意,「我已經把他的腦袋打出一個洞了,可是一點效果都沒有,他反而變得更呆了。」
司徒藍諾對他傻傻地笑了笑,低頭繼續盯著自己懷中的小黑。
望月一郎瞥一眼司徒藍諾,再看看在他懷裡安靜地閉著雙眼的小黑,輕輕地搖了搖腦袋。
「想讓他恢復記憶,或許……」他放下魚竿,走到司徒藍諾面前,抓住他的腦袋,皺起了眉頭,「打擊和打激要同時進行,那個叫小舞的傢伙是關鍵因素。」
「小熏!小熏!」正在這時,一個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的中年男子跑了過了,他開心地朝小熏揮手。
他是小熏的爸爸山田且,在東京最有名氣的牛郎店工作。他每個月只回來一次,來看望小熏和山田爺爺。
「爸爸!」小熏一看到他,就興奮地跳了起來。張開雙臂,跑上前去迎接這一個月才能見一次面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