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大會的路上,素緞跟在淚墨身後欲言又止。淚墨輕笑不語,果然素緞最終按耐不住內心的好奇上前問道,「姑娘,剛才那位名喚木眉的女子怎麼……」
「她不是人類。」淚墨斜看了素緞一眼,只見她聽到這句話後,神情怔了怔,明白了七八分,但還是不太確定的問道,「那她是?」
「妖。」淚墨淡淡一笑,不理會正陷入震驚中的素緞,緩步向前方走去,行動間有自己都道不明的沉重。
近前只見群豪紛紛前來,一時萬頭擁擠,盛況空前。
二人到時,大會已將召開,細望去,這是一片骨白的石地和琉璃宮殿同時反照下的天空。骨白的石地上,兩個難以想像的「武」「道」二字似能張開魔力般讓人不得不產生驚懼的感覺!八支寬迂四米,高五十餘米的石柱分設二字兩旁。無形中列出一條古道,遠遠地通向前方呈「品」字狀的三座宮殿之下!雖隔得很遠卻也難掩它的奢華威嚴,有時琳琅的奢華反而是一種高不可攀的至上之境。但真正讓人震驚的是那三座宮殿的聯批分別散發出奇特的光芒。居上那甚大的宮匾上赫寫著「英雄會」三個大字;偏左宮匾是「正道堂」偏右則是「正武堂」。英雄會題聯:攬天下橫立正義,存武林歸統之勢;觀天局六合乾坤,擁睥睨天下之功。字跡蒼勁有力另霸氣更勝一籌,膜拜相敬!而正道堂和正武堂的聯批分以飄藐和粗獷兩種品味體現。其聯語分別是:「祛邪除惡妖高一尺,噬魔封神道高一丈。」「和風動雲積武道至尚,豪傑匯聚天神畏讓。三幅聯語分透發著「紫」、「金」、「黑」三種奪目的光芒,難以想像這些發光的字跡竟是以玄功、道法以及內力所維持透發的。
如此看來,道聖、武聖的功偉確然不凡,卻為何遲遲滅不了一個魔道,一個魔聖?
只見破軍赫然端坐在台階上方,身旁圍坐著十數幾人,望去大多都認識;有櫻紅袖及其丫環蝶兒、狂、木眉,甚至連洛桑和夜歌都在其中。倒是台階下方的江湖人士黑壓壓的擠滿廣場,或坐或站,語聲喧嘩,熱鬧異常。素緞看到似乎毫髮未傷的破軍等人,疑惑的望了淚墨一眼,淚墨暗搖頭示意素緞稍安勿躁,尋了處不太顯眼的地方,站在那準備觀戰。
不多時,兩邊看台,已陸續上滿了人,望去,都皆是武林中有頭有臉的人物。
忽然,台上有人連拍三掌,示意眾人安靜,台上台下,不由都打住話頭,齊齊向比武台上望去。
此際,破軍早已輕飛至台上,向眾人抱拳示意,朗聲道:「破軍近年來承蒙諸位抬愛,掌管武林並出任武林盟主一職,不勝榮幸感激之至!破軍在此向諸位先行謝過了!」他微頓一下,方繼續道,「如今,破軍年事已高,對武林之事即使有心也漸感無力,如今舉行武林大會,對於這次盛會的目的,破軍在武林貼中已然說明,想必各位早已瞭然,此次大會中獲勝之人,將是新一任的武林盟主,他將帶領諸位一同為武林除害,滅魔道,殺簡約!」
台下眾人一聽,頓時勢如虹竹,皆高呼,「滅魔道,殺簡約!滅魔道,殺簡約……」
破軍手平伸,示意眾人安靜下來,「如今比武時辰已屆,比武規矩照往年一般,由前任盟主推舉三位武功高強之人,台下之人可上前兩兩對決,若能連勝三人,堅持到最後與破軍一戰的獲勝者,便可登上武林新一代的盟主之位。」說到這裡,破軍向後微示意,轉身朗聲道,「各位要挑戰的三人都是武林的後起之秀,也是破軍的至親和近年來新交的朋友,第一位乃是洛桑,眾人要與他比的是武功。」
洛桑從座位上站起,淡淡地望了眾人一眼,復又坐下,算是打過招呼。
雖只那麼一眼,台下眾人莫不覺得一陣冷意襲身,還沒上前對打,就忍不住先戰慄起來。
「第二位乃是狂,比的是道法。」
狂端起案上的清茶,喝了一口,身子動也未動,卻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麼,忽然抬頭向台下黑壓壓的人群掃了一眼,定住,而後又淡淡的挪開視線,神情未變,眼裡卻有止不住的笑意掠過。是她,幾時起,她也開始喜歡看起熱鬧來了。
櫻紅袖在旁疑惑的看了眼狂,正在胡思亂想間,忽聽父親似在叫她的名字,連忙站起身來,向眾人微施禮。
破軍滿意一笑,方道,「想必各位已經猜到,第三場比試的是才藝,小女不才,這場比試將由她來獻醜了。」
台下眾人見狀,莫不嘩然議論;有人除了羨慕、嫉恨三人那驚若天人的好生相貌外,也有人連呼此等比法不平……
破軍朗聲道,「破軍話已說完,此擂台擺置明日正午時分,在此期間,恭候各位上台指教。」說罷微一拱手,轉飛至台上落座。
素緞在旁壓低聲音,恨聲道,「好毒的比法!破軍這樣做,擺明了就是要獨佔盟主之位,這幾人看去,均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就以櫻紅袖的才學,眾人都怕難以僥倖過關,如此看來台下能有幾人,有把握能闖到最後與破軍決一勝負,若是這般,姑娘,我們又怎麼能夠得知破軍是否就是我們要追查之人呢?」
淚墨負手微皺眉頭,若這事真是破軍所為,那他未免太過膽大,竟敢在自己的地盤上親自殺人,他究竟想幹什麼?假如一切並非是破軍所為,實非得已,她也並不想趟這趟渾水,那是再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