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空間很大,應該是進墓的一個入口,我招呼了一下上面的人下來,便從豁口裡鑽了出去。我們出來的地方正是一塊坍塌的牆壁。待所有人從洞中出來,我忙讓大家檢查自己身上是否有被烏鴉咬到的傷口,令我不大相信的是,竟沒一個人有傷口,雖然這是我最希望看到的,但我總感覺一絲的不安。文靜十分著急的問道:「齊先生,怎麼沒有看到李世暈?」我也大感怪異,明明從一個洞裡進來的,只有一個可能,他以為我們不會下來,便一個人往裡去了!可這話不能跟文靜說,便安慰道:「沒事,他肯定在周圍,你不用擔心。如果有事,咱們肯定會聽到槍聲。」檢查大家都無事,這才觀察周圍的壞境。牆壁足有十多米高,高大的牆壁上,畫著一幅幅巨大的彩畫,文靜不禁驚歎道:「這麼巨大的畫幅,比羅馬大教堂上的還要大啊!」我卻沒有文靜那麼有雅致,在書畫鑒賞方面我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個小學生,所以對其藝術效果不敏感,唯一引起我注意的就是畫上讓人不解的內容。原本應該先去找醉仙,但人在墓中行,事事都得小心,不瞭解的情況下,最忌莽撞行事,一個疏忽或許就會帶來滅頂之災。大伙都是盜墓老手自是明白其中道理,一進來,沒人嚷著要先找人,反而都靜下心來,觀看一直被盜墓人視為古墓解說詞的墓畫。
墓畫是用來記錄墓主生前的事跡,用以歌頌墓主偉大的一生。而這面牆上的巨畫,卻與墓主似乎沒有什麼關係,整個牆壁其實就是一幅畫,高十多米,長近百米,從頭到尾畫著一條大河,河水清澈明亮,大河最右端有一座主城,河西邊均是一望無際的草原,還有密密的數以萬計的人。這些人的行為卻是讓人大為不解,人群之中將近一半是倒在地上,就像大戰之後,沙場上的殘兵一般。越是靠近河邊,人越多,倒在地上的也越多,這些人手中都拿著一個容器,有的是罐,有的是碗,有的是水壺,眼睛凝視著河水。一些倒下未死的人,伸出胳膊拚命夠著大河,更有許多人直接頭朝下趴在河中。天空中密密麻麻的飛著一群怪鳥,全都是鳥身狼頭,如鷹般巨大。「這些人好……好像都是渴死的!」才讓十分不解道。
這時文靜也慢慢走了過來,握著手電的手都在輕微發抖:「這幅巨畫記錄的是一場大災難,我以前查過烏孫國的歷史,在獵驕靡死後的那一年烏孫國人口在一個月內減少了三十萬,超過了總人口的三分之一。但具體原因,史學家還沒調查清楚,最有利的觀點是瘟疫導致。」耗子在手電的強光處指著死去的人說道:「不可能是瘟疫,因瘟疫而死的有幾個這麼胖的,都是瘦得跟骷髏一樣,你看這些人,不但不瘦,反而比正常人還要胖些,看樣子倒真像是渴死的。不過,擺著一河水不喝,卻生生渴死,難道——這河水不能喝?」我也覺得河水有些古怪,可整幅畫也看不出水有什麼不對,只是天上的怪鳥好像都是來自遠處的一座大山。「文小姐,這幅畫也看不出什麼,咱們還是趕快去找醉仙吧,我總覺得他有危險。」說話的人叫房大海,這人長的很黑,待人特好,雖不怎麼說話,卻是個熱心腸,五人之中最後一個叫吳國問,這個人我總感覺他好像與我們有隔閡,平時極少說話,讓他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讓他做,他絕不多插手,一點財份都沒有,我給他起了個外號叫木頭。文靜「嗯」了一聲,忙把其他人都聚攏過來。
這次我和耗子在前面開路,狼眼手電的照射距離在四十米左右,我往前照了一下,什麼也沒看到,又走了將近三十米,才隱的看到前面有了東西,是一個長約二十米的陵門狀的門,這種門非常簡易,如同普通陵園的主門一樣,兩個圓柱上頂著條門樑。門兩側的圓柱前,各蹲著一隻藍色的石獸,獸嘴粗長,半張半和,兩前肢往外伸著,就像標誌汽車的車標一樣,十指上長著細長的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