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來,吃飯了。」錢金小臉髒兮兮的,同樣沾滿淤泥的手裡用一片小葉子裝著一小堆的『飯』。正笑意儼然的向哭著一張臉蹲在一旁的冰景走去。
冰景僵硬的扯著嘴角,為什麼是他啊?為什麼門主大人要他來『看管』這個小祖宗啊?為什麼她忽然玩心大起要玩什麼『我是王妃,你是王爺』啊?在他的『百般勸導』下才改成的『我是娘子,你是相公』啊?
為什麼要陪她蹲在這裡玩什麼『吃飯』啊?看著錢金兩隻手捧著的那堆泥沙,冰景欲哭無淚的接了過來。
唔~他一代殺手,居然要玩這麼低級的遊戲……
錢金蹲在冰景的面前,一雙媚眼眨個沒完,愣是盯得冰景納悶極了。
錢金見冰景捧著『飯』卻遲遲不肯吃,一臉的期盼慢慢的轉變成失望,跨下小臉,語氣竟隱含著一點點妻子對丈夫的那種幽怨:
「相公不喜歡嗎?」
冰景乾笑著,沒有回話,他無法說謊,也無法說實話。
現在還真是,連說個真話都那麼難啊!
錢金嘟囔著:「相公不喜歡娘子啊……」似感歎,又似是埋怨。
冰景慌了,忙說:「不是,相公很喜歡娘子,只是,只是相公今天胃口不好……」能啃泥的人絕對是胃口超好的。
錢金看著冰景,眼神毫無焦距的喃喃道:「胃口不好…」
冰景看著錢金,不語。
「你們在幹什麼?」剛從外邊回來的冰茂,回房找不到金兒,自然著急了,這不,經過院子的時候,才聽到有人講話,走前一看,蹲在一塊的那兩人,不是錢金跟冰景還是誰?!
兩人的挨得那麼近,面對面的蹲著,臉都快貼在一塊了,那親密的模樣,可讓冰茂吃味了。
冰景聞聲,慌亂的站了起來,畢恭畢敬的微微側身:「門主。」
冰茂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些,看錢金仍蹲在地上,小臉髒兮兮的,就連衣物都沾了好多淤泥,像個小泥人。此時眨著一雙媚眼盯著他看呢。
冰茂的心情這才稍稍緩和,睨了一旁的冰景一眼,原本示意要他先退下的,轉眼卻瞄到他手裡捧著的一堆泥。
疑惑的問道:「冰景,你手裡的是什麼?」
冰景看了眼蹲在地上的錢金一眼,挪揄了一下:「是……是…飯…」他直覺自己的臉滾燙滾燙的,都快抬不起來了。
冰茂聞言,抽搐了下,再次瞥了眼冰景手裡的那捧『飯』,強忍住想要毫無形象噴笑的衝動,揮揮手,乾咳一聲:「好了好了,下去吧。」
冰景領命,欲要轉身離去。
錢金忽的大叫:「相公要去哪?」
冰景的背脊僵了,腳步加快了,『倏』地一聲直接沒了影。
冰茂的臉已經黑得不能再黑了,憤憤的看了眼冰景逃離的方向。冷哼一聲,算你跑得快。
轉而將矛頭指向錢金。
「你剛剛叫他什麼?」
錢金站了起來,拍拍屁股,抬起小腿就往冰茂屁顛顛的跑了過來,也不顧自己的手有多髒,抓著冰茂的胳膊就抱住,兩隻眼睛都瞇成一條線了:「相公…」
冰茂的心情更差了。
「你叫他相公?」
錢金抬頭,見冰茂一臉惡相,有點悻悻的:「叫你……」
冰茂微愣,這又是什麼跟什麼啊?
「金兒不可以撒謊,剛剛你叫冰景什麼了?」
好啊,小妮子,年紀小小就學會撒謊了啊。
不過,這一點小謊根本沒有影響到他信賴她的心。因為,不管怎樣,她都不會害到他的。
「金兒叫的就是病貓哥哥……」錢金耍賴的扒拉上冰茂,若是身高在矮點,恐怕就真的像個猴子一樣掛上去了。
冰茂別過臉去,不去看錢金討好的笑臉,啜懦著:「金兒開始對我撒謊了。」
錢金嘟著嘴,一臉無辜的湊前去,眼睛死死的盯著冰茂垂著的眼眸:「病貓哥哥,金兒沒有撒謊,冰景哥哥說,不是王爺的人就叫相公,病貓哥哥不是王爺,那就是金兒的相公,金兒不是王妃,那金兒就是病貓哥哥的娘子。」
冰茂的眼睛閃爍了下,抿嘴偷笑。
錢金見他笑了,自然抱的他更緊的:「病貓哥哥是金兒的相公……」
一對璧人就這麼在庭院中旁若無人的相擁著。
若是卸去彼此的身份,他們就真的是一對真正的情人——
零歲分割線——
「你可知道你剛剛的作為有多可笑?」夏允恆走在前頭,頭也沒回的冷嘲著身後緊跟著的人兒。
仙竹笑的依然清美:「只要你們都得不到她,我又有什麼好顧慮的?」
「你認為這樣,他就會重新愛上你?再與你在那小屋子裡偷×情?」夏允恆語氣已經是那麼的刺人。
仙竹被人說到痛處,只覺自己的心在那一剎被揪緊了,卻還是面不改色的與夏允恆進行著彼此間的冷嘲熱諷:「我知道你從來都不喜歡我,但是,只要我一日還是你的王妃,你又能對我怎樣?」
「既然你這麼想的話,也就默認了我的做法了?那麼,我可以有辦法讓我們之間再無關係。」
仙竹沉默了。
夏允恆沒得到回話,自然也不再說話了。
他跟她,本就像仇人,如今,也只能是仇人了——
原諒我的無能,狀態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