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處理好蘇彩嫣的事情後,回公司交待好一切,替葉紫妮和自己請了長假,決定明天去英國找她那個所謂的丈夫,要他們辦好離婚手續,然後他和紫妮回來這邊登記,所有的一切他都計劃好了,機票都買好了。
他從來沒有試過這麼擔憂,他竟然害怕了,從北京出差回來,兩人的感情突飛猛進,葉紫妮的態度非常好,偶然會向他撒嬌,兩人鬥鬥嘴……不過突然這麼大反差反而讓他有點擔心,一切都太美好了,美好得像活在夢境一樣。恐怕這些都是不真實的,所以他才迫不及待要和她一起去英國,趁著現在這個良好的時機,他要盡快將她綁住,她只能屬於他一個。
聽到徐弈熙的話,葉紫妮一怔,筷子突然停止移動,小勺碰到瓷碗邊緣,清脆的一聲輕響。
察覺到她的異樣,徐弈熙鳳眸閃過一絲疑惑,走到她身旁,關切地問:「妮妮,怎麼了?」
葉紫妮腦中亂著一團,腦中全是蘇彩嫣的話:
葉紫妮,你真的很殘忍。
葉紫妮,你為什麼要這麼狠心。
葉紫妮你還真虛偽。滾,從今天以後,你再也不是我的朋友!
……
葉紫妮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有注意到他的靠近,還有他那關切的問候。
「妮妮,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徐弈熙伸手撫上她的額頭,那裡有一層薄薄的細汗。垂眼瞧見雙目無神,那張白淨的臉幾乎慘白,嘴唇毫無血色,心一慌,立刻彎腰將她抱起。
身體驀然被騰空,葉紫妮回過神來,抬頭看到他眼裡流露的擔憂,心一緊,再也無法抑制,酸楚如排山倒海般湧出,她雙手緊緊地攥緊徐弈熙領口的衣襟,豆大的淚滴就那樣掉落下來,無聲無息,滑過蒼白的臉頰。
感覺到胸前的衣襟被染濕,徐弈熙低頭憐惜地親吻著她哭泣的眼睛,慢慢地吻干她的淚水,他的動作溫柔地就像她是他手中那易碎的陶瓷娃娃。
但徐弈熙對她越好,她覺得自己就更可恥,蘇彩嫣那含恨的眼神在她腦中揮之不去,她從來沒有想到要傷害彩嫣,在英國時一起相處了七年,彩嫣視她如妹妹般,兩人的感情好得連旁人都妒忌。可是,現在卻變成如此局面。
錯在她,既然失憶了,為什麼要恢復呢?如果她當時沒有聽父親,不回來中國的話,那麼彩嫣一定會和徐弈熙湊成一對。
如果沒有她的出現,一切會變得不一樣,都是她的錯,明知道彩嫣那麼愛徐弈熙,她還是將他從她身邊搶走,葉紫妮,你自私。不能,她不能這樣做,她要將他還彩嫣。
伸手推開他,水眸蒙上淚水,痛苦地說:「熙,彩嫣她比我更愛你,列需要你,我們還是不……
唇被覆上,將她所有的話吞沒,霸道地吮吻,奪走她的全部呼吸。他不想聽到她任何拒絕的話,彩嫣愛不愛自己,他一點都不關心。
葉紫妮始料未及,慌亂地將手抵到他胸口,限制他進一步的貼近,但雙手立即被他用一隻手抓牢。她失了自由,力氣也彷彿消失殆盡,任由他巧取豪奪,攻城略地。
徐弈熙抱著她上了二樓,回到他的房間,踢上門,落鎖。
唇終於離開她的唇,他將她最後平放到床上。
好不容易得到喘息的機會,她想好好心平氣和地對他說,可是剛開口說了「徐」字,他已欺身而上,重重地壓在她身上,吻鋪天蓋地般襲來,她頓時天旋地轉,神志都漸漸不清,感覺到他的指尖與唇舌無處不在,在她全身四處遊走,所經之處便燃起一簇簇小小的火苗。她睡覺從來不穿內衣,而穿在身上那單薄的衣衫,此刻更是形同虛設。
當徐弈熙雙腳不小心碰到她的傷口,痛得她痛苦地呻吟一聲,「徐弈熙,腳,好痛,嗚……」雙手猛錘他那結實的背。
徐弈熙連忙移開那壓住她傷口的腳,她還是近在咫尺,他深邃的眸子裡如燃燒著兩團火焰,呼吸急促而粗嘎,都能感覺到額頭上的動脈跳躍的痕跡。
「走開!快走開!」葉紫妮奮力地推開他,膝蓋上傳來錘心的痛,估計傷口又裂開了。
「怎麼了?」看見她那受傷的表情,心裡忍不住一陣酸楚。連忙起身,將她扶起。
葉紫妮咬著下唇,手顫顫地看膝蓋處那白色的褲子的染上一片觸目的紅色。她正想捲著褲子,檢查傷口。
這時一雙溫熱的大掌覆上她的手,葉紫妮抬眸,對上他飽含各種複雜情緒的雙眸,是痛心、惱怒、無奈……
別過臉,甩開他的手,生氣地說:「走開!」
徐弈熙沒有理會她的話,反而幫她捲起褲子,動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痛她。褲子被捲到大腿上後,露出了正在冒血的膝蓋。
「怎麼弄成這樣?」所有的怒火在看見她的傷口時蕩然無存,關切的話帶著點點責怪。
他低著頭,長長的睫毛遮住他的眼睛,葉紫妮看不清他的表情。
「摔倒的。」淡淡地應了聲,目光落在他身上。
「真的?」彷彿不相信一樣,突然抬起頭,對上她的目光,葉紫妮心一驚,立刻別過臉。
「你走開,我要自己就可以。」為了掩飾內心的緊張,葉紫妮拔開他的手,想起身去找藥箱。
「坐著吧。」徐弈熙站起來,很快便拿了藥廂過來,蹲下來,細心地為她處理傷口。
「輕點,痛。」雖然他已經盡量小心了,但是酒精醮到的地方還是有點痛。
「知道痛了,看你以後還敢走路不帶眼睛。」終於將她的傷口包紮好,徐弈熙放好藥廂,來到床邊,讓她躺好,自己也準備在她旁邊躺下。
「不要,你去別的房間睡吧。」葉紫妮推開他,不讓他躺下來。他對她這麼好,她怕自己會下不了決心。
徐弈熙鳳眸一瞇,臉突然繃得緊緊的,她知道他準備要發火了,立刻說:「我……我想一個人靜靜。」
「葉紫妮,你今天怎麼了?」
「我都說了要靜一靜。」
「你……」今天下午還好好的,現在又變成這樣,女人真是善變。好好,他還是決定低聲下氣,問:「今天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沒有。」葉紫妮不敢看他,扯過被子蓋住頭,悶悶地說著。
「你……」她又這樣,每次問了關鍵的問題,總是選擇當駝鳥。
徐弈熙從在廚房裡被她移開話題的那一刻,就已經忍住不生氣,但這個女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他的耐性,看來他不狠心一點教訓她是不行的。
一把掀開被子,扳過她的身體,她的下巴被一隻手強行向後抬起,要她直視他,憤憤地說:「回答我!」
葉紫妮還是不作聲。
「好,既然你不說,那好,明天我們去英國,你把你那個老公約出來,把離婚的事情辦了。」這個女人不給她壓力是不行了,真正的吃硬不吃軟。
「英國,離婚?」葉紫妮錯愕地瞪大眼睛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