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早餐要端進房間嗎?」一早,徐嬸通過內線電話向微微請示。
「不用,我自己下來吃就好!」微微輕笑著掛了電話,自己雖然受了點小傷,但是還不至於連床都下不了吧。她緩緩地下了床,輕輕一動,傷口因身體的移動而微微疼痛了起來。
她好不容易移到門口,,一開門卻撞上一堵肉牆。遲御風濃眉緊蹙,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還沒好,誰讓你下樓的?!」說完,立刻將她一把抱起向床邊走去。
他不是要自己的命嗎?為什麼現在還要來關心她!微微羞憤地在懷中掙扎著,「放開我,我不要你管!」可一動又牽動了剛癒合的傷口,引來她一陣皺眉抽氣。
「別動,否則又要疼了!」遲御風低頭看著懷中微微蒼白的臉頰,那眸光中顯而易見地關切讓微微一怔。
遲御風的身上彷彿有絲絲暖流悄悄滲入微微的體內,微微輕輕地閉上眼睛,她將小臉偎入堅實的胸膛中,汲取他的氣息、他冷峻外表下的溫柔。自從與遲御風相識後,他對她最多的是冷漠和殘忍。但,此刻的他動作好溫柔,溫柔到她多麼希望時光能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將微微放回床上,遲御風立刻撥打了內線電話,「徐嬸,將早飯端上來!」不一會兒,只見徐嬸手中端著餐盤畢恭畢敬地走了進來,待交到遲御風的手中之後,然後走了出去。
遲御風端起清粥,用勺子舀了一勺後體貼地在嘴邊吹了吹,送到了微微的嘴邊。微微意外地看著他的舉動,心裡一窒。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這實在夢中。
「怎麼不吃?」遲御風抬眼看了看有些疑惑的微微,淡淡地問道。
「我不餓!」微微稍稍偏過頭去,冷冷地拒絕了他的好意。每一次都上演打一巴掌給顆棗的戲碼,他不膩自己都膩了!
「不餓也要吃,你看你的臉色多不好!」遲御風一看到微微身上的傷口,心就會隱隱作痛。
「我不想吃!」
「難道你讓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遲御風虐待自己的老婆嗎?」 因微微的傷勢弄得心情亂糟糟的,他越是緊張微微,心中便越強迫自己不能承認這點。
微微的心隱隱作痛,冷笑一聲,「你不是想我死嗎?我餓死了不是正如你意了!」這樣,就不用他費盡心思地找人來要自己的命了吧!
「我讓你死你就死嗎?」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虧自己那麼想著她念著她。他的笑容漸漸收斂,黑眸中也騰起一絲冷冽,他強壓下自己心頭火後,上前一步,冷硬地開口到:「吃了!」說著將粥再次遞到了微微的嘴邊。
他承認了?!微微的心頓時如掉入寒潭,真恨自己剛剛還為他的緊張而感動,現在想來真是太傻,他怎麼可能關心自己,他怎麼可能為她而緊張!他救她,只是為了以後更加折磨彼此!
「我不!」微微繼續不卑不亢地倔強著,討厭極了他這樣的專制,討厭他這樣的霸道,討厭他這樣的忽冷忽熱!
「不吃?微微,我勸你乖乖地把粥吃了,否則我會用自己的方法!」遲御風狂魅一笑:「比如說,我親自用嘴餵你效果也許會更好!」言語間既曖昧又寒冷。
「你混蛋!」微微咬牙切齒地說道,恨恨地瞪了遲御風一眼,心不甘情不願地將粥一口口吞下,那清淡可口的白粥此刻竟變得十分難以下嚥。
滿意地看著空空如也的碗,遲御風的心裡暗鬆了一口氣。「你好好休息,我等等再過來!」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大踏步走出了房間。
一堵門擋住了遲御風高大的背影,當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的時候,微微歎了一口氣。她不知道自己跟遲御風的這場拉鋸戰還要玩多久,她現在突然間覺得好累。
休息了幾天,微微感覺自己都快成為國家一級保護動物了,每天都有專人照顧,過著衣來生手飯來張口的日子,簡直就成了大米蟲。所以,身體剛好,微微就忍不住出去逛街活動筋骨。
大街上人來人往,微微愜意地享受著城市的繁華。
「微微!」突然,身後響起了一聲嬌美的女聲。微微好奇的轉過身,便看到了令她既熟悉又陌生的白思琦。
陽光似乎一下子失去了明媚的味道,只是淡淡地映在眼前女子偌大的太陽鏡上,散著並不溫暖的光。
「你怎麼在這裡?」被遮住的雙眸雖然看不出白思琦究竟是怎樣的神情,微勾的唇卻有著令人心動的美麗。
微微淡淡一笑,客氣地說道:「我隨便逛逛的,你呢?」白思琦總是給微微一種捉摸不透的感覺,她柔媚的笑意總給微微一陣難言的感覺。
白思琦走到微微面前,也微微一笑:「我也是呢,逛了一圈有點累,不如我們找個咖啡廳坐一坐?」
喝東西?微微看得出來白思琦似乎有話要說,「好啊,那我們就去這家坐坐!」微微一邊說,一邊指了指就近的咖啡廳。
咖啡廳的環境很優雅,悠揚的音樂像絲般縈繞在室內的每一個角落,周圍的環境安靜得令人舒心。
「微微,你的傷勢恢復的怎麼樣了?」白思琦優雅地端起咖啡杯,輕咪一口說道。她的眼裡漾著柔美恬靜的笑意,可是那笑卻未達眼底。
「謝謝白小姐關心,沒什麼大礙,基本痊癒了!」聽著白思琦親暱地叫著自己,微微有些不自在地皺了皺眉,她不認為他們的關係已經熟到了這種地步。
白思琦故意露出一個放下心的笑,她鬆了一口氣道:「那就好!」說完,似心事重重地沉沉歎了一口氣,反覆看了微微幾眼,欲言又止。
「白小姐有話要說?」微微疑惑的抬起清亮的眸子看著她。
「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可是不說,我覺得良心上過不去……」白思琦為難地低下頭,她的臉上有著一絲忿忿不平,可垂下的眸子分明閃過一絲陰謀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