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等待駱舞醒過來,卻又不想她那麼快就清醒。他覺得自己的矛盾很可笑,禁不住笑了。夜裡的溫度越來越低,小舞的身子也慢慢開始有了動靜,懶洋洋地蜷縮進卓忘宣的懷裡,汲取著那一絲絲的溫暖。
另一邊,廣美體育館的大賽就快結束,司徒藍諾封鎖了整個體育館,只找到手機,卻沒見到駱舞的人影。
「快去把她找回來!」
他對老K怒吼,自己啪一下重重關上車門,猛踩油門,瘋狂地尋找著駱舞。
司徒藍諾整個人近乎抓狂,腦子已經被恐懼擠滿。
兩年前,也是這種情況,司徒藍詩的手機一直無人接聽。等他找到她的時候,出現在眼前的,卻是血肉模糊,早已冰冷的屍體。他好後悔,就像兩年前一樣後悔,責怪自己為什麼不緊緊抓住駱舞的手。
如果小舞和詩一樣……
啪!他狠狠地砸了一下方向盤,車子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音。他不敢想,如果駱舞和司徒藍詩一樣離開了他,他不敢想像以後的生活該如何去過。漫無目的地尋找,他的心裡一片死灰。
嘀……
一輛轎車駛過,發出的聲響讓駱舞的身體一陣痙攣。
「吵死了,還讓不讓人睡覺的……」她動了動,輕輕嘟囔了一句。
聽到駱舞的聲音,卓忘宣頓了頓,他知道,是時候他該走了。
他慢慢放開了她的身子,拿出皮夾,將所有現金塞進她的口袋。
「小舞,再見。」說完,他拿起西裝,走到一個蛋糕店門口,觀察著她的動靜。
揉揉眼睛,駱舞懶洋洋地舒展身子,從睡夢中醒來。當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個公交車站上,她驚得跳了起來。
「我怎麼會在這裡?」她急忙問剛剛走過來的一個大嬸。
「我怎麼知道。」大嬸白了她一眼,心裡暗道,我不是遇上神經病了吧。
我剛剛好像被人迷暈了,可是我怎麼會在這裡,而且一點損傷都沒有。懷疑地摸摸口袋,她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這是什麼?!」她捧著那一疊百元大鈔,驚愕地問那位大嬸,「我怎麼會有這些東西?!」
「神經病!」大嬸厭惡地看了她一眼,拋下這句話便匆匆離開了公交車站。
「我一定是在做夢。」收好那些錢,駱舞坐在冰冷的長椅上,托著下巴,呆呆地說著。
沒有手機,她記性不好,腦子裡一個電話號碼都想不起來,又是個路癡。外來車輛開不進明源山莊,就算進得去,她也不知道司徒藍諾的家在哪一個具體方位。如果這個時候回家,一定會把駱飛嚇一跳。
說到老爸,他到底和老K大總管去哪了,為什麼那麼神神秘秘。
托著下巴,坐在長椅上,駱舞皺著眉頭思考了半天,卻始終想不出下一步該怎麼做。
「這麼晚了,我應該找一個地方睡覺。」她皺著眉頭自言自語,「可是去哪裡找地方睡覺?」
就在她腦子不靈光,不知該何去何從的時候。一對情侶從她面前經過,他們的對話提醒了她。
「我不想回家。」女的靠在男人的懷裡,嬌滴滴地說著。
「那我們去前面的愛琴海大酒店吧,聽說那裡的服務一流的。」
「可是那裡很貴。」
「怕什麼,我口袋裡有的是錢!」
大酒店!錢!一道電流滑進駱舞的腦袋,她伸手摸摸口袋裡那一疊鈔票,不禁勾起了唇角。
「我有這麼多錢,還怕找不到地方睡覺嗎?」她一轉身,就看見那對情侶口中所說的愛琴海大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