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允恆跟承洛飛不服的在門外守了一會,見裡面沒什麼響動,以為他們一定睡著了,這不,才剛要抬腳回房,裡面就傳出錢金傻里傻氣的聲音:
「紫宥哥哥,我們來愛愛吧……」
兩人的腦袋警鐘馬上亮起紅燈,毫無形象可言的一塊撞門進了來。
腳絆腳的兩人一塊跌在地上,還沒忘記吼一嗓子表示抗議。
「不可以。」
話音剛落,抬頭,瞧瞧,屋裡頭烏漆麻黑的,什麼也看不清。
兩人急了,剛要爬起來,忽的,屋裡全部的蠟燭都同一時間被點亮了。
可清楚的看到房裡的情況。
紫宥斜倚在床頭,閒閒的看著仍趴在地上的兩男子,錢金眨著一雙大眼坐在一旁,好奇的看著地上的兩人。
錢金伸出手指了指地上的兩人,問紫宥:「紫宥哥哥,這也算是愛愛嗎?」
紫宥慢悠悠的把目光移向錢金,在看了看地上趴著的兩人,貌似沉思了一下:「要是有壓著就算了。」
夏允恆跟承洛飛通紅著臉站了起來,瞪著紫宥:「放肆。」
都是皇室之人啊。
可紫宥也不是啥普通人,彈了彈指:「兩位殿下,若是沒什麼事的話,就請退下吧,金兒還要休息呢。」
夏允恆跟承洛飛心裡除了不爽還是不爽,他為什麼會忽然出現啊?哼,叫他們退下?真以為他是什麼了?等到了皇城,瞧瞧金兒還粘他不。
兩人撇撇嘴,看著床上的悠閒的紫宥和一臉茫然的錢金。
心裡均是放心不下。
「金兒,晚上千萬不要踢被子,會著涼的。」這是夏允恆說的,被子蓋嚴實點,會保險點。
「金兒,一定不能睡懶覺喔~」這是承洛飛的話,睡得死死的,萬一被人趁人之危怎麼辦。
紫宥沒有發言,依然是一副悠閒的快要睡著的樣子。
錢金看著夏允恆跟承洛飛緊張的樣子,只得迷茫的點頭,她根本不知道王爺跟殿下說的是什麼啊。
王爺叫她蓋被子,殿下叫她睡好覺…呃…是這樣嗎?
待一切又恢復平靜之後,錢金跟紫宥各自規規矩矩的平躺著。
『砰——』一聲,緊接著就是一陣的『匡匡鏘鏘』的利器撞擊聲響起。
黑暗的房裡,幾條黑色的人影快速交織著,甚至幾次的,有幾個黑衣人拼了命要往床靠近,都被一人逼退了去。
而睡夢中不知道自己正處於有性命之危的某人,呼嚕打得還賊響。
隔壁本就無眠的兩個男子聽到打鬥聲,馬上衝了過來,焦急的站在門口,房間裡烏漆麻黑的,根本看不清哪些是敵是友。
面面相覷間,忽的整個房間的又重新亮了起來。
夏允恆跟承洛飛見到一紫色的身影在幾個黑衣人中來回穿梭,便知道現在的狀況了。
承洛飛躍起,加入打鬥。
夏允恆則避過一個個的黑衣人,接近中央的床,看到床上那抱著被子睡得正香的人,真想搖醒她,虧她這小沒良心的還睡的那麼沉。
不過,這不是最好的嗎!
最起碼,沒有嚇到她。
抱起睡夢中的錢金,夏允恆在承洛飛與紫宥的掩護下,安全的逃出了那個房間,很顯然的,那些黑衣人是衝著錢金來的,眼見夏允恆抱著錢金就要走掉,也不去理會紫宥跟承洛飛了,也想著提劍追上。
終被承洛飛跟紫宥及時截住。
夏允恆抱著錢金跑出客棧,在夜裡飛躍著,在確定已經脫離了黑衣人所在的範圍一公里外,才安然停下。
懷裡的人沒有被顛醒。
就在夏允恆剛要鬆口氣的時候,背後一個幽怨的女聲響起:
「王爺,你太多管閒事了。」
夏允恆背脊僵了僵,抱著錢金的雙手緊了緊,沒有回頭的,笑對後面的人說:
「你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你愛她是嗎?」女子的聲音微微提高。
夏允恆沒有回答。
但女子已經知道答案了。
冷笑著:「你們都是瘋子,因為你們喜歡的是個傻子,你們這群瘋子,喜歡一個傻子,哈哈哈…你們都是瘋子。」幾近瘋狂的邊緣。
夏允恆不悅的皺了皺眉,這個女人,真是瘋癲了。
「注意你的言行,不然,你將什麼都不是,那時,你連金兒的手指頭都別想碰到。」
女子惱怒的停止笑聲,憤恨的咬咬唇,慢慢的一步步走進夏允恆,眼裡迸出狠戾的光芒:「王爺,她不是你的,永遠,你都不可能得到她,永遠都不能,不!我應該說,你們誰也不能。」
說完,女子的手裡突然多出一把匕首,猛地衝向夏允恆。
夏允恆背對著她,眼裡閃爍著不悅,輕易的閃開女子猛衝而來的攻勢,冷眼看著她撲空跌倒。
夏允恆看著這張仍舊清美的臉龐,只是不是昔日高傲的清麗,現在,女子因嫉妒而扭曲的五官,讓人看著覺得詭異,覺得噁心。
仙竹狼狽的半趴在地,看著夏允恆,靜靜地,只是,那眼神,卻彷彿透過他,在看著誰,看著另外一個,自己很深愛的人。
夏允恆討厭她這種眼神,他不想做那個人的替身,不想。所以,這就是這個女人不討自己喜歡的緣故,因為她總是把自己當成那個人。
這個女人,真該死。
仙竹看著夏允恆,久久的,忽的狂笑起來:「你們誰也得不到她,得不到,得不到……」
夏允恆蹙眉,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
「你們誰也得不到,哈哈,你們再也見不到她了,見不到了。」仙竹繼續說著,像是胡言亂語,可那興奮的表情,又似乎真的若有其事。只是那隱含悲傷的情緒,被瘋狂掩埋在最深處。
夏允恆知道,她,這個叫仙竹的女人,瘋了。
抱著錢金,轉身,就要離開。
任由仙竹在後面瘋言顛語。
抱著錢金,一步一步的走著,卻感覺,錢金在自己懷裡睡著,卻總覺得,心裡忐忑不安。
該死的,難道他還真要相信那個瘋女人的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