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便衣警察嗎?」葉語反問道,開槍打了人還這樣鎮定自若,說明他的槍是正規渠道得來,而且是合法持槍人,那除了便衣警察還有別人嗎?
「呵呵,看來這電視劇看多了的毛病改不了啊,就愛胡聯繫……」拿槍的男人有些嘲笑的意思。
這言詞、這腔調真的好熟悉啊,可是近在咫尺,葉語明明看到這個人的眼是典型的三角眼,嘴唇上還留著葉語最討厭的小黑胡……唉,自己真是產生了幻覺了,所謂關心則亂,現在怎麼看誰都像是辛傲呢?
「那你不是嗎?如果不是,就趕緊走吧,這要是一會兒被警察發現了你私自攜帶槍支,這罪過可就大了。」葉語不免替他著急起來。
「好,那我先把他帶走了,還有你,不要單獨到這麼僻靜的地方來,知道嗎?」持槍男人伸出手來把要殺葉語的那個男人拎了起來。
「哎,你帶他幹嗎?你又不是警察,你不會殺了他吧?人命關天啊!還有,不行,我要問清楚,他為什麼要殺我?」葉語突然反應過來。
「傻丫頭,他都要殺你了,你還替他求情,至於他為什麼要殺你,我會幫你問清楚的,這個不用你操心。」持搶男人微微一笑。
葉語恍惚間覺得這個笑容好親切,好溫暖,好陽光……
「你……」葉語心中突然有一個想法,很怪的想法,「你是辛傲……的朋友嗎?」
葉語故意把「你是辛傲」拉了個長聲,她希望從這個詢問中看出對方臉上表情的表情,她不敢直接問,畢竟這個想法太離奇,易容術,好像又是電視劇裡面的情節,她怕對方再次笑話她。
但是當葉語說出「你是辛傲」的時候,對方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沉著、淡定、微笑……沒有絲毫的變化,這讓葉語感到一絲失望。
「葉語……」遠處傳來祖亦霆的呼喊聲,她跑出來後,祖亦霆放心不下,也找機會追了出來。
「你朋友找你來了,趕緊回去吧,記住,以後要多加小心,人少的地方千萬不要來,省得再發生今天這樣的事兒。」持槍男人再次叮囑道。
「葉語,出什麼事了嗎?「祖亦霆已經隨著葉語的應答聲趕了過來。
「噢,沒有,沒什麼事。」葉語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撒謊,為什麼要隱瞞,總之,關於她對辛傲的想法,關於辛傲越獄的事,她並不想讓祖亦霆知道。
也許是因為祖亦霆的事情太多、太煩了,也許是因為辛傲越獄的事,別人無從幫起,多一個人知道只是多一份擔心而已,也許是因為自己現在滿心滿腦都是辛傲,怕祖亦霆知道了會傷心……總之,葉語也弄不清自己的想法了,但是她隱瞞了關於辛傲的事情,至於準確的理由她也說不清楚。
「沒事就好,以後不要一個人跑出來,這個地方很亂的。」葉語不說,祖亦霆也不便多問,那日差點沒出車禍的事情依然縈繞在他的心頭,雖然辛洛已經派人暗中保護葉語,但是他仍然放心不下。
「嗯,我知道了。」葉語輕輕答應了一聲,她知道祖亦霆擔心她。
兩個人慢慢往回走,一前一後,走得很慢,氣氛也很怪異,他們很想說點什麼,但是這段距離又太短了,不足以表述清楚他們想說的話。
「亦霆,章娜她……向你要過錢嗎?」葉語突然想起章娜借錢的事來,這幾天,也沒顧上問,更不知從何問起,章娜到底有什麼事急著借錢呢?她和艾菲菲都沒有借給她,章娜應該會向祖亦霆開口吧!
「沒有啊……為什麼這樣問?」祖亦霆一頭霧水的樣子,章娜從來沒敢開口向他要過錢,至於從父親祖天祥那拿了多少,他就不得而知了。
「她好像很缺錢花的樣子。」葉語看了一眼祖亦霆,真不知該怎樣理解祖亦霆和章娜之間的關係,就像不知道怎樣理解祖亦霆和自己之間的關係一樣複雜。
「她會缺錢花?裝的吧。」祖亦霆不屑地回答道,章娜的所作所為,他不用仔細打聽,就有滿滿一籮筐。
「我看不像,五十萬,不是小數目呢?」不知道章娜的事,算不算祖亦霆的家事,葉語諷刺地想到,但還是忍不住要提醒他一下。
「五十萬?」祖亦霆不禁皺起了眉頭,確實不是一筆小數目。
「她向我和艾菲菲都借過錢,只不過,我們都沒有錢借給她,我想她要是有急用,應該會向你開口,畢竟你是她未來的……」葉語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提這個關係,但話到嘴邊,只覺得酸酸的,說不出口。
「葉語,我會盡快解決這件事的,不會發展到那種地步的,你……」祖亦霆看了看葉語,他的話語裡更多的肯定和暗示,他的眼神裡更多的是期待……
葉語不禁低了頭,她知道祖亦霆指的是自己和亦雷的事情,葉語一向認為她和亦雷的事根本就不是問題,祖亦雷對她不「感冒」,她對祖亦雷更沒有什麼「情義」可言,兩個人只是互相「借勢」而已,或許從一開始,兩個人都沒有想過要和對方真正結婚,所以,只要章娜的事解決了,其它的都不是問題,但這種話真的不好說出口。
「章娜說……你設計想害她肚子裡的孩子?」祖亦霆的「解決」兩個字誘發了葉語的懷疑和猜測,難道章娜說的「有人撞她」和「麝香」事件都是真的。
「我沒想出更好的辦法來。」一提到章娜,祖亦霆的口氣立即變冷了,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於把他「欺壓」到這種地步。
「可是孩子是無辜的啊?」葉語忍不住聲音高了起來,祖亦霆的話無異於承認了那些讓孩子流掉的方法都是他所為。
「葉語,孩子是無辜,可是他現在還沒有成形,還不能稱其為孩子,如果他一旦落了地,你讓我怎麼去面對他,怎麼去面對他的母親,既然我注定給不了他幸福,我為什麼要讓他到這個世上來受苦,我想如果他現在有思想,可以選擇,他也不願意一來到這個世上,就背負上很多無奈、遺憾和仇恨……」祖亦霆看起來很激動,這樣做,他也是被迫無奈,他最希望的是葉語能夠理解他的感受,所以葉語的發問讓他感到心涼。
葉語一時口吃,她瞭解章娜,章娜是不會聽勸的,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在她身上都無計於事,雖然她並不認同祖亦霆的「狠心」,可是憑心自問,她有什麼好的解決方法嗎?答案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