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的步子不知不覺中快了起來,已顯出幾分緊張。突然間聲音大了許多,我心裡暗叫糟糕,看來它們已經發現了我們。
大家的步子也已發亂,沒了剛才那種緊張中的節律,我安慰大家道:「大伙別慌,實在不行,咱們游到對岸去,天無——」
話還沒說完,對岸樹林中響起更大的叫聲,隱約可以聽到屍嬰奔走的聲響。
耗子「呸」了聲罵道:「娘的!那邊更多,這化嬰靈屬他媽什麼東西的,這麼能耩。」才讓慌道:「齊阿哈,咱們怎麼辦?」
我一時沒有回答他,文靜忙說道:「它們離我們還有一段距離,大家別慌,一心往前走。」
才讓聽完,見也沒個具體辦法,更加慌了起來,邊走嘴裡邊念叨:「騰格裡,你是草原的天神,是萬物的主宰。我們現被惡魔所困,您的狼群戰士也失去了正氣……」
騰子罵道:「媽的,你煩不煩!大不了一死,有什麼害怕的!」
此時我也沒時間聽他們說些什麼,只有搾盡腦汁的想解決辦法,其實到了晚上,這化嬰靈也不是沒有怕的東西,任何時候火都是最強的毀滅者。
可這雨林氣候下,什麼東西都是濕露露的,到處散發著一股潮氣,想點起火來那比殺光這些化嬰靈還難。
思來想去也沒個主意,正愁間,突然河對岸傳來一陣「噗通」聲,大量屍嬰隨蔓枝跳入水中。
「他媽的!這玩意兒還能下水?」耗子罵道。
我也是一萬個沒想到,不然也不會帶大家走這條費力不討好的兩棲路,這回可真是糞叉子打牛——傻眼了!
六個人的性命就這樣被自己糊里糊塗的帶上了絕路,面對水、陸、空三方位的圍堵,除了誓死執行三十六計上策,我是想不出其他主意了。
緊急關頭,還是文靜顯示出了領隊的風範,語氣分外堅定的說:「咱們幹這一行的,往好處說是動富濟貧,往壞處說那就是敗壞陰德,能有今天,也是意料之中,但我們不信命,我們要做最後的努力,能衝出多遠就衝出多遠!大家操起傢伙跟我來!」
說著便衝到了我前面,大夥一下亢奮起來,操起傢伙便跟上了,騰子繞過文靜走在最前面。
說話間,成千上萬的己嬰已撲了過來,雨點般撞在了身上。被斯咬的疼痛瞬間傳遍全身,手中揮動的工兵鏟,也漸漸沒了氣力。
就在即將倒下時,突然沒在水中的腳被一種東西抓住猛然拽向河底。我頓感大驚,剛要求救,水便灌滿了口。
急切間,躬身去扳抓著腳的東西,可由於速度太快,水流阻力過大,根本無法躬身,開始就被嗆了一下。
沒有一點閉氣的準備便被拉入水中,此時肺都快被憋炸了,鼻中也灌進了水,激的我後腦勺一陣鑽心的疼,萬般難忍之際,後腦勺不知又被什麼撞了一下,登時便沒了感覺。
不知過了多久,被一股刺鼻的嗅味熏醒,連打了五六個噴嚏才止住,原來掛在手中的狼眼手電已不知去了哪,好在還有一個備用的手動手電筒。
文靜這次配備的手電都是防水的,即使在水中也能正常工作,藉著手電的燈光,兩眼適應了好一陣才看清。
原來這是一個三米多寬的墓道,地面上還有一層淺淺的積水,墓頂是由一塊塊一米多寬的方石組成,不過奇怪的是有一塊是濕的,還在滴著水。
聯想起昏之前的事,心中不禁一陣痙攣,是什麼把我帶到這來的呢,為什麼要救我,更或者是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兒來。
最讓我心急的是耗子幾人的安危,種種問題交織起來,纏住我的大腦,煩亂之中多了幾分不祥的預感。
看了看兩邊漆黑墓道,一時不知該往哪邊走。
正在我躊躇徘徊彷徨之際,突然左手側漆黑的墓道裡傳來一聲「啪噠」聲。雖然聲音十分微弱,卻仍能聽的清清楚楚。
我的神經倏的一下繃的緊緊的,這時才真正感覺到一個人時的孤獨、落漠、恐懼、無助。
手電的光柱下仍然看不到一點東西,接著又傳來一聲「磁」的磨擦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