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投向了錢金的時候,錢金非常不悅的掃向黏在自己身上的那些視線,然後在眾男忐忑不安中英姿瀟灑的站了起來,兩手叉腰,氣鼓鼓的瞪著那些人,雖然表情還是很幼稚。但還是有點威懾力的。
而坐在一旁的夏允凡被錢金忽然的舉動和氣勢嚇了一跳,直愣愣的看著她,不為所動。
其餘坐在遠一些的眾男們則是蔫了:金兒,你這是咋子了。
仙竹內心異常激動而表面卻非常平靜的看著錢金,在期盼著她快點露出原型。
在所有人的屏息待定中,錢金驀然蹦出一句:「黃金不可換。」
眾男鬆了口氣,眾臣也相對無語,雖然覺得這話有點怪異。而仙竹則是心有不甘,再接再厲。
於是柔聲笑道:「哎,看我這腦子,真是愚鈍啊,皇嫂是什麼人,可是我們海月第一才女啊,區區黃金萬兩就想買到您的一曲,可還真是仙兒的有眼不識泰山,有眼無珠啊。」
不等錢金接話,夏允凡就立即反應過來站了起來,一把拉著錢金坐下,然後瞪了她一眼,見她縮縮肩膀緊閉雙唇之後,才放心的回復仙竹的話,但眼睛卻並未看向她…
「恆王妃真是過獎了,本王的王妃確有過人之處,是無價可聘,至於一曲麼,拙荊實在不適宜恆王妃的黃金萬兩了。」前一句恆王妃,後一句恆王妃,字字透著疏離,左一句本王的王妃,右一句拙荊,句句傳達著他對錢金的深寵溺愛。
仙竹籠在袖中的玉手握了握緊,抿緊雙唇,眼神裡緩緩溢出對夏允凡的愛恨糾結。
最後,還是忍耐力極佳的忍住了那些差些就要失控的負面情緒,嘴角艱難的上揚,哽著聲音,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對夏允凡一字一頓的說:「恭王妃如此深得恭王爺的厚愛,真是三生有幸。」
夏允凡卻沒有接收到她的一絲一毫的情緒般,只是聽完後,淺笑著立即看向一旁憋屈的一直抬眼看著他的錢金,心歎:是我前世做了什麼孽,欠了這小妮子什麼債,非讓他心甘情願的被她這輩子給綁得死死的來用一生的愛來還債呢。
想著,還默默的巡視了稀稀落落坐在周圍的眾男一眼:還要與如此多的出色男子來爭奪她,只為她多看一眼自己……
在仙竹與夏允凡的對話完畢的沉默後,在展信弦的一句客套話後,全場再次回歸自然。
彷彿剛剛的那一幕幕都是恍然——
海月六十七年間——
海月國六十七年間,登基只有一年的當朝皇帝展信弦被當朝副帥張信帶著三千禁衛軍逼宮,當時海月還正跟晉寒惡戰中,展信弦的身邊並無太多親信和兵衛,更沒有想到會有如此變故,於是,僵持沒有幾天,就被逼下了龍椅。卻忽然不知去向。久久未再出現。
當人們猜測這位平時憨厚忠實的副帥張信實則是一個野心勃勃的計謀家的時候,卻反而出現了更大的變故,坐上龍椅的不是他本人,而是,一個女子,一個美麗的女子,而這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所有人都無法想到的女人,恆王妃。
當仙竹在張信的禁衛軍擁護下坐到了那個龍椅上的時候,朝堂的所有大臣皆被禁衛軍從各自府裡揪出來押迫著前往皇宮朝堂下跪,一些老臣則骨氣極硬,不堪跪拜一個來路不明的心機女,於是,悲憤自盡。
而那時候晉寒趁海月內亂的時候就已發起全副攻擊,海月邊境的軍隊一時撐不住,被三日內連續攻下兩座城池。
副帥連忙帶著禁衛軍和一些守在皇城的五千兵衛趕往戰場一線。而就在他走了之後,許多大臣也都趁夜捲鋪蓋偷溜了,或退隱,或告老還鄉的……
恆王爺、恭王爺、恭王妃,塵王爺,小王爺也都陸續失去蹤跡。
而錢氏的大大小小商舖雖然繼續營業,但已有人稱錢大少也已失蹤了。
而整日混跡在江湖的錢二少則漸漸隱匿。
一時間,整個海月似乎也要被晉寒吞噬。百姓們惶恐不安,開始尋找寄托,有人想到了都是因為當今女皇的錯,這世上只允許男子當政,不可女子稱帝的,因為她,所以海月要遭天譴了,都是仙竹的錯了。
百姓們怨聲連連,甚至有傳謠言,當今女皇是禍害,甚至有大遊行,還有明目張膽的拿她的畫像蹂躪,燃燒,作法。
身處深宮的仙竹開始感到害怕,坐立難安。情緒更是難以平靜,變得暴躁狠戾,心情不悅,就殺一個宮人,卻不准他們透露半點消息,整個皇宮變得灰暗陰沉,到處瀰漫著死亡的氣息。
而宮外,老百姓整日憤憤不平,不敬的舉動也經常進行。
戰爭中,張信節節退敗,防守不穩。被由晉寒三皇子承洛飛帶領的軍隊連續進攻擊退。
海月六十八年間,張信的軍隊由最開始的四萬多人,到一直被攻擊到如今的五千多人,已經不足以抵擋晉寒來勢洶洶的七千多人。
最終,張信還是在青州敗下陣,棄械投降,歸降晉寒。
仙竹被拉下皇位,囚禁在深宮,終日不可見光。
張信一代忠誠的老實軍人,落下一個『英雄難過美人關』的頭銜,在監獄裡被賜酒,軍人的骨氣他沒有丟棄,不堪死在敵人手上,亦無顏再見任何人,海月有一個傳言:自殺的人沒有靈魂。所以,他選擇死在自己的戰場夥伴,一把彎刀上。
海月與晉寒合併,晉寒皇帝取國號為:晉月。意為晉寒與海月的並稱。
就在晉寒老皇帝想退位去修身養性的時候,想傳位於自己那個最寶貴最有才華的三兒子時,卻發現,那個寶貴的兒子,已經不見蹤影了。而他,卻也沒有傳位於大皇子的意思,更是撤去了大皇子的太子頭銜。一邊派人找著承洛飛,一邊在自己的眾多兒子中,尋找一個能與承洛飛相比或相近的『寶貴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