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妖孽 入世 第二十七章 屍毒
    當年,破軍抱著父親的屍體離開連雲堡後,就尋到母親的墓穴將二人合葬到了一起。待一切安置妥當,破軍向二老磕頭拜別並承諾自己終有一天會回來兌現諾言,殺了連雲以報殺父之仇。可話雖如此,真當破軍走在與連雲堡完全相反的道路上時,他的內心充滿了苦痛,如今的他可真所謂是孤零零地一個人了,他的內心充滿了絕望,但一想到連雲,強烈的恨意另他瞬間好像是又活過來了一般,這樣也好,從此以後的破軍只為報仇而活!

    而玄易門就是破軍欲投靠的地方。

    淚墨驚訝的看向破軍,疑聲道,「你去過玄易門?」

    「是的,我不但去了,而且還在裡面呆了將近四年。」破軍冷笑起來,眼裡冷光離合,「玄易門很少收外來弟子,我去也只是碰碰運氣罷了,如果收了那自是再好不過,若不收,也就死了入玄易門的這條心,再覓它法,誰料想……」他頓了頓,輕笑起來,嘴角卻是冷嘲,「他們表面應承收我為徒,私底下卻是將我關進水牢之中飽受試毒之苦。」

    「試毒?」淚墨驚呼。

    破軍的眼中像結了一層嚴霜。:「在那暗無天日的水牢中,關押著數百人,這些人和我的際遇近乎相同;水牢裡滿是水蛭與毒蛇,最為可怖的是總會有人讓我們試毒。哼!可是我在裡面結識梫木並拜一個廢人為師卻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

    「梫木?不是傳言他當初嗜殺同門被他師父給廢去武功囚禁起來了麼。難道他也被囚進到那個水牢裡了?」淚墨忍不住驚訝疑惑的問道。

    破軍冷笑:「沒錯!梫木老前輩沒死!他這一關可是整整二十年。雖然他被廢去了武功可二十年裡他的修為卻更甚從前!只是他和我一樣被囚禁水牢裡不得而出罷了。」

    淚墨神色一緩:「原來他有如此造化。」

    破軍挑高話音道:「姑娘,莫不成還以為梫木是個嗜殺同門的惡魔?」

    淚墨眉頭一皺,思量破軍話中有意,不覺暗悟:「莫不成……………」

    「不錯!當年之事卻有蹊蹺。梫木老前輩是被同門師兄弟暗算的。」破軍釋疑。

    淚墨皺眉,想了一下,低聲道,「是針神楓軒。」悅來既已死去,自然不會是他,那麼可想而知最終獲益的將是何人,「這麼說來,抓人進水牢試毒的幕後主事者也是他了!」

    破軍嘲諷的低笑著,「他那時已經是玄易門的門主,大權在握,要做任何事,他人焉能左右分毫;人人稱他為針神,道其使針是何等的光明正大,暗地裡卻如此草菅人命,依我看,如此喪心病狂的人才應該被冠以針魔之稱才對。」

    淚墨雖震驚,可轉瞬間便平靜下來:「不論事情怎樣,關鍵是你最終還是離開了那裡。」

    破軍一愣,險些怒吼出來:「可你不知道是梫木前輩犧牲了他自己才將我救出來的。可是代價卻太過於沉重,師父為救我離開,竟將全身的功力傳授於我,由於他常年呆在水牢中,濕氣早已進入到他的心肺之中,以前有武功在身還可以抵抗一下,但他卻把生的機會給了我,我……」說到這裡,破軍的神情霎時黯然了幾分。

    淚墨擰眉輕問,「楓軒都讓你試了哪些毒?」

    破軍瞳孔收縮仿似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臉上表情不斷變化,可最終舒緩了一聲,氣息轉入平靜,沉聲道,「屍針!」

    「屍針?」淚墨驚呼。

    「不錯!屍針!是師父當年告訴我的;那是玄易門至高邪王針,他們只是在試煉階段。師父說過至高邪王針,中者必成嗜血閻王,功力高出許多不說,完全是個不會痛的活死人,這些人完全受楓軒控制心智,最終成為純粹的屠戮機器。」破軍說話的時候,眼睛裡閃過了深沉而絕望的神色。他的雙手痙攣般的握緊,指尖都有些泛白,「那是一場噩夢,若非必要,我根本就不願意從我的腦海中再觸摸一次,那樣生不如死的場面經歷過一次也就夠了,若再多來一次會把人逼瘋的!」他長歎一口氣道,「我過了三年多這樣渾渾噩噩,不知自己是誰的生活,白天關在潮濕陰暗的水牢中,晚上則被楓軒派來的手下注射上屍針放出去殺人,漸漸地我們殺的人越多玄易門的勢力也就越來越大,直到有一天,我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裡竟有一股力量在不停的遊走週身大穴,腦子也清醒了很多。那是我第一次見到雙腿被楓軒齊齊削斷的師父,他問我是想繼續這樣下去還是想有尊嚴的活著。我想當時換成是任何一個人都會和我有一樣的回答。」

    「你選擇了後者。」見到破軍點頭,淚墨問道,「你就這麼的相信他的話嗎?」

    破軍苦笑的看向淚墨,「身處絕境,對於生的渴望是那麼的濃烈,我是不會放過任何機會的,哪怕這個人是在騙我。」

    「他收你為徒,替你解毒,傳你功力,為救你而死。」淚墨冷笑一聲,「世上有如此無私的人嗎?」

    破軍暗歎一氣道,「你說的沒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條件的。」

    「哦?」

    「他要我以後一定要滅了玄易門,親手手刃現任玄易門門主楓軒為他報仇。」

    淚墨想了想道,「幾日前,玄易門慘遭滅門之禍,可是你所為?」

    破軍冷笑,「那是他們該死,雖遲了二十年,卻還是這樣做了,也算是慰我師父之靈了!」

    沒有漏過破軍語氣中的一絲無奈之意,淚墨輕道,「看得出你並不想這樣做,可又是什麼原因迫使你忽然動了殺機呢?」要殺的話,中間有那麼漫長的二十年可以動手,尤其在他成為武林盟主之後,滅了玄易門簡直就是易如反掌,可是破軍卻遲遲不見動作,想來也是不想多增殺戮之故。

    破軍望向窗外黃昏下的淒美景象,心中忽然有說不出的沉鬱,良久收回沉思,回頭望向一直靜默而坐的姑娘一眼,眼中沉鬱之色更顯,他歎息一聲,「是屍針。」

    淚墨呆了呆,「屍針之毒不是在二十年前便被你師父梫木給解了嗎?」

    他歎息一聲,搖搖頭,「我原本也以為毒已經解了,卻不曾想事隔二十年後,它竟然在我身體裡死灰復燃了!」

    淚墨蹙眉,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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