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他這樣粗暴地對待她,沒有愛,沒有憐惜,更多是無盡的掠奪……
用這種體位,葉紫妮感覺到無比的羞辱,感受著身後一次又一次的衝刺。
她與他,從未如此疏離過。有那麼一瞬間,他的唇落在她的脖子上,帶一點溫柔的意味,然而立刻就離開了。
接著,是更加激越的馳騁,每一次的衝撞都讓她痛苦難當。
牙,死死的咬住唇,口齒間全是血腥的味道。
淚,早已經浸滿了眼眶。
在她痛的受不了的時候,他又拉過她的身體,從身前進入,一滴一滴鹹濕的汗水從他的額前滑落。
葉紫妮眼神迷離,淚水模糊了視線,她根本看不清他的臉,卻覺得他的呼吸似乎是哀傷的。
可是,為什麼呢?此刻在她身上虐奪的是他啊,痛的卻是她啊,他為什麼會露出比她還要痛的哀傷?為什麼不相信她?
身下的律動更加兇猛,帶著席捲一切的黑暗,像一個凶殘的暴君對那瘦弱不堪的身體橫徵暴斂……
葉紫妮望著他那冷酷無情的臉,她看不清他,忍著身下的痛,伸手撫上他的臉。
徐弈熙身體一僵,但很快又繼續。
她為什麼要這麼無奈的望著他,明明背叛的人是她。
葉紫妮嘴巴張了張,似乎是用盡最後一口氣說:「徐弈熙,為什麼不相信我?」
終於緩不過氣,暈了過去。
只是,她不知道,在她暈眩的瞬間,徐弈熙眼中湧出了淚水。
他停下動作,修長的手指拭去她臉上的淚珠,將她抱上了岸,放在柔軟的長椅上。
此時的他全身都是濕漉漉的,幾縷黑髮因被水打濕而搭在額前,英俊的臉龐上充滿憤怒,長時間地凝視著她,心一陣絞痛,最後低下頭,親親她的額頭。
「他昨晚也這麼親你嗎?」
低啞的聲音,洩漏了他一直苦苦隱藏的情緒。
眼底是她醒著的時候絕對不願意讓她看到的痛楚。
徐弈熙低下頭,和葉紫妮呼吸相聞。
他也曾經離你這麼近?
他也曾得到你的笑靨和一切熱情?
他也曾……
早上的畫面再次躍進腦中,徐弈熙命令自己不准再想下去。
目光觸及她身上那青紫一片的吻痕,心在滴血。他愛她,從未想過要這樣粗魯地對她,可是他不能忍受她背著他和別的男人糾纏地一起。
心痛地握住她的手,十指緊扣,將手貼近心臟的位置,雙眸滿是濃濃哀傷。
「妮妮,我們不是說好了今天一起去英國的嗎?我們不是說好了把我介紹給你父親認識的嗎?我們不是說好了要好好的游一趟英國的嗎?我們不是說好了永遠在一起的嗎?我們不是說好了只愛對方一個嗎?……妮妮,告訴我,我們不是都說好了嗎?」淚水從眼眶落下,滴在葉紫妮的胸前,綻開了水花。
她痛,但他更痛。
徐弈熙此時如一個受傷的小孩子,無助地伏在她的胸口處,無聲地抽泣著。
直到黃昏來臨,紅霞染滿整片大地。
徐弈熙睜開眼睛,原來他睡著了。正欲起身,突然感覺到身下的人兒身體燙得厲害。心一窒,立刻起身將葉紫妮扶起,讓她靠在他的臂彎裡,手剛接觸到她的額頭,也是燙手的溫度。
心臟猛地一陣收縮,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怖湧出心頭,手不斷地輕拍著她的臉,怒吼:「葉紫妮,你快給我醒醒。」
可是葉紫妮依然閉著眼睛,毫無反應。
心一慌,張口往她那雪白的肩頭深深地咬了下去,葉紫妮「嗯」的一聲悶哼,漸漸地睜開迷濛的雙眸,眼前出現很多個重疊的樣子,似乎想要說些什麼,終究抵不住倦意,再次暈倒。
「喂,葉紫妮,你醒醒!」徐弈熙不停地搖晃著她的身體。
「不可以,葉紫妮,誰允許你閉上眼睛的,快給我醒過來!」
他不要,他不要這樣!
一把將她抱起,往大屋走去。
……
「徐少爺,這位小姐發高燒,身體非常虛弱,而且……」劉醫生頓了頓,猶豫著要不要說。
徐弈熙疑惑地看著他,半響,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這位小姐已經懷孕兩個月了,如果現在吃藥的話,恐怕會影響胎兒。所以我會先給她打退燒針。打完針後,要讓她好好休息,最好不要……」劉醫生還是繼續說著。
「劉醫生,你……你剛才說什麼?你說她懷孕了?她真的懷孕了?」徐弈熙聽到懷孕兩個字時,激動地抓緊劉醫生的手,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是的,徐少爺,這位小姐確實已經懷孕兩個月了。」劉醫生肯定地點點頭。看到他如此激動的樣子,反而疑惑了,難道這位小姐沒有告訴他嗎?
「兩個月?原來已經兩個月了?」徐弈熙緊張地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心情久久不能平復,「我想一想,呀,難道就是……」突然想到那一次在他的辦公室,他記得當然說過要她為他生個小公主,難道是這一次?算一下,到現在剛好兩個月。那段時間他們兩人天天膩在一起,任何男人更不用說肅洛寒,根本就不可能接近葉紫妮。也就是說,她肚子裡的孩子肯定是他。
這個肯定令他頓時狂喜,但想到自己剛才那樣對她,徐弈熙萬分後悔。
「徐少爺!」劉醫生看到徐弈熙臉上那不斷變化的表情,忍不住打斷他,再這樣下去,他怕這位小位的燒會越來越嚴重,他要趕快給她打針才行。
「呃?」徐弈熙終於從激動中回過神,意識到剛才的失態,俊逸的臉上浮現兩抹紅暈,故意乾咳兩聲,恢復原本屬於他的冷漠,忍下心中的喜悅,故意淡淡地道:「怎樣?」
「徐少爺,我現在幫這位小姐打支針,打完針後今晚要休息好,如果她想吃東西時,最好吃一些清淡的食物。另外……」劉醫生認真地交待著,而一旁的徐弈熙神經繃緊,不敢錯過任何一個字,聽到醫生說到半途突然停了下來,便不解地問:「怎麼了?」
「咳咳!」劉醫生看向徐弈熙,臉色有點尷尬,想了想,繼續說:「這位小姐的身體太虛弱了,不適於做太過劇烈的運動。」
徐弈熙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很順口的反問:「難道她有做過劇烈的運動嗎?」
話一出口,才意識到自己的愚蠢。劇烈運動?想起泳池的那一幕,徐弈熙耳根迅速漲紅,此時狠不得找個地洞鑽了,從小到大,他都沒有試過這麼尷尬。
別過臉,冷冷地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