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急救室外,氣氛死寂到了極點。
司徒藍諾安靜地站在角落,背抵著牆,一聲不吭,俊眉緊鎖。他在想,上帝是不是很討厭他,所以總是要奪走他身邊重要的人。
「不會有事的,子彈沒有傷到小舞的要害。」蜜飛走過來,小聲安慰他。
沒有說話,司徒藍諾連頭都沒有抬起。
兩個小時候後手術結束,留在駱舞體內的子彈被順利取出,她沒有生命危險,只要等麻醉劑的藥效過了,就能醒過來。
「原來我還活著……」緩緩睜開眼睛,駱舞輕輕動了動腦袋,「好疼……」
「知道疼了嗎?」司徒藍諾坐在她的病床邊,盯著駱舞,但語氣竟有些許的不滿。
「以後還敢嗎?」
「諾,你在說什麼啊?表情好深奧。」駱舞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伸手拉住駱舞的手,司徒藍諾沒有像往常一樣給她溫柔的微笑,卻是拉著一張冷冰冰的臉。
「下次再遇到類似的事情,我不准你逞能。」
「喂,誰說我逞能了,我……」駱舞正要反駁,卻被司徒藍諾攔了下來。
「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人,別想著去保護別人。」他將駱舞的手放回被褥裡,一臉嚴肅,「我要你記住,你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少管別人的閒事。」
「她不是別人,她是你外婆。」
「不管是誰,包括我。」
「開什麼玩笑。」駱舞轉頭不看他的臉,眼角卻開始濕潤,「我才當不了那種見死不救的人……」
「對我來說,除了你,其他人都不重要。」
聽到這話,駱舞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司徒藍諾對她的愛,似乎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想像。她看著他,選擇了沉默。兩人都沒說話,病房裡的氣氛變得有些沉重。病房外,伯爵安靜地站著,猶豫著,卻始終沒有推開病房的門。
「為什麼不進去,小舞是為了救你才受傷的。」蜜飛走到她身邊,安靜地問。
「別以為救了我,我就會接受她。」伯爵一臉正色,拳頭握緊,轉身便離開了。但是她並沒有察覺到,自己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心並不是這樣想的。那個想殺她的男人,是她剛剛解雇的一個清潔工,只因為他不小心把一滴污水滴在了她腳上。
在醫院修養了半個多月,駱舞的傷口癒合得很好,可是人卻瘦了一大圈。以前還有點嬰兒肥的她,現在已經變成一個活脫脫的骨感美人了。
今天,是她出院的日子,可是很奇怪,竟然沒有人來接她。
「該死,諾和老爸這兩個沒良心的。」頂著個大太陽,駱舞站在醫院門口抱怨著。
正當她伸手準備攔出租車的時候,一輛黑金色的豪華轎車緩緩開到了她面前。車子裡坐的不是別人,而是這半個月來從未來看過自己的聖裡安伯爵。
「我有話要跟你說。」伯爵摘下墨鏡,臉上的神采還是一如既往的高傲。
地點,依舊是萬海大酒店的天台。與伯爵正對面坐著,駱舞竟有些緊張起來。感覺有些微妙,此時此刻的伯爵似乎與以往有少許不一樣。
「這是給你的。」伯爵不緊不慢地推給駱舞一張紙。
沒看清紙上的內容,只是伯爵的這一動作,就讓駱舞火冒三丈。
「我跟你說過了!我不要你的錢,也絕對不會離開司徒藍諾!」像上次一樣,駱舞氣憤地轉身,「可惡,要我說多少遍才能明白啊……」
「我沒說要給你錢。」伯爵斜睨著她,「我只想和你來個約定。」
「約定?」駱舞拿起那張紙,竟是課程安排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