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暇亂想,錯失小鳴的頒獎,她不願,匆匆換下睡衣,又忙忙下樓。
客廳裡,幾人七扭八歪的躺沙發上,直至發覺樓梯口,他們熟悉,又陌生的人,都緩緩站起身,一雙眼再也無法轉移。
小巧的身軀,套上緊致的底衣,附在玲瓏剔透,細嫩白皙的肌膚,加上大氣豪邁的外袍,一物配一物,當搭配之時,便能發揮到極致。
不須多一分,毋庸少絲毫。
算不得最美,美,是從不同的角度,勾勒渲染。
美,也在不同的人。
而此刻,在他們心中,眼前的她並非漂亮,卻是最美。
漂亮與美,概念全然不同。
漂亮只是一朵花,一覽無餘,而美是一道風景,百看不厭。
她,卻讓人眼前一亮,雄雌蛻變,男女之分,被她演繹的毫不存縫,在精明的現代人眼裡,能矇混過去,北魏的花木蘭,也不過如此。
她忐忑不安的走下一個台階,問,「怎麼了?」
幾人回神,不知從誰的口中淡出一絲薄笑。不著片刻,三人捧腹,哄然大笑,那個人冰冷的臉上,也掛著淺淡笑靨。
「走了,遲到了。」區藍跺腳,惱了,她穿女裝,有這麼可笑麼?
「等等,」他走近,掀開長袍,手探進,觸及她腹腰,去拉牛仔裙的拉鏈。
區藍臉一紅,驚得退後兩步,「你幹嘛?」
「藍哥哥,你的裙子穿反了!哈哈!」雅靈的笑道,解釋了他的行徑。
區藍瞠目,這裙子,還有前後之分的?
對她而言,裙子的前後,與她是女生還是男生一樣,無絲毫差別。
須臾之間,他已換好,直起身,從袋內掏出一頂圓帽,伸手撫順她額角的髮絲,給她戴上,帽上的白色毛茸絲球,放在腦後。
定睛,再看,他的女孩,他精心打造的女孩。
讓乾洗店提前取走衣物,看著阿姨的安排,他知而不言,精心的醞釀,出的果真是醇酒,甘美如飴,他喜歡這般簡潔笨拙的她。
「小子,我喜歡你。」他輕喃,廝磨耳鬢,得到滿意的一顫,執了她的手,「走了。」
沒再抗拒,也無從拒絕。
看眼他,再看眼自己。
同樣的淺藍,相同的袍子,T恤,只有大小之分,只有褲子裙子之分,有情人叫它什麼?她不清楚,卻是甚為親密的稱謂。
只知,
那天,海灘抱她,穿的似這套。
那天,SHOW吧護她,破洞的,也似這件袍,又似乎不是。
那衣服他當扔了,就如扔她的校服一樣,簡易輕鬆。
可他偏愛藍色,此際的一切,確鑿憑憑。
偏愛藍色的人,也嚮往自由, 能縱躍海闊,飛翔天空。天和海,是那般的清轍蔚藍。
他,是這樣的麼?
猜度,無從透悉,只能從側偷窺他,一眼,二眼,或許、、更多。
出發的時間晚了,卻是怎麼也趕不上的,來到學校,已然,開始多時,迎在學校門口的老師,焦急萬分,左顧右盼,極具鋼琴天分的小鳴,每每摘取桂冠,卻在領獎之時,玩起了貓貓。身為他老師多年,自然清楚原因,何況,不久前,唯一的媽媽也過世了。
直至豪華車停在面前,她微微一愣,發覺來人,欣喜的迎去,「小祖宗,你可算來了!」伸手,發覺兩側的人, 「你們是?」
區藍剛張嘴,風凌雲搶了先,「家人。」
僅只兩字,簡潔,透著不可抗拒的威嚴,即使老師猜疑,也沒敢深究。
頒獎禮,終是脫不了俗套,無厚非講解,感言,領獎。而唯一不同的,小鳴的得意洋洋,有誇讚他大叔俊帥的,甚至於在一些女老師的眼裡,流露出仰慕之意。在學生的面前,也不及掩飾。
區藍便開玩笑,「你的桃花運,真是節節攀升啊!」
可惜的是,這人是個同性戀!想來,這樣的玩笑話,與他開及,也無關緊要。
他卻拋來一句,堵得她啞口無言,「你吃醋了?」
眼珠子一溜瞅,問題一帶滑過。
她不答,他也不追究。
可下一刻,小臉立馬埋入他懷裡。
他不解她這突來的矯情,眼略略掃過,不遠處的椅上,那俊逸的男子,不正是謝陽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