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陽的餘暉籠罩了行色匆匆的人群。現在正是下班高峰,微微站在路邊不停地招著出租車,可每一輛經過的居然都有乘客。站在路邊大半個小時了,微微有些喪氣地垂下了腦袋。
「嘀嘀」伴著一聲喇叭,一輛黑色邁巴赫停在了微微的面前。車窗慢慢搖下,陽光般的臉射出柔和溫暖的光芒,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無不張揚著他的尊貴,厚薄適中的唇正漾著令人炫目的笑容。
「微微,上車!」他優雅利落地將墨鏡摘下,露出一雙深邃如磁鐵般的劍目。
「不用了,我等計程車!」不得不承認,鍾司凱真的很俊美。和這麼一個邪魅的男子在一起,總讓微微感覺到一股難掩的壓力。
微微的拒絕讓鍾司凱蹙了蹙濃眉,他二話不說地下了車,然後高大頎長的身子擋在了微微面前,「快上車!」
「喂,鍾司凱,你做什麼?」微微抬眸看著高高在上的鍾司凱,有些慍怒地問道。剛想轉身離開,白皙的柔胰就一把被他抓住。討厭,有錢人難道都這麼霸道的嗎!
「你再不乖乖上車,可要造成交通堵塞了噢!」鍾司凱嘴角勾著壞壞的笑,深邃的雙眸像黑水晶一樣閃爍著。他將微微的身子轉過來,看著自己,偉岸的身材將微微整個籠罩。
微微一回頭,果然看到惹眼的邁巴赫後面已經堵了十幾輛車,車主都在不耐煩地按著喇叭。
「你太無賴了吧!」微微憤怒地瞪著氣定神閒的鍾司凱,冷哼一聲。
「你現在快上車,讓交通快快通暢,好不好?」雖然是問話,卻充滿著不容抗拒的力量。
那不絕於耳的喇叭聲讓微微又羞又惱,再次瞪了一眼依舊一臉痞笑的鍾司凱,微微恨恨地鑽進了他的車。上了車的微微主動繫上了安全帶,就扭過頭看風景。
「微微,你也太無情了吧!堂堂鍾氏集團總裁給你做司機,你上車後還不理人?」鍾司凱一邊看著眼前的路況,一邊誇張地怪叫著。
微微的心口如被大石頭堵住般,只感覺一陣煩悶。她沒有心情和鍾司凱調侃,皺了皺眉冷冷地道:「那不勞煩大架,把我在前面那個路口放下就好!」
「微微,你今天怎麼了?」鍾司凱只感覺身旁火藥味重的很,他扭過頭看了一眼微微凝重的側臉。
微微張了張嘴,還是將湧到喉嚨口的心事壓了下去,「沒事,好好開你的車吧!」沒人能幫得了她,那她又何必讓別人為自己的困擾而煩惱呢!
狹小的車廂裡空氣有些稀薄,鍾司凱無聊地打開了音樂,瞬間動聽的流行樂曲在整個車廂裡面迴盪。
聽著那些動人的旋律和感人的歌詞,微微只感覺鼻尖發酸,不知不覺竟然紅了眼眶。窗外的景色越來越模糊,一滴清淚竟然沿著臉龐流下。微微偷偷地用手背將眼角的眼淚擦乾,緊閉著雙唇不將哽咽出聲。
鍾司凱隱約感覺到了不對勁,他不經意地偏頭,便看見微微不停抖動的雙肩和隱忍著的淚水。他一下踩下剎車,將車停靠在路邊。
「微微,你怎麼了?」他將微微的臉轉向自己,看到了她紅紅的眼眶。
「沒,我沒事!」淚水打濕了微微的眼眸,她垂下楚楚動人的小臉,試圖掩飾自己的情緒。
鍾司凱的內心被狠狠一震,他輕輕地撫摸著她的秀髮,霸道中帶著柔軟地說道:「還說沒事,都哭成小花貓了!微微……你別讓我著急啊,你到底怎麼了?!」
微微抬起水霧的眸子,對上鍾司凱焦急的黑眸心中一動,一下子撲到了他的懷裡:「我想要找個地方躲起來,現實太可怕了!」微微無力地哭訴著。
鍾司凱看著痛徹心扉的微微,他不禁為她感到心疼。他任憑微微在自己懷中流淚,輕輕拍著她柔軟的肩膀,用寬厚的大手為她帶來依靠的力量。
「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御風欺負你了?」鍾司凱柔柔地問道。此時此刻他竟然有些嫉妒遲御風,能讓微微為了他哭泣那是多麼珍貴的事。
『遲御風』三個字如同魔咒般讓微微一驚,她慌亂地擦擦眼淚,直起身:「不……不是!」
可精明的鍾司凱早就捕捉到了微微眼中的閃躲,他激動地扳過微微的肩膀,讓她直視自己:「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難道你就這麼不把我當朋友嗎?」
「我……我想離開遲御風!」微微柔美的神情中有著令人心碎的寂寥,吐出的話語中有著絕望的決絕。
鍾司凱震驚地倒抽一口氣,他深邃的眸子緊緊將微微鎖住,緩緩地道:「你真的這麼想?」他不知道遲御風到底做了什麼讓微微這麼無助,可她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讓自己根本就無法袖手旁觀。
微微不知道鍾司凱話語中到底是什麼意思,她愣愣地看著他,無意識地點了點頭。
「好,那你需要幫助的時候找我吧!」鍾司凱將自己的名片塞到了微微的手中,堅定地道:「我願意幫你,請你相信我!」微微怔怔地望著鍾司凱,沉默了很久,最終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銀色邁巴赫在遲家大宅門口緩緩停下,鍾司凱將車停穩準備下車時,卻發現微微已經靠在座椅上睡著了。
微微睡得很香,胸前的美好因為均勻的呼吸而上下起伏著。長長的睫毛細細地鋪在凝白的臉頰上,在眼下投下一排十分完美的扇形剪影,高挺小巧的鼻翼之下,粉嫩的雙唇微啟。
鍾司凱看著熟睡中的微微,嘴角揚起一絲溫柔的笑容。他就這麼呆呆地看了很久,越看他越感覺身上一股燥熱。看著那張誘/人的紅唇,他的頭情不自禁地一點點向它靠近。
鍾司凱英俊的臉龐離微微越來越近,近到可以聞到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芬芳;近到只要稍一低頭就能吻上她嬌艷柔軟的唇。
他的眸光越來越深沉,喉結滾動,他將自己的唇又靠近幾分。就在即將吻上的那一刻,猛地醒悟過來。他懊惱地扒了扒頭髮,該死的,他這是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