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一個月的時間還剩下三天,徐謹瑜下午放學後,便急匆匆地跑到丁小瑤的班上,可惜她已早他一步離開了。
於是,他匆忙地向校門口走去,丁小瑤正好站在那裡。他加快腳步,追了上去。
「瑤瑤!」徐謹瑜攔在丁小瑤面前。
「咳咳!瑜帥!」丁小瑤的臉色慘白,雙目紅腫,一副病怏怏的樣子。
「你怎麼了?」徐謹瑜看到她這樣子,心一緊,連忙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滾燙一片。
「你發燒了!怎麼還上學,我送你回家。」徐謹瑜緊張地扶住她弱不禁風的身體。
「瑜帥,我好累,好辛苦,不要離開我,不要!」丁小瑤虛弱地靠在他身上,話音一落,便閉上了眼睛。
「瑤瑤!」徐謹瑜整顆心沉了下去。
……
將丁小瑤送回家後,看著她吃下了藥,靜靜地坐在床邊摟著她,答應今晚給她電話,哄她入睡後,才離開。
丁小瑤的母親對他說:「瑤瑤最近食慾不振,一天計起來,只吃了一小碗飯,整個人瘦了很多,憔悴了。而且她晚上經常做惡夢,夢醒了又在哭。問她為什麼,她又不說。上次去旅遊之前明明還好好的,怎麼現在會這樣。瑜帥,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丁阿姨。你放心,現在沒事了。」徐謹瑜抱歉地笑了笑。
「那就好,如果小兩口罵彆扭,那是小事。只是,瑤瑤的身體本來就不是很好,我還記得她出生那年不久後就大病一場,昏迷了兩天才退燒,那時候連醫生說是奇跡。唉,這個女兒性格溫順,內向,又不愛說話。不過自從認識你後,她就開朗多了,臉上都經常帶著笑容。我這個做媽媽的,也就放心了。瑜帥,瑤瑤真的很依賴你,這一定給你帶來不少麻煩吧。」丁玲說著,眼眶都紅了。女兒的事,看著她一天比一天瘦,她這個做媽媽的卻幫不上忙。
……
晚上回到家後,洗完澡,躺在床上,想起丁小瑤母親說的話,心中充滿愧疚。他已經理清自己的感情了,可是,今天見到丁小瑤那憔悴的樣子,他竟狠不下心說出分手的話,看著她紅著眼睛說不要離開她,不要拋棄她,這叫他如何忍心?
但玥玥,他愛她,更不忍心讓她受到傷害,受到委屈。
怎麼辦,他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床頭傳來手機的響聲,取過一看,是玥玥。
……
丁小瑤半夜做惡夢醒了過來,才想起徐謹瑜答應過今晚打電話給她的。
連忙從床上坐起來,打開手機一看,竟然一通電話也沒有。
失望,他第一次食言了。
於是,她試著拔通徐謹瑜的號碼,可惜回答她的是冰凍的機械聲:對不起,你所拔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再拔,已記不得有多少次了,而電話另一端卻一直在通話中,她很害怕。
顧不得身上只穿著單薄的睡衣,赤著腳衝出了房間,跑到路邊等了很久才攔到一輛車,報上徐謹瑜家的地址,車便奔馳而去。
來到徐宅大門前不停地按著門鈴,流著淚大聲喊著徐謹瑜的名字。
幸好那時徐弈熙剛應酬完回家,看到門前的丁小瑤,神色複雜,最後無奈歎氣,帶她回到徐宅大屋內。還未待徐弈熙上樓叫醒兒子,丁小瑤已跑上了二樓,衝進徐謹瑜的房間,在他床邊停了下來。
徐謹瑜顯然被腳步聲吵醒,按了床頭的燈,慢慢地睜開眼睛,正想著起床,卻看到丁小瑤滿臉淚痕,身上穿著單薄的睡衣,赤、裸著的雙腳早已一片通紅,甚至還劃破了幾道傷口。
不可置信地看著她,想問些什麼,不料丁小瑤整個人撲了上來,將他壓倒在床上。
丁小瑤緊緊地抱著他,一刻也不想放手,哭泣著說:「瑜帥,瑜帥,你說過打電話給我的。你說過的……我一直打不通你的電話……我好怕……瑜帥,我好怕你不要我,好怕。瑜帥,求你別……別拋棄瑤瑤,好不好?瑜帥,別拋棄瑤瑤!」
徐謹瑜聽著她這麼傷心地哭聲,整顆心都碎了,徹底碎了。
良久,直到丁小瑤情緒穩定下來,他才將瑟瑟發抖的她抱到床上,讓她偎依在自己懷裡,拉開被子為她蓋上,心痛地揉著她的頭髮,說:「瑤瑤,你怎麼能讓我如此心痛?」讓我如此的狠不下心,讓我捨不得放下你。
玥玥,我心愛的玥玥,怎麼辦,我無法做到這麼殘忍地丟下瑤瑤,她需要我。
玥玥,對不起,我恐怕無法回報你的愛了。
拿起床頭的手機,打開信息箱,手指在手機上按著。懷著複雜的心情,艱難地按手機鍵盤。短短的一句話,卻不知道花了多少時間,最後還是狠下心發送出去。
在徐謹瑜發信息的時候,丁小瑤已被他那輕微的動作吵醒了。但她仍然裝睡,直到徐謹瑜關燈睡著後,她才睜開眼睛,小心翼翼地拿起床頭的手機,打開信息箱,看到已發送上面有一條信息的收信人是玥玥,顫抖著的手按下了,裡面出現短短的一行字:玥玥,明天10點天地廣場二樓咖啡廳,不見不散。
……
第二天早上,徐謹瑜送丁小瑤回家後,便驅車往天地廣場開去。
在他離開不久後,丁小瑤同樣攔了一輛車,跟在他後面。
來到天地廣場時,已經遲到十分鐘了,徐謹瑜停好車後,匆匆地朝二樓走去。
很快,他就看到溫雪玥坐在靠窗邊的位置上,顯然來了很久。
徐謹瑜走到她對面,坐下,隨便點了一杯咖啡後,問:「來了好久吧?」
「嗯,你怎麼忍心讓一個這麼可愛的女生等你那麼久,要懲罰!」溫雪玥故作生氣地撇嘴,瞪著他。
「呵呵,那你想怎麼懲罰我?」徐謹瑜攤開手,一副甘願受罰的樣子。
「嗯,讓我想想。」溫雪玥摸摸下巴,認真思考。
「別想太久了,過期不候!」徐謹瑜假裝好心地提醒她,臉上的笑容卻是那麼的牽強。看著她笑得這麼開心,他發現自已真的很殘忍,不忍心傷害丁小瑤,那就忍心傷害玥玥嗎?
「我想到了。」溫雪玥沒有注意他的異樣,對他調皮一笑,招手示意他坐在她旁邊。
「哦?」徐謹瑜在她身旁坐下,看著她。
「罰你到舞台上彈一首鋼琴曲給我聽,而且還要當著所有人面前說三遍徐謹瑜愛溫雪玥,那我就放過你。」
「玥玥,這個懲罰會不會太……不如懲罰別的吧,我吃虧一點被你親向下,好嗎?」徐謹瑜心在絞痛,可是臉上還是表現得若無其事,對溫雪玥笑著求饒。
「哼,還吃虧,我才吃虧。呀,不行,我就要你上去彈琴然後表白。」溫雪玥伸手用力地推他出去。
徐謹瑜只好走上鋼琴台旁,拿著麥克風,凝視著遠處對他笑的溫雪玥,說:「大家好,現在我將會為我心愛的女朋友溫雪玥小姐送上一首《我愛你》。徐謹瑜愛溫雪玥,徐謹瑜愛溫雪玥,徐謹瑜愛溫雪玥,一生一世,只愛她一人。」向眾人躬身,霎時台下傳來一陣陣熱烈的牚聲。
徐謹瑜骨節分明的手指開始在黑白相間的琴鍵上飛舞著,優美的旋律迴響在這安靜的咖啡廳內。
當音樂結束後,台下再次傳來歡呼聲和掌聲。
「小姐,這是你的咖啡。」服務員禮貌地說著,這個小女生的臉色很蒼白,雙目呆滯無神。
「哦,謝謝。」丁小瑤勉強地擠出一絲笑容
她的心很痛,原來,原來他們背著她偷偷地在一起了。他還說愛她,愛她!而他從來沒有這樣對自己說過,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