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兩條呢?」耗子問道。
文靜又仔細看了看,說道:「第二條就是從這兒直接往西,繞過阿爾泰山,進入吉爾吉斯斯坦境內,在那入疆。這條路比第一條就要短得多了,而且也非常好走,只是一路上要穿過三個國家,邊境線上的檢查站太多。」
「第三條距離最近,但有些地方太難走,恐怕會浪費更多的時間。」
韓三寶催促道:「先說說,到底怎麼走?」
「就你最急。」文靜笑了笑,指著地圖接著說道:「這第三條和我們來時的比較相似,只是入疆的地方更換了一下。你們看地圖,從咱們這兒到喀什,有一條路線基本上是直線過去的。」
我按著文靜指的地方看了看,果然有一條公路是直線通過去的:「你是說咱們從新疆北部的阿拉泰地區進疆?」
「對!你看,從阿勒泰有一條公路直接通到喀什,而且這條公路幾乎算是直線。這是我們到喀什最近的一條路,但問題就在於,阿勒泰和蒙古草原之間隔著阿爾泰山,我們必須想辦法翻過去。」文靜指了指中蒙邊界線上的那座大山。
「文姑娘,讓我看看?」一直沒有說話的馬亞琴,終於抑制不住內心的好奇,開口跟文靜要地圖。
「給!」文靜笑了笑,把地圖遞了過去。我正想再研究研究文靜的路線,而且文靜剛才說的幾條線路,也只有我一個人看到了。所以,我也跟著過去了,順便把那幾條路線給大夥兒說說。
地圖傳到韓三寶那兒時,韓三寶當即給扣下了,笑了笑說道:「文靜姐,二姐你們都過來吧,咱們在這兒看著也好商量。」二女當即答應下來,我和耗子急忙幫著兩人把吊瓶移動了一下。
馬亞琴仔細的看著地圖,說道:「按著河流的分佈來看,阿爾泰山北部一段,確實沒有明顯的缺口可供咱們穿過。不過,咱們可以先到蒙古西北的烏列蓋,或者是烏蘭烏斯,在那兒更換馬匹。翻過阿爾泰山後,在阿勒泰再換成汽車。」
「我看這個主意可行,咱們到那兒之後也可以打聽一下,說不定就有一條大道可以驅車翻過阿爾泰山。不行的再換馬,馬兒翻山的速度也是很快的,這樣可以縮短上千公里。」文靜當即贊同道。
耗子有些心急的問道:「既然這樣,咱們下步的具體工作是什麼?」
我說:「咱們首先要做的就是弄輛車,這座小鎮太小,連家賣車的地方都沒有。至於食物、裝備等一應事物,等進了蒙古再說。這樣吧,明天一早,咱們就出發去克孜勒看看,那兒有條公路,交通還算比較便利,應該會有賣車的。」
「從這兒到克孜勒有多遠?」文靜問道。
我從地圖上量了量:「大概有二百五十多公里的路程。」
「不行。」馬亞琴突然說道:「這座小鎮的交通工具,最高也就是三輪車,靠三輪車跑完這五百里的路,得需要八九個小時。在加上中途加油的時間,還要再多花一個多小時。況且,那個鎮長也不一定會答應。」
「那怎麼辦?這麼遠,咱們不能騎馬去吧?」韓三寶不禁泛起愁來。
馬亞琴接著說道:「我有個辦法,既可以縮短時間,還可以省去買車用掉的時間。」
耗子突然眼睛大亮,一拍大腿道:「你是說,把咱們的那輛車弄回來?」
馬亞琴點點頭道:「對。咱們那輛車離這兒不過六十公里的路,開三輪車一個多小時就能到,放著現成的不用,幹嘛非得跑到五百里外弄車呢?」
馬亞琴不說,我還真忘了那輛豐田越野車。對啊,那輛車離這兒不過六十公里的路程,就算騎馬也用不了兩個小時:「好!明天一早,我就帶著兩桶汽油,去把那輛車開回來!那輛車,就是沒油了,其他地方還好著呢!」
突然耗子說道:「哎,老齊,你剛才不是說有兩件事需要商量嗎?這路線已經確定出來了,第二件事是什麼?」
我往窗外看了眼,不出我所料,醫院門口已經安了好幾個民警。看來這位鎮長,的確沒有完全相信耗子說的話。我對耗子招了招手,示意他到窗前去看看。
耗子急忙走了過來,扒開窗簾往外看了眼:「操!這個老東西竟然派人看著咱們!」
我點點頭道:「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二件事,這件事由你來辦最合適。今天,那位鎮長對咱們的事,沒有具體的表態,這就說明,此事還有變數。門口的這些人,就是證明。明天一早,那位鎮長還會再來,如果能把咱們放了,則萬事大吉。如果不放,你就得想辦法,在我到來之前逃出去,就在小鎮的東頭等著!」
耗子使勁點了點頭:「放心吧,只要他不放人,我就算把醫院給拆了,也得逃出去!」
「嗯,盡量不要傷人。畢竟人家救了咱們,不能忘恩負義。」我提醒耗子道。
耗子「嗯「了聲:「行,我知道了。」
為了不引起他們的懷疑,大夥兒早早的散去睡覺了。我和耗子的床位安排在了三女隔壁的房間,一回到住處,倆人沒在多說話,倒頭便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天還有些微微發黑。我起床往外看了眼,那幾個負責看護的民警已經不見了蹤跡。我急忙穿上衣服走了出去,一進醫院的大廳,就聽見震人的鼾聲。靠!原來那幾個哥們躺在這兒睡著了,我急忙趁機會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剛要踏出醫院門,就聽一人突然叫道:「齊先生,這大清早的,幹嘛去啊?」
他娘的,真是做賊心虛,這廝突然這麼一叫,竟然嚇得老子一哆嗦。情急之下,腦筋急轉,笑了笑說道:「那三位姑娘,嚷著非要我給她們買點早餐。這不,一早就起來了,這位兄弟,和我一同去嗎?」
「啊,啊好,好!你等一下,我這就來!」說著急忙從門衛的小屋裡走了出來,把大廳中那幾個正睡著的民警喊了起來,嘰裡咕嚕的說了一通,隨即便朝我這兒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