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從小看著段如夢長大,卻依然無法瞭解她,為何她會對貞潔之事如此不看重,對女子三從四德更加不放在眼裡?
她思想的開放程度讓他有些瞠目結舌,畢竟在那個時代,女子都把貞潔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
「回皇上,在御花園!」侍衛們誠惶誠恐地回道。
聽罷,段銘軒嘴角一勾,立馬往御花園走去。
這個小丫頭,就是能夠時刻影響他的情緒。
御花園中,一道俏麗的身影正在花叢中忘我地飛躍著,如同花中彩蝶,美得不可方物,讓段銘軒一時間移不開眼睛,任天地都為之歡騰。
「咦,四哥,你怎麼來了?」段如夢笑著停下了舞步,走到段銘軒身邊。
段銘軒皺了皺眉頭,不悅地說道,「怎麼又改口叫我四哥了?」
「呵呵,軒,別生氣了,我只是突然想到小時候的我們,我也是這樣在林中跳舞,你在一邊看著我!」段如夢笑道。
段銘軒聽罷,嘴角輕揚,他小心翼翼地擦著她額前的汗水,眸光中溢滿溫柔,輕聲問道:「累嗎?」
如夢搖頭,「不累。」
「走吧,進去休息一下!」段銘軒心疼段如夢,不希望段如夢受累,景國眾人都知道皇帝離軒把皇后奉為至寶,可是段如夢偏偏就是沒心,感受不到他的愛,總是對他若即若離。
段如夢淡笑地點頭。
數日下來,段如夢接到暗影報來的消息,知道秦玉玲的境況並不是太好,軒轅康擔心秦玉玲安危,竟然將她送回白雲淵,並讓康水國的侍衛守護著。
這讓段如夢有些感動,沒想到他竟然會為為她做那麼多事?
可是秦玉玲的身體如果再不醫治,恐怕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她了?
段銘軒看到段如夢眉頭緊皺,不由得歎了一口氣,走到她身邊,擁她入懷,說道:「夢兒,你已經知道了?」
不是疑問,可是肯定。
「軒,我——」他的心思總是如此透徹,別人心裡在想什麼根本就沒辦法逃出他的目光。
「傻夢兒,你想救大娘,為什麼不告訴我?」段銘軒輕歎了一口氣。
段如夢怔怔地看著段銘軒,目光中有些愧疚,她此前有好幾次都想親手毀了他的龍鱗玉,可是最終還是沒下得了手,如今卻要向他開口借龍玉救秦玉玲,這讓她如何開口。
段銘軒當然知道她心中所想,每次在她身邊,他並沒有真正入眠過,他可以輕易地感受到她的動作,雖然知道她的目的不單純,可是他願意賭,拿他的性命作賭注,賭他能夠重新贏得她的真心。
「軒,你真的願意拿龍玉救我娘嗎?」段如夢的眼中泛著些許霧氣,那是感動,是不知名的情愫……
「夢兒,為了你,我願意做一切事情,哪怕是犧牲自己的性命,我也無怨無悔!」段銘軒輕輕擦拭了她眼角因為激動而流下的淚水。
「可是龍玉對你來說是那般重要,你怎麼可以……」
段銘軒伸出一隻手止住她接下來要說的話,他不想再受制於龍鱗玉了,他不覺得他的生命非得靠龍鱗玉才能延續,既然一定要面對生死劫,何不讓他早些面對?
「夢兒,沒關係的,只要你想做的,我一定會幫你達成!」段銘軒目光堅定地說道。
他的神情不禁讓段如夢有些恍惚,時而溫柔如水,時而霸道凶殘,時而冷血無情,到底哪個才是真的他?
軒,眼前的人是那個真正的你嗎?我可以再愛你嗎?段如夢在心裡呼叫著。
段銘軒承諾數日後親自幫秦玉玲療傷,因為龍鱗玉本就有靈性,除了有緣人,無人能碰得了它,龍玉氣場尤為強大,它既能救人亦能害人,倘若真的要救人,必須段銘軒親自使用它,段如夢雖然不會被其傷害,卻不一定能駕馭得了它。
「軒兒,秦玉玲雖然不是害死你娘的直接兇手,你娘卻是因她而死,你確定你還要救她?」說話的正是冰藍公主,知道段銘軒深愛段如夢,也知道自己無法阻止,但是心中還是沒辦法忘記妹妹的死。
「皇姨娘,你該瞭解軒兒的!」
「軒兒,姨娘知道你做事都有自己的分寸,可是你應該知道用龍玉救人,會對你有傷害的,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景國怎麼辦?你叫姨娘怎麼對得起你娘?」知道龍玉跟段銘軒的健康息息相關,冰藍公主放棄了用龍玉直接統一天下的決定,在她心裡,沒有什麼比段銘軒更重要,可是段銘軒竟然如此看重段如夢,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姨娘,如果我真的有什麼不測,你答應軒兒,千萬不要為難夢兒!」段銘軒目光中充滿懇求,知道冰藍公主疼他,如果到時候她真的把所有的罪過都歸給無辜的段如夢,他不是更加不安心?
「軒兒,你不用說了,姨娘可以告訴你,如果你真的有個三長兩短,姨娘絕對不可能放過段如夢的,姨娘會讓她給你陪葬。」冰藍公主嚴肅的臉上毫不妥協,阻止不了他只能用段如夢的命逼迫他,讓他珍惜自己。
「姨娘——」段銘軒知道自己在冰藍公主心中的地位,無奈地說道,「姨娘,我一定會保重自己的,所以無論軒兒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傷害夢兒,尤其是在沒有見到軒兒屍首的情況下,否則軒兒回來後要是見不到她,姨娘你應該知道軒兒會做什麼事?」
夢兒,如果我真的死了,我絕對會讓所有人找不到我的屍首了,這樣至少可以保你平安。段銘軒在內心說道。
「軒兒,你這樣為那個丫頭,值得嗎?」冰藍公主無奈歎道。
「愛了便是愛了,斷然知道前面是萬丈深淵,必會粉身碎骨,萬劫不復,我還是會勇往直前,姨娘,夢兒是我一生最珍惜的女子,是我一輩子要守護的人,如果因為貪生怕死,讓我一直眼睜睜地看著她受傷受苦,我辦不到。我寧願選擇死也要讓她快樂,我不會讓她再繼續從前那一番苦難了。」段銘軒目光堅定,不是誓言卻更令人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