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是鐵打的身體咯?」 如果換做別人,她或許會謙讓的,但今天是他們兩個,她就無法嚥下這口氣。
她的怒火一下子燃燒起來,身邊的卿磬拽了一下她的衣角,但還是沒能阻止她情緒的大爆發。
佳文三步並作兩步跨到了南宮珞他們面前:「不就是傷了腳踝嗎?至於那麼金貴麼?」
彼時的她,太驕縱,太任性,或者說有點自私。火一般的性格讓她無法就那麼沉默下去,可是她這樣只是把自己逼到了絕境。
她從南宮珞的眼神中看見了兩個無底洞,看著看著,就覺得心都冷得結霜了,怎料南宮珞下一段話,更把她打下了地獄——
「她是為了你才傷了腳,當初也是她主動提出把那個大房間留給你的。倩倩身體本來就不好,因為住在一樓北屋,今天又跟著我趕到醫院,感冒都加重了,難道你就不能謙讓一下嗎?你怎麼會是這麼惡毒的女人呢?」
「你說,我是惡毒的女人?」
「惡毒」,呵!這是多麼惡毒的字眼啊,南宮珞你竟然能說得出口!
楚佳文搖搖晃晃站在南宮珞的腳下,因為差了兩層台階,她仰望得脖子都快酸了。忽然覺得一陣眩暈,但還是靠意志穩住了雙腳。
「難道不是嗎?」
哈!對啊,我不但是個惡毒的蛇蠍女人,我還是個身強體壯的勇士!昨晚零下25度的氣溫凍了三四個小時我一點事都沒有;剛到傾城被偷得身無分文在大街上風吹日曬了那麼多天,我還是活蹦亂跳的;那天你抱著釋墨萱把我丟在雨夜裡,我不也是好端端的沒事嗎?
話,已經說不出口了。
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揚起下巴,高傲地回到自己的領地——他為她安排的窩。
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揚起下巴,高傲地回到自己的領地——他為她安排的窩。
「卿磬,我們回房間休息吧!」
若換做平日,楚佳文能把這別墅的房頂給掀了。可現在她是在太難受了,四肢酸到有些顫抖,連骨縫都在鑽心地疼,她想若不趕快回屋躲起來,就得躺在這廳堂裡給眾人展覽了。
心裡難過的要死,淚被她擋在眼底,死活不放它們跑出來丟人。她轉身下樓梯,腳步有些虛浮,好在卿磬眼疾手快奔過來挽住了她的胳膊。
她裝開屏孔雀,在人群中走過,「耀武揚威」,卻聽到人堆裡有人小聲嘟囔:「哼,不就是個睡出來的婊 子嗎?得瑟給誰看啊?」
這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經過的佳文聽得一清二楚。
楚佳文這時候終於明白「怒髮衝冠」是什麼感覺了。她滿臉漲得通紅,頭刷地一下轉向聲源,看這個罵她「婊 子」的人。
大約四十出頭的瘦高女人,別的特點沒發現,佳文就覺得她那兩條細長還是紅棕色的眉毛一挑一挑的,十分礙眼。
她瞇起眼盯著這個挑釁的女人,卿磬適時地報備著:「劉倩倩的經紀人,烏鳳鳳。」
楚佳文一言未發,上去甩了她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