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大伙明白過來這是迷宮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在裡面轉悠了半個多小時,沒有一點出來的痕跡,大夥兒跑的也有些慌了神。
我實在沒心勁再走了,當即停了下來,三人也跟著停下了:「不行,咱們不能再這麼跑了,根本跑不出去!」
耗子叫道:「不跑,不就是等死嗎!」耗子說話的時候,才讓一屁股坐了下來,懶洋洋的倚在牆壁上。
我沒有理會耗子說什麼,坐在地上靜靜的想了想,如果真是幻境的話,那該怎麼破解呢?幻境的產生都離不開周圍的事物,它們的奇特擺佈是照成幻境的主要原因。突然我想到了一個辦法,舉起槍隨便找了個沒人的方向打了一梭子。
迷宮沒有任何改變,不過讓我高興的是,一梭子子彈竟然全部消失在牆壁裡!這就足以說明,我們說看到的的確是個幻境。我把三人叫道我身後,又換上一梭子子彈,對著所有方向打了一遍,就在我耗盡六十多發子彈時,突然只覺得一陣恍惚,緊接眼前就成了一片黑暗。一陣陣刺骨的寒風吹得我一陣亂顫。
「齊阿哈,我們出來了,哈哈哈……」才讓突然興奮的叫了起來。
我抬頭一看,心中一陣狂喜,媽的,我們現在的位置竟然在山口的南面!
耗子叫道:「我地媽呀,這落差也太大了,神不知鬼不覺的竟然出來了。」向周圍看看,隨即指著山壁下的一個洞口說道:「我靠!這麼小的洞口,咱們不會是從這兒鑽出來的吧?」
我回頭看看,鄙視的瞪了眼耗子:「你是從這裡鑽出來的,我們是從天上掉下來!」耗子剛才指的那個洞口,只有狗的腰那麼粗。
文靜緊了緊衣服:「咱們別說廢話了,趕快走吧,你們看天都快亮了,咱們在這兒耽擱了一夜了。」
我看了看東方的天際,一抹微亮展露著頭角。而我們頭頂仍然是陰雲密佈,昏濛濛的天看不到一點天亮的意思。
現在沒有馬了,四人只好換乘十一路,速度上就慢了許多。到達新疆古城普魯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這幾日幾乎是日夜兼程,每天睡眠時間不超過兩小時。四人根本沒有力氣打聽消息了,找了間小旅館倒頭便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反正睡的正香的時候,便聽到文靜喊道:「起床了,別再睡了!」我睜眼一看,我靠!已經十點了。我呼的一下從床上起來,踢了耗子和才讓兩腳,喊了聲文靜:「走!趕快去打聽呂小茜的消息!」
文靜笑了笑攔住我道:「不用去了,我已經打聽到了,小茜兩人在昨天早上的時候,買了一輛普桑,向北去了。」
「在哪兒大聽的?」耗子剛才還睡眼朦朧,一聽文靜這麼說,當即來了精神。
文靜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道:「整個普魯只有一家汽車銷售店,在城北。」
「好,咱們趕快行動,耗子,前還有多少?」我一邊穿衣服,一邊問道。
「放心吧,夠輛普桑的錢。」
四人稍微整了整便向城東那家汽車店去了,普魯雖然很小,但也有了城市的模樣,各種商業點還是非常齊全的。像在拉竹龍一樣,文靜和才讓去置辦吃的,我和耗子去買腿。
我和耗子買東西向來以快而出名,二十分鐘便敲定了買賣,正要交錢的時候,店裡的電話響了。店裡一個女銷售員,接了電話,就衝我和耗子喊道:「請問,你們那位是齊林先生啊,有人找。」
我忙跑過去,接過電話,剛說了喂字,那邊就說了起來:「晗兒向輪台方向去了,現在快到塔中了。」
「你誰啊?」她一停頓,我急忙問道。
那邊歎了口氣:「我是你夫人!」
我日!又是它,當即就想掛電話,但還有問題沒有問,只好強忍著問道:「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夫君,別問這麼多了,再耽誤時間,恐怕就別想再追上了。」我這「夫人」說的很著急,沒有我再說話的餘地,直接將電話掛掉了。
我放下電話,對耗子喊了句:「快,開車走!我去喊文靜他倆。」說著話,我人已經出了汽車店。
十分鐘之後,四人開車飛速出了普魯。我打開地圖,看了眼,心中登時急了起來,我那「夫人」說,小茜快到塔中了,塔中離我們現在是位置,將近有四百公里的路程,要想追上幾乎沒戲!
我催促耗子道:「耗子,小茜在我們前方四百公里的地方,能不能追上你老婆,就看你的技術了。累了換我的。」我這話還沒說完,耗子喊了句:「坐穩了!」隨即一腳將油門踩到了底,在一條普通公路上,直接將車速放到了一百二十邁!
四五十分鐘,就到了普魯北面八十公里的於田,沒有進市裡,於田西面直接上了三一五國道。新疆這幾年的道路建設還是很有成效的,尤其是國道,即寬闊又平坦,再加上新疆本來車就少。所以南疆段的三一五國道,絕對是喜歡賽車的人的天堂。
汽車以上了國道,耗子就把車速放到了一百七,已經逼近最高速!這速度連我都感覺到有些發飄,忙提醒耗子:「耗子,你悠著點!別為了追你老婆,把我老婆放到死亡的邊緣。」
耗子稍微減了下速,笑道:「放心吧,我的技術你還不放心。速度太慢的車,我控制不了。」
半個小時後在民豐下了國道,沿著一條普通公路北上輪台。這條公路是在塔克拉瑪干沙漠中間橫穿過去的,也是唯一一條直接從南疆道北疆的路。往北跑了二十多分鐘,眼前的景色就變成了漫無邊際的黃沙。
看著車外飛速退去的景色,心中的思緒慢慢浮現出來。自從墓中出來後,這幾天過的沒有那麼驚險了,可心情沒有多少好轉。腦子很亂,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我們追隨小茜,難道真的就為了保護她嗎?
我現在感覺心特別累,真想就此罷手,回去過找個單位開車,過個安逸的生活。但我心裡清楚,我根本不是個喜歡安逸的人,這種性格也決定了自己要勞碌一生了。況且,就算我要撒手,耗子也不會願意的,我更不會眼看著兄弟一個人去冒險。
想到耗子,我用餘光看了他一眼,深情正十分專注的看著前方,表盤的指針又指到了一百七十多。我沒有再去說他,此刻他的心情我是能夠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