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載相逢如初見,兩人彷彿又回到了一起在小鎮上生活的時光。
不過,有個大燈泡普羅米修斯一路跟隨著,索菲蒂婭也不好意思對路易斯過於緊密。
普羅米修斯經常抬頭看天,目不斜視的道:「我是透明人,我不是大燈泡!老弟、弟妹,你們儘管親熱你們的,就當我不存在!每當有一些我不該看的事情發生,我就看天上的雲,不會影響到你們的,請儘管放心吧!哈哈哈哈……」
兩人不由尷尬。
一邊向冥界進發,索菲蒂婭一邊緩緩講述著過去的回憶。
「那時,我天天受著領主府中那管家婆的折磨,或許是出於嫉妒,她對我就猶如懷著深仇大恨。自我開始記事起,就在她的木棍和鞭子下長大,周圍的人就如同木偶般麻木不仁,只有你例外,一直在關懷和呵護著我……」
路易斯靜靜的聽著,索菲蒂婭所講述的一切,他都是那麼的熟悉,偶爾會從自己的靈魂深處閃過一些畫面的片斷,卻是無法在記憶之中尋找得到。
「隨著我漸漸長大,領主看著我的目光越來越古怪,後來我知道他總想找機會霸佔我……」
「還記得鈴蘭草原嗎?那一天晚上,你帶著我出逃,不知不覺間我們就逃到了那裡。那裡很美,漫天飄著淡藍色的鈴蘭花瓣,是我永遠也忘不了的地方……」索菲蒂婭眼裡閃動著淚光,「如果不是我任性的離你而去,也就不會發生那麼多的悲劇……」
「在落雁關,你只來得及見我最後一眼便匆匆離去,那時的我,並不會復活法術,只能把你轉化成我的英靈戰士……然後,你以前的記憶就消失了……」
「後來,我在和洛基的對決中落敗,被囚禁了起來。你為了救我,被魔狼芬裡爾殺死……後來你又到了什麼地方,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我也不知曉,但你又再次失去了所有記憶,連我都記不起來了。」
路易斯臉上露出了慚愧的神色。
「這不怪你,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害了你……」淚珠從索菲蒂婭臉頰上滑落,「我一直在找你,卻不知從何找起……」
「那麼……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呢?」路易斯對此有點疑惑。
「多虧了紫夜大哥!是他殺死了宙斯,把你解救了出來。」索菲蒂婭感歎道,「我簡直無法想像他是如何做到的,但他真的做到了!宙斯被殺死後,系統就提示我說你在這個地方,於是,我便火速趕了過來……」
「紫夜?這個名字也很熟悉……」路易斯自言自語道,「如此大恩,怎能不報?他現在在哪裡?我一定要去好好的感謝他。」
「我也不知道。」索菲蒂婭苦笑著搖搖頭,「我感應不到他,他應該不在這個位面裡。大哥非同常人,你不必擔心他。以後和他還有見面機會的。」
路易斯點了點頭,眼裡露出了疑惑:「『系統』?那又是什麼?」
「身在局中,你很難理解得清楚的……我想,你以後也變成了像我這樣的精神體的時候,一切都會瞭解的。」索菲蒂婭注視著他的眼睛,真誠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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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位於各層位面之間的無盡虛空中。
伸手不見五指的虛空,四處皆是一片空曠的虛無,沒有邊界,沒有上下左右,感受不到任何物質的存在。
紫羽頭上崑崙鏡高懸,崑崙鏡發出一道淡淡的白光將他身體籠罩,將那無聲無息、無光無形、能將萬物瞬間撕扯成最基本粒子的虛空風暴抵擋在外,艱難的摸索前進著。
然而,不論他已經行進了多遠,感覺就像根本沒有前進一般。因為,不論到了哪裡,感覺上都是一模一樣的——舉目皆是虛無,能令人徹底陷入瘋狂的虛無!
「原來這就是虛空之旅!」紫羽鬱悶的道,「洛基那傢伙,明顯是打腫臉充胖子!他被索菲蒂婭送入虛空返回之後,竟然說什麼『感謝又送我進行了一趟免費的虛空之旅』,這鬼地方也會好玩?」
忽地,前方陡然七彩光芒大放,一道五光十色的古怪閃電撕裂了無邊無際的虛空,給這永恆幽暗的世界帶來了一線光明!
虛空之中,竟然也會有閃電?
小精靈興奮得臉色通紅,向紫羽解釋道:「這是時空閃電,是由最神奇的時間與空間之力凝聚而成,如果被這閃電給擊中,很有可能會穿越到另一個時空之中,也有可能會在這閃電之下灰飛煙滅!就看你運氣嘍!」
時空閃電!?光聽這名字,就知道絕對不得了!
「穿越?這《命運》世界裡竟然也有穿越!?」紫羽目瞪口呆。
「等等!」紫羽忽然發覺了不對勁,「這《命運》裡的世界,就算也有穿越,又能穿越到哪裡?難道是……」
「大哥哥,你不知道的並不等於不存在!」小精靈道:「傳送陣只能到達十個地方,並不等於說《命運》世界裡也就只有這十處地方!比如眾神競技場那個位面,大哥哥你先前也並不知道吧?」
紫羽點點頭,沒錯,未知的並不等於不存在。如此說來,《命運》世界的龐大程度還真是夠驚人的!
小精靈眼裡露出興奮無比的光芒,蠱惑道:「大哥哥,你想不想玩玩穿越?這年頭穿越流行得很,不知多少人做夢都想要穿越呢!現在穿越的大好機會就在你面前,只要你也被這時空閃電給擊中,極有可能就會穿越哦!要不要試一下?」
「我才不幹!」紫羽鬱悶的道。他是來找芊語的,不是來玩穿越的,你以為穿越就好玩啊?
小精靈的小臉上露出難以掩飾的失望,歎了口氣:「唉,可惜呀!別人求穿越而不可得,大哥哥你有穿越的機會卻自己放棄了!」
……
無盡的虛空,無邊的幽暗,唯有偶爾劃破虛空的時空閃電能帶來一絲光明。在這無邊空曠的虛無之中,哪裡能找得到芊語的身影?
在這裡完全沒有時間的概念。紫羽也不知找了多久,不知找過了多少地方,始終未能找到芊語。
「大哥哥,你這樣子找是沒有任何作用的。」小精靈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歎道,「憑借大姐姐傳說級的實力和身上的那幾件神話級裝備,是不可能抵擋得住這狂暴無比的虛空風暴之力的,最多只能支持一小段時間便會死亡。除非她僥倖被時空閃電擊中,然後發生了穿越……但願她能有這運氣吧!」
紫羽一愣,無法置信的道:「如果她真的死亡了,不是會有系統提示嗎?」
「平常情況下會如此。但是……」儘管實在不忍心粉碎他的最後一線希望,小精靈還是覺得他應該停止這沒有意義的搜索行動,「在這虛空之中是例外的。這裡超出了系統的服務區,沒有任何的系統服務存在,如果她真的在這裡死亡了的話,也是不會有任何系統提示的!」
紫羽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本以為抓住了一線希望,沒想到這個希望根本就是子虛烏有。
良久,他緩緩問道:「幽幽,如果芊語她真的發生了穿越,我要怎麼樣才能找得到她?是不是我也需要被時空閃電給擊中,然後穿越過去?」
「不。就算她真的穿越了,這樣還是找不到她的。」小精靈搖搖頭道,「這時空閃電中的時空之力存在著很大的隨機性,所以每一次被擊中時穿越去的地方都是不一樣的。即使你現在也來玩穿越,也不可能穿越到她所去的地方的——如果她還活著的話。」
「但是,如果她在未被時空閃電擊中之前就已經在虛空風暴中死亡的話,那就無濟於事了……即使她運氣好,能被這時空閃電給擊中,也未必就一定會發生穿越,也有很大的可能會在閃電之下灰飛煙滅!」看著紫羽的眼神,小精靈謹慎的道。
紫羽的心情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
難道真的沒有再見到芊語的希望了嗎?
抬頭看著無盡的虛空和偶爾撕裂虛空的七彩閃電,紫羽狠狠的握緊了拳頭。
「我不會放棄希望的。不論你在哪裡,我一定要找到你!」紫羽身上散發著決然的氣勢。
「大哥哥,不要再做這徒勞的無用功了!」小精靈幽幽勸道,「再這樣找下去,你也不可能找得到大姐姐的。」
「好。我們先回去!」紫羽點了點頭,意念一動,「規則領域」張開。
「時空,定!」隨著紫羽制定下領域中的規則,週身那時空亂流形成的虛空風暴瞬間被平復。
九龍天帝劍當空一劃,再次破開了一道空間裂縫。所不同的是,這空間裂縫裡面是無盡的光明!
紫羽往空間裂縫中一躍,離開了這無盡的虛空。
空間裂縫漸漸平復,失去了紫羽神力支持的「規則領域」漸漸消散,這一小片的時空,重又恢復了無序的時空亂流形態。
忽然,在紫羽剛剛消失的地方,一名鬚髮皆白、看起來老得不能再老的老者憑空出現。
任誰也無法想像得到他是以何種方式出現的。看他一身的布衣,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裝備,竟然能夠身處虛空風暴之中而不受任何傷害,這份實力著實令人震驚!
看著還未完全消散的「規則領域」,老者眼裡閃過無法置信的光芒:「這是……規則領域?這小子竟然有一手!?」
老者撫摸著花白的鬍子,自言自語道:「沒準,他還真有扭轉乾坤的本事。原本我還以為他過不了多久就會刪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