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院,看見燕兒正在打理那盆「十八學士」。
即墨珙看見這花,有一絲詫異:「哪裡來得這盆十八學士?」
「哦,是那日你不在,趙小姐送來的。」夭夭回答。
「曼兒?倒難得她有心了。」即墨珙走近那盆花,低頭細細的看又看,有一絲不解,「奇怪了,現在已是七月,這花的花期早就過了,又是在根本不適合它生長的北地,怎麼還會開的正艷?」
「或許趙小姐有她自己的法子吧。」夭夭想了想,「你看奕王爺花園裡的梔子花,不是一樣在這北地開得好好的嗎?」
「也許吧。」即墨珙沉吟片刻,「好吧,既是曼兒一片好心,那就放著吧。」
寶齊端上來一壺熱茶,笑吟吟的招呼:「王爺,夫人,今天累壞了吧。快喝杯熱茶解解乏!」
自從夭夭來了以後,王爺變得越來越有人情味了,她們這些做奴婢的也不用再整天跟王爺一樣繃著一張臉了。王爺喜歡冷面示人,她們這些二八年華的姑娘家可不喜歡做什麼冰美人!
「呼哈……」夭夭掩口,打了一個哈欠。
素手還來得及放下,又是一個哈欠。一時,這哈欠接二連三的襲來,竟無一刻停歇。
「不行,不行,我好睏,我要睡覺。」霧氣盈盈的雙眸已經支撐不住快要閉上,她從來沒有感覺過這麼困,困得好像要死掉一樣。
兀自的站起身,搖搖晃晃的向內室走去。
這個小丫頭,今天是怎麼回事?即墨珙寵溺的一笑,將他的小丫頭攔腰抱起。
她似乎很滿意這個臨時的床,滿足的闔上眼,瞬間便沉沉睡去。
他抱著她,將他的公主,輕柔安放在掛著紫色幔帳的梨花床上。
熟睡中的她依然放不下對他的依戀,環著他脖子的手臂不肯鬆開。
門外,已有小蓮來請用晚飯了。
他無限愛憐的吻了吻她的粉唇,輕輕的將她環在他脖子上的手臂拿開。
「燕兒,照顧好夫人。」
「是。」
他留戀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兒,轉身出去。
見夭夭睡得深沉,燕兒便走出去,繼續打理那盆「十八學士」。
那花枝突然一抖,燕兒暈倒在地。
那盆千嬌白艷的「十八學士」化成一個渾身青綠的怪物,頭上頂著一頭五顏六色的紛亂長髮。
怪物看看地上昏迷的燕兒,低哼一聲,拿起一杯茶水,朝內室走去。
紫砂帳中的夭夭依然睡得深沉,那怪物臉上現出一抹狠毒的笑意。
自懷中掏出一包粉末,飛快的用水一化,潑在夭夭臉上。而後迅速的隱去,又化作房中的那棵曼陀羅花。
夭夭似乎感覺到臉上的不適,伸手擦了擦,便又沉沉睡去。她太睏了,困得連睜開眼睛看一下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