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俯視著南宮珞漸變漸深的瞳色,眼睛裡閃過一絲狡黠,俯身探到他的耳側,吐氣如蘭:「我也想你,天天想,白天想,夜裡夢……」
說著,她伸出粉舌舔了一下他的耳背,立即感覺身下的他渾身一震,呵呵,被她電住了!
她感覺他灼熱的呼吸劃過她的臉,燒得她生疼。
他半瞇著的眸子,因為房內幽暗的燈光,她的身上像罩了一層紗,朦朧又神秘。
他感覺到她柔軟的身子緊緊貼著自己……
怔忡間……
一抹熟悉的專屬於她的香甜氣息陡然竄進他的鼻翼,他聞到她甜美的體香。
像是一種最原始的媚藥。
下一刻,堅毅的雙唇突然被她的小口堵住……
她在吻他!
小手不覺間捧上他的下顎,柔軟的的唇覆在他的薄唇上,她甚至伸出香膩濕滑的舌尖顫抖著描著他的唇線,輾轉反側,不離不棄……
甜甜的,輕輕的,像一陣清風,一片細雨,華麗地旋轉,下落,絲絲燃情,滴滴蝕骨。烏黑濃密的卷睫顫巍巍,顫巍巍,開出了一朵桃花,那掉落的花瓣不偏不倚,正好飄到他的心頭,化作了春泥,然後生根發芽,長出了一棵開花的樹……
南宮珞伸出手按住她的後腦勺,將自己的舌深深地探入她的口中,肆意掠奪。與此同時他用另一隻手撐地兩個人的身子一同坐起,兩個人相擁而坐。
他灼熱的胸膛緊貼著她裸露的皮膚,將嬌小的她密密地向下壓,她彎腰後仰,為了避免失去重心雙臂環上他的脖子,而兩腿則像籐蔓一樣纏上了他的腰背。
楚佳文想,她快要窒息了吧?
他卻絲毫沒有停下深吻的意思,她只能任他予取予求。狂野的氣息幾乎讓她失去了自我,她緊閉的眼睛裡看到一幅柔和的畫,以淡綠色為基調,幻妙唯美,他們兩個就站在那夢幻的風景裡。然後無數顆氣泡漂浮在他們之間,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著七彩光芒。
她忽然分神想起小時候看過的一部電影,名字和人物都記不清了,只記得女主算命說她的真命天子會腳踏七彩祥雲,頭頂叱吒雷鳴而來……
「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南宮珞忽然停下動作,幾乎是唇碰著唇打斷了楚佳文的臆想,楚佳文恍若看到南宮珞幻化成齊天大聖從天而降的畫面瞬間轉換,他是落在她身邊了,可是,是她身邊的那條河裡。
「什麼?」
她一時還反映不過來他的發問,迷惘地看著他的清眸,嬌喘連連。
「為什麼要跟古暮彥走,又為什麼要打電話給我改變主意了?」
他試圖讓自己的語氣中不要有責備和委屈的色彩,受傷的眸子還是洩露了他的心思。
楚佳文聽後,心裡一驚,她迅速地抱住南宮珞,怕自己的謊話被他看穿,她將自己的下巴擱在他的肩頭:「我想報復你,想讓你傷心,想讓你也嘗嘗被拋棄的滋味……」
她抓住他的肩膀,狠狠的抓著,語氣中撒嬌的成分居多,帶著點埋怨,南宮珞聽著就心疼,他卻未能看到身後的她真實而佈滿了仇恨的眼。
她繼續扮可憐:「可是我離不開你,就算是你結婚了,就算是過了這麼久,珞,我還是不能自已地每時每刻地思念著你……」
她伸出一隻手,無聲地拾起南宮珞身後茶几上的她的手機:「珞,我很難過,很難過的,我一邊怨恨著你娶了別人,同時又總是在自我安慰,我總是覺得,就算你娶了別人,心還是在我這裡……」
再說下去,楚佳文覺得自己都快要把自己說服了,她面無表情,目光清冷,聲音卻無比深情,或者,這得歸功於南宮珞對她的耳濡目染吧?
她悄無聲息地將手機接聽聲音調到最小,話筒聲音調到最大,撥出郁雅電話號碼的快捷鍵,然後看到對方接聽的提示。楚佳文放下調好的手機,將它輕輕放回茶几。
「珞,我說的是真的,對不對?你是愛我的,對不對?」她移開自己的下巴,讓自己面對著南宮珞,兩眼深情地注視著他,一眨一眨。
南宮珞動情了,楚佳文知道,被淫 欲沖昏了頭腦的男人要對她談情說愛了。
「文文,我愛你啊,從頭到尾我對你都是真心的,我以為你永遠不會原諒我了……」楚佳文伸出手指按住他的薄唇,不想再聽他說這些。
「珞,只要你跟我講,『我南宮珞就算娶了郁雅,心裡愛的卻永遠都是楚佳文,』那我就信你,我就當當自己失憶了,從此以後,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失憶?那是絕對不可能!重新開始?那比太陽是冷的還要不可思議!
相似的話,她在他的婚禮上說過,那時候她是真的要給他機會的,但是他呢?他眼睜睜看著她被揍,被恥笑辱罵,被全天下人欺負!
南宮珞,就算你把石頭說穿了,把滄海說干了,我楚佳文也不可能原諒你,絕不可能!可是,南宮珞還是這麼做,這麼說了。
他眼睛裡一直籠罩的陰霾被她的話一掃而空,南宮珞忽然覺得整個世界都亮了起來,他興奮地捧起佳文的臉,兩眼直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說;「楚佳文,我愛你,無論是郁雅還是其他人,永遠都無法取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永遠!」
他無比鄭重地說著,像在教堂裡發誓說「我願意」一樣真誠。可若在教堂裡發誓愛某某人一輩子能夠算數的話,這世上就不應該有一個詞,叫做「離婚。」
南宮珞啊,你怎麼能如此輕率地將愛說出口?你的愛,未必也太廉價了。
楚佳文閉上眼睛,她無法再繼續看他,她怕自己抓爛他的臉,或者奪框而逃。
他卻會錯了意,以為她在等待自己的主動。
幾乎是奮不顧身地,他欺上她的唇,像是用盡了生命一般親吻著她,激烈又狂野。
「珞,吻我!」
她說,嗓音甜膩地像是要滴出水一般,她將自己整個身體覆在他身上,緊貼著,不留一點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