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自己的擔心,是真的。夭夭亦轉頭,不想讓人看見她受傷的神情。他昨晚果真是去找趙曼兒了。
心中的空白一圈圈的擴大,那一刻,她覺得自己一直苦心構築美麗城堡轟然倒塌。她不知是該怨別人,還是該笑自己。是自己太自信,還是太天真。他青梅竹馬的表妹,肚子裡還懷著他的孩子。她怎麼可以期許,他是她的良人,能給她全心全意的愛情?
夭夭受傷的眸子好像一淵淒涼的深潭,蕩漾著深不見底的哀愁。刺得即墨珙的心,生生作痛。
「好了,既然趙小姐不願意為他們解蠱,那麼夭夭便代勞了。」夭夭打破沉默,沖眾人粲然一笑。
那笑,看在即墨珙眼裡,心痛如刀割;看在趙曼兒眼裡,故作大方;看在夏侯衍眼裡,淒涼哀怨;看在眾家丁眼裡,驚為天人。
夭夭輕抬玉手,手中粉光聚攏,散落在眾家丁身上,如甘泉玉露一般,霎時止住那痛不欲生的折磨,家丁們個個變得精神抖擻。
自從那夜一夜長大,她的法力似乎一下子精進了許多。夭夭知道,在魔族之中,人的身形都是隨著法力的提升而長大的,不過若是法力達到一定的境界,便可以將身形保持在最美的年華。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目前的法力,是剛好修煉到青春期的身形還是已經達到了那層境界,而永葆青春。那夜,似乎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將她帶上一條不可知的道路。
「你是何人,居然能解我的蠱!」趙曼兒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請趙小姐以後好自為之,別再害人了。」夭夭淺笑。
縱然你趙曼兒再嬌生慣養,刁蠻任性,也不該動不動就拿別人的性命開玩笑。
「呵呵,你不就是珙哥哥撿回來的野丫頭嗎?一個奴才而已,也有資格教訓我!」趙曼兒柳眉倒豎,言語尖刻。
她是金尊玉貴的相府小姐,還從沒有人敢當面指責她的不是。
「若趙小姐一定要與我論身份,小姐恐怕還要低夭夭數等。」她不喜歡動不動就拿身份說事,每個人都是父母心頭的最珍貴的寶貝。不過現在的夭夭也不會任由趙曼兒的侮辱, 「還有,夭夭奉勸趙小姐一句,趙小姐有孕在身,還是不要在身體裡養蠱蟲了。而且,恐怕趙小姐以後,也再也不能養蠱蟲了。」
「你!你!什麼意思!」趙曼兒臉色發白,她身無所長,蠱術,既能制敵,又能保護自己,所以她才敢如此橫行無忌,如今不能養蠱蟲了,就好像一個習武之人被人廢去武功一樣,讓她一時難以接受。
趙曼兒的腳下,已有四五條數寸長的蠱蟲在蜷蜷蠕動,看得人陣陣作嘔。
這些蠱蟲都是她養在體內的母蠱,自她學蠱術之日便被種在體內,它們可以生出子蠱,子蠱一旦離開母蠱,便會躁動不安,將那些子蠱下進人的體內,那人你便會痛不欲生。只是一個人的身體一生只能種一次蠱,一旦這些母蠱被抽離她體內,她便再也不能用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