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空曠的休息室裡。
「穆,為什麼。」
看著坐在沙發上一派悠閒的男人,月凌夜眼底的情緒洩露出幾分:「段家在商界的實力已經夠強了,你為什麼還要帶著大家捲入危險裡面?」
「為什麼?」
點燃一支煙,深深的吸一口,頓時滿室的煙雲,段天穆輕佻起眉,透過煙霧的面頰彷彿被蒙上了一層暗色的灰。
爾後,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隨手只燃了一小截的煙頭掐斷,一邊冷哼出聲:「我決定的事情,從來不需要理由,他們既然是段家的人,就不應該貪生怕死。YL,你以為自己有多乾淨?雙手沾滿血腥的你,還沒資格到我面前來說教。「
月凌夜身子一僵,被他的話堵得一陣啞然。
的確,身在暗冥,若說哪個不染血腥,是絕計不可能的事情。
活了幾十年,頭一次,在這個男人面前,月凌夜覺得自己想要的駁出一句理直氣壯的話都是那麼的無力。
好吧,他從來也沒有指望誰把他當好人過,可是娃娃不一樣——
想到本該將之護在自己身邊的嬌小人兒,月凌夜連著聲音也跟著沉重了起來:「那娃娃呢,她還是個孩子,你又讓她在做什麼,穆,再這樣下去,你會毀了她知不知道!」
「她連命都是我的,就算毀了又如何?」
彈彈飄落到手背上的煙灰,段天穆邪肆一笑:「看你緊張的,儘管放心,我還要用那個孩子去接任務呢,在她還有用的時候,我是絕對不會動她半分的。」
那個小東西,不過是他一時寵愛的玩具,若是膩了,他完全可以換一個新的。
「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般絕情了。」
月凌夜痛心無比,昔日那個有著陽光般笑容的身影還在腦海沒有消散,可如今,卻是物是人非,明明是最好的朋友,卻變成了最大的敵人——
這老天,也太會捉弄人了。
「我絕情?YL,收起你那張讓人討厭的嘴臉,如果你不想她死太早,就不要來惹怒我,不然,我可不管她以前是誰,既然到了我段家,她就只能是段若嫻,就連她的那條命,也是我撿回來的,我若要拿走,也只是一個念想之間的事情。」段天穆放下警告般的話語,他可沒有耐心聽他說教。
月凌夜臉上一陣青白,卻仍是隱忍了下來:「好吧,你說,要我怎樣做,你才肯放過娃娃。」
「我說我要暗冥,我要你的命,你捨得嗎?」嘲諷的抬起眼角,段天穆每一句話都拙拙逼人。
「不可能。」
艱難的回著,月凌夜蕩漾著溫柔水光的眸子裡儘是堅定:「其他的條件都可以,暗冥不行,如果只能用這個作代價,那麼你便殺了她罷。」大不了到時候,他陪著她一塊死,此生不負,只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把暗冥交到穆的手上。
露出一個我就知道的神情,段天穆不緊不慢的往外走去,只是丟下句沒頭沒尾的話:「想要護著她,就跟緊點吧,不然,我可說不准這次任務她還有活著回來。」
月凌夜目光跟隨著消失在玄關處的身影,神色凝重無比。
穆他是在提醒自己什麼嗎?
該死,他一定不可以讓娃娃有任何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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