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會的地點定在傾城郊區的一家西式餐廳,楚佳文固執地把和古暮彥這次見面定義為「約會」。
她起了個大早,打扮了足足一上午,才將自己收拾妥當。
臨出門時,手機鈴聲咕咕響了起來,楚佳文以最快速度接通電話:「彥哥哥,我已經收拾好了,馬上就下樓!」
「彥哥哥?幾日不見,你們就這麼熱乎了?!」
南宮珞低低的嗓音透過聽筒直達佳文耳低,嚇得她差點把電話扔了。轉念一想,我們「熱乎」又怎麼了?他是我的誰,我沒理由怕南宮珞知道啊!
「對啊!彥哥哥要帶我去『櫻花街』吃飯,我們現在關係可好了呢!」
蹬上繫帶高跟鞋,跨上小包包,楚佳文覺得自己的心情好極了,好到她甚至願意同南宮珞這個討厭鬼分享自己的快樂。她不知道自己的言語中,透露著炫耀的氣味,更不知道,這氣味,讓電話那頭的人,笑容,更深了。
「不跟你多說了,彥哥哥已經到樓下了,有什麼事,回頭再說,拜!」
沒給南宮珞回答的機會,楚佳文飛快地鎖上門,朝樓下奔去。
古暮彥的車前腳剛到。
司機恭敬地下車為楚佳文開門,她覺得自己像個高貴的公主,微微一笑,坐到與古暮彥並排的後座。
彥哥哥還是那麼帥,迷人到她都睜不開眼睛。他戴了一副大墨鏡,快要遮住整張臉,楚佳文看不清他的眼睛,但她仍覺得緊張,緊張到她只能不斷地把玩著自己的手指。
車內的空氣開始凝固,因為這該死的沉默。
楚佳文裝作若無其事地看著窗外,心想,應該,說點什麼吧?現在告訴彥哥哥自己的身份,會不會太突然?或者,一點一點,等到餐廳裡和著裡面優雅的情調,再說吧。
「我和郁雅解約了,並且簽到寰宇唱片,明天開始訓練,算是正式出道了吧。」
「你會唱歌?」
這一點,確實是古暮彥始料未及的。
「嗯。」
除了點頭承認,佳文不知該說些什麼,她,永遠不可能告訴古暮彥,歌,是她唱的,從頭到尾。
事情就是這麼讓人惱火,楚佳文心情糟糕透了,她甚至開始對古暮彥有些許埋怨,為何,他就不能像南宮珞那樣,一下子就猜出事實的真相呢?
她看著古暮彥,那千年不變的俊顏,與他對視著,竟覺得,淚快要流下來。
沒有真正喜歡過一個人的人,永遠不可能知道她現在的心情,心底那種巨大的絕望與落差,能輕而易舉地讓一個堅強到冰冷的人,在看到心上人的瞬間,流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