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康黑著一張臉,看著嬉笑打鬧的姐妹,自覺自己成了民間所說的冤大頭,段如夢居然把皇宮視若無人之境,來去自由,他這臉面往哪擱。
「你是夢兒?」女子不確定地看著她,眼神中泛著淡淡的憂愁和歉意。
段如夢從剛才進來就一直在審視著她,她那個美麗的娘親,她沒想到這麼多年下來,她居然一點變化都沒有,依然是那樣的雍容華貴、美麗動人,歲月並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如此美麗的她,怪不得能夠給自己生下一副絕美的容顏。
段如夢定定地看著她,這種憂愁是裝不出來的,以前她到小院落的時候,總是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
段如夢這次來本就是想確定一下她的親生娘親是不是真的活著,本來,有沒有娘親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麼不同,不過為了那個疼她護她的父皇,她既感動又感激,如果眼前這個人真的是秦玉玲,她真的希望秦玉玲能夠陪伴在慕容旌德身邊,以結束他的相思之苦。
「夢兒,娘對不起你!」秦玉玲站在那裡,想要把段如夢擁入懷中,卻又不敢,見段如夢沒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看著她,心裡更加難過,對這個女兒,她有過太多的歉意。
段嫣然見段如夢沒有回話,心中有些緊張,畢竟眼前這個人的確是她的大娘,急忙說道:「姐姐,她真的是大娘啊,而且大娘還是大哥找到的呢,你懷疑任何人,應該不會不相信大哥吧?」
段嫣然連忙給她使眼色,希望她不要對過去的事情太過在意才好。
段如夢一驚,朝秦玉玲點了點頭,就算是見過禮了,一切的過錯和傷害早已鑄成,現在又談何原諒。
可是到口的娘親二字卻怎麼也喊不出來,她還是不相信,問段嫣然,「怎麼說?」
為什麼大哥從來沒有提及過?
軒轅康望著天下間最美麗的三個女子集聚在一起,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眼前的這一幕。
秦玉玲雖年過三十,卻絲毫看不出其年齡,仍然如同十八歲少女一般,面賽芙蓉,雲髻峨峨,美目盼兮,眉目如畫,膚如凝脂,唇紅齒白,手若柔荑,雍容華貴,儀靜體閒,讓軒轅康頓感詞窮。
而娟娟二八的段嫣然則是略帶稚氣,她的美不似秦玉玲那般華貴成熟,她的美更適合用艷色絕世,艷若桃李來形容,她嬌小玲瓏,花枝招展,粉腮紅潤,雙目澄澈,嫣然巧笑,活潑可愛,攝人心魄。
段如夢則是靈動脫俗、蘭質蕙心,仙姿玉色、端麗冠絕,眸含秋水,撩人心懷,段如夢的美美在自然,美得令人賞心悅目,卻又美得飄渺,美得令人患得患失。
宮殿之內,唯有他一男子,其他三名皆是女子,雖然身為帝王,也曾經左擁右抱,可在眼前的三名女子面前,他反倒有些不自在了。
段嫣然拉著段如夢坐下,將所有的事情跟段如夢詳細說了一遍,而軒轅康和秦玉玲只是在身邊靜靜地聽著,各懷心思。
事情發生在半年前,化名為畢緞的段宇鴻在一次江湖仇殺中不幸落入深不見底的白雲淵,不想竟然發現了一宗天大的秘密。
白雲淵的主人玉虛子在一次採藥途中竟然巧救身受重傷的段宇鴻,將他帶回住所,玉虛子並沒有傳人,對段宇鴻一見如故,想收他為徒,不想段宇鴻志不在學醫,只好作罷。
在白雲淵多日,段宇鴻隨意走動,竟然發現了一個洞穴,名為千年寒冰洞,他當時好奇,一進去竟然發現了一個令人震驚不已的畫面,一個睡美人竟然安詳地躺在千年寒冰床上,而且此人不是別人,便是他死去多年的娘親秦玉玲。
當時段宇鴻根本就不相信自己所見,他當時整個人直接呆住了。
他腳步輕緩地走過去探她的鼻息,竟然發現她根本就沒有死,他百思不得其解,記得當年秦玉玲中了催命散之毒,帶著他尚未出世的妹妹恨恨離世了,而且他當時還親眼看著她下葬的,可是她的身體怎麼會在這裡,為什麼會沒有死?
就在那時,玉虛子走了進來,才知道原來畢緞就是當年的小鴻兒,是秦玉玲的兒子,他的神情有些激動。
「你是小鴻兒?」玉虛子抓住段宇鴻的胳膊,激動地問道。
「前輩,你這是?」段宇鴻疑惑地看著玉虛子。
「小鴻兒,認得寒冰床上這個人嗎?」玉虛子問道。
「前輩,為何我娘會躺在這裡?」段宇鴻心緒複雜,床上的這個人在他的心裡永遠是那麼的美,那麼慈愛,可是卻早早地離他而去。
「此事說來話長,小鴻兒,你還記得當年那個幫你娘解毒的大夫嗎?」玉虛子笑著問道。
「莫非你就是……獨孤伯伯!」段宇鴻驚訝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想起來,當年段天成在得知秦玉玲中了催命散後,請來了當時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妙手神醫獨孤沖為她醫治,可惜催命散稱得上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毒,即使是妙手神醫也對其束手無策,也只能暫時幫她續命,然而,續命並非長久之計,秦玉玲終於無法忍受毒氣侵蝕,終於還是香消玉殞。
玉虛子笑著點頭,「其實我和你娘在很早之前便相識,我們情同兄妹。十幾年前你娘忍著毒氣摧心之痛請求我帶她離開段天成,可是想要帶著一個人離開段月山莊又談何容易,更何況帶走的人還是天下第一美人秦玉玲——段天成最愛的妻子。我同情玲兒的遭遇,也不忍心看著玲兒繼續受苦,為了成全她的願望,我讓她服食假死藥,也因此,這道障眼法輕易地逃過了眾人的眼球,玲兒終於逃離了,可惜她的毒早已深入骨髓,藥石無醫,為了給她續命,我隱形埋名,將她帶到白雲淵,從此,這個寒冰床便是她的歸處。」
「怪不得自從我娘下葬之後,妙手神醫便在江湖中消失了。」段宇鴻有些明瞭。
「呵呵,可惜至今為止,我仍然無法讓玲兒清醒過來。」玉虛子自嘲地說道。
「前輩,難道你現在還沒找到辦法讓我娘清醒嗎?」段宇鴻覺得有些奇怪,玉虛子的醫術絲毫不亞於毒王,為何段如夢身上的毒已經解了,玉虛子仍然還找不出解毒的方法。
「有,只是……哎……」玉虛子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前輩,是什麼辦法,能夠說出來與我聽聽嗎,即使是太上老君的仙丹我也要試試。」段宇鴻一臉堅決。
「不是太上老君的仙丹,而是龍鱗玉!那顆一千年來從未現世的龍鱗玉中的龍玉,據說可以解除百毒!」
「龍玉?」段宇鴻皺著眉頭,以前江湖一直有傳言說龍鱗玉在段月山莊,可是他在段月山莊待了那麼久,根本就沒有見過該玉。
「沒錯,龍玉和鳳玉本是一對,鳳玉可以防身,龍玉卻可以解毒,這個在醫書上有過記載,只是兩玉已經消失上千年了,至今不知遺落何方,曾有傳言說此玉在段月山莊,而如今卻在景國皇宮中出現過,據說在離軒身上,不過具體情況我也不得而知。」玉虛子道。
「前輩,難道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我娘先醒過來嗎?」段宇鴻皺著眉頭問道。
「可以是可以,只是憑我目前的能力,也只能解除她身上的毒素,以她目前的身體狀況來看,頂多也只能讓她暫時清醒一個月,一個月後倘若沒有龍鱗玉,你娘的性命堪憂!」他現在已經找到解除催命散毒性的方法,只是秦玉玲如今心脈俱損,早不是普通的解藥所能醫治得了了。
「這……」段宇鴻猶豫了,他還不能確定離軒的身份,如果真的是段銘軒的話,他也很難保證他會出手救治秦玉玲,畢竟龍鱗玉事關重大,他連統一天下都沒有拿出龍鱗玉,會願意救治一個他曾經恨之入骨的女人嗎?
「前輩,如果拿到龍玉,真的可以治好我娘嗎?」段宇鴻又問。
「嗯!有九成的把握!」玉虛子點頭稱是。
聽罷,段如夢疑惑地看著秦玉玲,「可是為什麼娘現在會安然無事地站在這邊?」
秦玉玲說道:「獨孤大哥解除了我身上的毒素,我現在七天也只能有一天清醒。」
段如夢心中一驚,拿過秦玉玲的手,把脈,臉色由紅便青,由青變白,秦玉玲的情況並不好,雖然體內毒素已解,可是她的五臟六腑的確已經損壞,如果不是玉虛子極力救治她,她是不可能支撐到現在的。
「姐姐,大娘的身體……」段嫣然欲言又止。
眾人面面相覷。
「康,為何我娘會在你手上?」段如夢略帶責備地問軒轅康,他應該知道秦玉玲的情況,怎麼能把她劫到皇宮中來呢?
「我……」軒轅康無言以對。
「姐姐,你就別怪康哥哥了。」
「(☉o☉)…」段如夢被段嫣然的話給雷到了,段嫣然什麼時候跟軒轅康那麼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