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和我一同叫好,這或許是我們逃出去的唯一辦法,我忙對大家道:「咱們就跟著這道光走,大家一定記住了,整個身子都要在光柱裡面。」
文靜皺眉道:「這道光能照多遠啊,到了沒光的地方怎麼辦?」
耗子幾人似乎也有同樣的疑惑,我指了指不遠處的樹林道:「說來我們也幸運,光線的移動正好是向我們來時的方向,不知你們有沒有留心,離這兒一百多米的地方樹林稀疏的多,許多光線射到林中,有了這些光劍保護,咱們要撤出去應該問題不大。」
其實這麼說,也是給他們打氣,能不能順利出去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不說林中的水氣可能影響光的強度,就連陽光能不能將我們送出百米之外都是問題,中間可能會遇到一些樹木的陰擋,當然肉眼看去,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不過最讓我不放心的是,路雖不長,可要陽光劃過這一段,至少也得兩個小時。在這兩個小時裡,可能與屍嬰只有咫尺之遙。
不說其本身令人恐懼,單單是口中噴出的腐屍味兒,大家就不定能經受的住。
不過自古華山一條路,不冒這個險,就等於直接向死神交械,做為改革開放後的第一代新青年,雖然丟了許多傳統的東西,但這誓死不降的精神卻是骨子裡傳下來的,所以大伙的想法也達到了空前的統一。
光柱照在地面的面積有限,六個人按「品」字形列隊,我和文靜走在前面,出了斂陽礁的輻射範圍,數以萬計的屍嬰迅速聚攏過來。
有幾個被擠進光柱裡,還沒等我們解決它,便被陽光頃刻間曬成黑水,幾個大塊頭向前衝了幾次,但終究沒敢越雷池一步,大伙緊張的心情,總算是放鬆一下。
果不出我所料,很快狹小的空間裡便充滿的濃重的腐屍味,最先受不住的是文靜,不一會便呼吸急促起來,雙眼流淚,幾欲嘔吐出來。
大伙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可光線走的實在太慢了。
突然耗子拍了下大腿叫道:「有了!」說著從外衣裡掏出一盒煙,每一人發了一支:「來,抽煙,這玩意兒能遮百味兒。」
我平時很少抽煙,就是因為味兒太大,耗子這一拿出來,大伙便立刻明白了。至從進了墓由於過度的緊張恐懼,一直沒有想起來,也沒時間抽。
這會兒可真是老天爺賜給的時間,不幹點別的事反倒是更害怕,這煙癮一來,勝似爹媽,五個大佬爺們抓過煙便嘓了起來,文靜也接過了一根。
隨著煙頭紅星的閃動,大家吞雲吐霧了一番,算是勉強壓住了刺腦的腐屍味,二十分鐘過去才往前挪動了半步,大伙開始急燥起來。
為了安撫大家,我努力想找出個活題,可思來想去,談什麼也沒勁,索性將自己一直存在的疑問搬出來。
對文靜道:「文小姐,我有個疑問不知該問不該問,你要覺的不方便回答,就算我沒問。」
文小姐一臉嚴肅道:「齊先生,有什麼問題儘管問,我盡力而為。」
我說:「那好,你們千里迢迢,歷盡千難萬險就為了要這件鳳鳴石,它倒」底有什麼用,還有師父讓我帶回去的那件太陰天符,他怎麼知道一定就在這古墓裡?
文靜想了想道:「這要從我父親說起。我父親是研究宗教哲學的,早年時,曾寫過一片關於陰間存不存在的文章,一時間在學術界引起了很大的反響,各種封建,為科學,靠炒作想出名等等的帽子戴在了頭上,父親因為此事,在香港學術界被排擠出來,丟了飯碗後便索性來了大陸,發誓一定要證實自己的理論!」
不用問,在那篇文章裡,她父親肯定是認為陰間確定存在,真是可笑,怪不得人們都說,研究心理的人是真正有心理病了,研究哲學的是真正的瘋子。
要我給她父親評價一下,什麼帽子也不用戴,直接在他眉頭上蓋個大印——精神分裂症病患者完事了。
「唉……」文靜歎了口氣接著道:「父親的想法真是讓人無法理解,我也曾勸過父親放棄這種荒誕的想法,每次都被大罵一通。」
說著說著眼睛就有些發紅,我是最見不得女人哭的。雙手往臉上一捂就開始哭起來,任人怎麼勸都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