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應該知道司馬駱是誰。」急切想知道答案的司徒藍諾,將矛頭對向了司徒家的老僕人,祥叔。
祥叔看著司徒藍諾嚴肅而又認真的紫眸,眼神中少有地拂過一絲哀怨。他本想把這個秘密帶進墳墓的,但現在似乎已經紙包不住火了。
歎一口氣,他坐在軟軟的草坪上,看著天空中純白的雲朵說:「司馬駱是你父親的把兄弟,也是你母親的青梅竹馬。十八年前,本不應該有你。但造化弄人,大少爺成了橫刀奪愛的第三者,少奶奶更是背上了未婚先孕的恥辱。」
司徒藍諾認真地聽著,臉色並沒有什麼變化,自己的身世,他再瞭解不過。
「大少爺和少奶奶的結合,激怒了司馬家族。本為世交,一夜之間,反目成仇。司馬駱一蹶不振,對家族生意不聞不問,最終使司馬家陷入破產的絕境。當時,大少爺完全有能力救助司馬財團,但他卻選擇了非法收購,伯爵夫人也幫他做了一些工作,所以這件事情最後不了了之。這件事情,只有大少爺,伯爵夫人和我三個人知道。我想,是大少爺太愛少奶奶了,才會走錯這一步。他以為,只要司馬駱一無所有,自己就能獨佔少奶奶的心,但事實上他錯了。」
「司馬駱被亡炎幫追殺,幕後黑手是他嗎?」
司徒藍諾的這個問題,讓祥叔頓住了。他不知該如何回答,因為對於司馬駱墜崖身亡的事情,他並不清楚。至於司徒莫是否與亡炎幫扯上關係,他更不知道。
「大少爺收購了司馬財團後,司馬家著火,司馬駱被黑幫追殺,這一切都是事實,是不是大少爺干的,我不敢妄下定論。但我還是希望,這一切,另有黑手。」
「黑手……是亡炎幫的鬼蠍。」
司徒藍諾沉思,這件事謎團太多,太雜,讓他處於一片混亂中。現在,只有兩種可能性:第一種,司徒莫事實上就是亡炎幫的首領鬼蠍。第二種,鬼蠍另有其人,但對司馬駱和司徒莫均痛恨入骨。只是,亡炎幫的現任首領大佬,為什麼要把矛頭指向自己,他依然無法理解。
這個謎團,牽涉了兩代人,卻是不同時代的仇恨。司徒藍諾告訴自己,不能再這樣迷糊下去,這件事情,已經不僅僅與詩有關,與我,與小舞,更是與司徒莫和司馬駱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那個想毀掉我們的人,到底是誰?他又是為了什麼,要抹殺我們?
清風輕輕拂過,老K靠在一棵古老的槐樹旁,安靜地聽著祥叔與司徒藍諾的對話。心裡漸漸空了,如果那個人不是司徒莫,那又會是誰?
週日早晨,下著一點點濛濛細雨。二月的天空,有絲朦朧與清冷。私人墓園裡,司徒藍諾目不轉睛地看著墓碑上,司徒藍詩淺淺的微笑,心如刀絞般疼痛。
詩,你是誰的犧牲品,是我的?還是司徒莫的?
眼眶濕潤,血絲漸染。在司徒藍詩面前,他總是無法偽裝自己。
「諾……」駱舞站在他身邊,緊緊握住他的手,一臉沉重,安慰的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這個時候,所有的撫慰看上去都那樣的蒼白無力。或許,沉默,安靜地給他力量,才是最好的安慰。
抬頭望向昏暗的天空,司徒藍諾努力平穩了自己的情緒。低頭看向駱舞時,他已經恢復了平時的表情。
「我們走吧。」拉著駱舞的手,他淺淺一笑。
駱舞沒有說話,跟在他後面,安靜地就如同空氣一般。轉頭,她看向司徒藍詩的墓碑,心底竟有一絲的留戀。
我永遠都無法撫平諾心口的傷,就好像我永遠都無法取代你在他心中的位置一樣。但是,不管怎麼樣,我都會努力成為他生命中第二個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