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亦霆無話可講,葉語的雙手在胸前揪著衣服呢,不然就有曝光的危險。
他扭過頭去,輕輕釋放了一下心中的笑意。
這時葉語低下身去,從茶几下面撿起一張卡片似的東西來,在花導的面前使勁晃了晃,然後大大咧咧地走了出去。
「花導,你早點休息吧,我去教訓這個丫頭。」
祖亦霆找了個合適的理由,也不再管花導的反應,急忙抽身出來,他怕走得慢了,葉語那丫頭就不見了。
「你膽子不小啊,竟然還敢回去。」祖亦霆三步兩步就追上了葉語。
「我本來是不敢回去的,可是你不是在那兒嗎?所以我就不怕了,守著你,他能把我怎麼樣?」葉語嘟著小嘴說道。
「哈,那我倒是小瞧你了,這麼愛哭鼻子的人,竟然還有這樣的膽量。」
祖亦霆半譏諷半調侃地說道,他心中被笑意鼓得滿滿的。
「沒辦法啊,我必須把那個卡拿回來,偷雞不成再蝕把米,就更得不償失了。」葉語恨恨地說。
「你那是個什麼卡?」祖亦霆很奇怪,到底是什麼金貴的東西讓葉語上演了這麼富有戲劇性的一幕。
「銀行卡,裡面有十萬塊呢,反正我已經得罪他了,幹嗎還要干賠十萬塊錢啊,其實就是你不在,我也得再衝進去,把錢搶回來,要是便宜了他,我想起來就得嘔死。」
葉語一想起那個花導的禿腦殼就噁心,老東西,還想財色兼收。
「葉語,誰教你這麼做的?」
祖亦霆繃起臉來,十萬塊錢對於這些初涉人世的女孩來說應該不是一個小數目,他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力量能讓葉語做出這樣的決定,難道僅僅是那個方案?
葉語聽出了祖亦霆話裡的嚴肅成份,抬頭看了看,果然是一副冰冷的神色,那樣子很像電視劇裡檢察官審問犯人的樣子,有一種很強的壓迫感。
「沒人教我……」葉語的聲音很小,小得幾乎聽不到。
「你知不知道行賄也是要判刑的啊?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助長不正之風啊?你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僅僅是為了那個方案嗎?值得嗎?要是今天萬一你被……你以為你能說清楚嗎?且不說是你行賄在前,就這一條就能證明你是主動送上門來的,如果花導再反咬你一口,說你以色相誘不成,惱羞成怒,又故意行兇……你不但要損失金錢,丟掉名譽,甚至還有可能吃上官司,你還要什麼理想?你這一生就完了!」
祖亦霆越說越生氣,越想越覺得這個女人真是傻到極點。
「拜託你以後做事情用用腦子好不好?」
葉語瞪著眼睛傻傻地看著祖亦霆,他說的這些後果她真的沒有想到過。
花導真的會那麼無恥嗎?警察會相信他嗎?辛洛在恐嚇她吧?
看他發怒的樣子,她開始意識到辛洛不是在逗她玩,而是說真的,難道這個社會真的像他描繪的這樣骯髒嗎?
「辛洛,如果事情還可以重來,我依然會這樣選擇,因為這是我唯一的機會了,不成功便成仁,我不想庸庸碌碌過一生,我有我自己的理想,我就要為之去奮鬥,雖然過程會很艱辛,但是我永遠不會後悔。」
祖亦霆的最後一句話刺激了葉語一下,她沒用腦子嗎?
不,這件事雖然做得不像她的風格,但卻是她爭取目標中唯一的機會,她必須要爭取,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這就是她性格當中隱藏不露的最為堅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