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三個小娃睡下,區藍就再也沒有出房間,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種狀況,徘徊於房內,輾轉不安,儘管她不在乎,可他在乎,那是他最在乎的妹妹,也有她最在乎的小敏。
如此,再次相見,該如何面對?
後悔歸後悔,事情已經發生,後續的事,能不讓人擔心,是假的!
她想過無數種可能。
或許,他們會分手,因為那是他最在乎的妹妹,而他的妹妹向來容不得她,何況她是個男人,她的反對,理由充分。
若他喜歡的是女人,他妹妹反對,或許他還可以以理據爭。
可她是溫藍,是個連身份證都顯示是『男』的溫藍。
亂極的思緒,縈繞著她,腦悵煩躁。
直到他走進。
她才定定的站住,兩人對望,彼此,無任何言語,她猜不透他的想法,他也不清楚,她是否真的愛他?
「要不,我帶小鳴他們另找住處?」許久,她啟了啟唇,不想他為難。
他知道,她很不安,因為她清楚慈兒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曾經,無事能撼動慈兒,甚至妹妹一個小小想法,他會傾盡所能,為之滿足。
可現在,她與慈兒?
能否兩者皆得?
他不知道,可他想。
「慈兒她不壞,你可以跟她做朋友。」
「我知道她不壞,可人看人,看不順眼時,怎麼看,也不順眼的,她以為我搶走溫姨,現在,再加你,那、、」
他平淡,她反而焦躁不安,說到這,她簡直就看到了,風慕慈定會反對,定會為難她大哥,拆散他們。
「不會的,小子,不會的。」他伸手抓住她,想給她自信,可眼下,做解釋,會更亂,時間,能證明一切,拉她至床,「小子,晚了,睡吧,明天是校園祭的第一天。」
提到這事,她更不安了,「跟四傑的比賽,能不能取消?」
他搖頭。
他是個守信的人,她知道她勸服不了,便也不再強求。
「要不要我去給你加油。」
「你說呢?」抓住她腳丫的手,用了力,這麼白癡的問題,她也問得出口。
「痛!」她怒瞪他。
他微微一笑,略做小懲,手倒也漸漸放柔,小腳丫漸漸熱呼,放進被褥,「早點睡,我得回趟碧龍。」
區藍乖巧的鑽入被窩,他的妹妹,需要他安慰。
在他心中,她與風慕慈,孰輕孰重?她不敢去衡量。
翌日,他安排了司機送她去聖英,她想他必定被他妹妹纏上了!
獨自一人來到聖英,整個聖英都籠罩在校園祭的濃厚氛圍中。
本是安靜的等待他的比賽,卻在這之前,又上演一出有意的惡作劇。
那封她曾找他要過,他說一氣之下扔了的呂布式求愛,堂而皇之的登上聖英的公佈欄。
上面的內容,還千奇百怪的加了批幅,又注上意味。
走進熱鬧的人群。
「大勇獻情書,風少半路截,送至同性戀,稱為呂布式。大才女聞之,變色又驚雲。」
幾首打油詩,就這首最為趣味,字加大,非常醒目。
這事,關乎她便算了,可呂布式,這三個字,現在想來,心中慚愧,為風凌雲不值!
伸手正要去取,可對方好似料定了她的身高,竟不偏不椅,正是她夠不著的地方。
周邊的人早已議論開了。
這些,區藍並不在意,在意的只要他沒看到就行!
可有一個人,她卻無從忽視。
「呂布式?沒想到你這同性戀,倒還通古鑒今啊!」
這句話諷刺的意味濃重,區藍回過頭,眼前的女子,戴著黑框眼鏡,臉圓嘟嘟的,有些胖,眉眼微彎,正看著她,手上捧著幾本書,區藍心底大概也猜出了她是誰,儘管沒見過面,名聲在外,大才女朱燦,她有留意過。在認識風凌雲前,或許她對朱燦,比對風凌雲更為瞭解。
她是個受害者,始作俑者正是她區藍。她的嘲諷,該她受的。
什麼也沒說,轉頭仍舊努力去夠那紙。
跳腳,
她想她該長高些的。
背後伸來一隻手,來人比她高大,她轉過頭,看到那個溫和的男子,鼓動的心,起了漣漪,卻在想到風凌雲時,亦也能平靜無瀾的打招呼,「馮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