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淡笑意籠上眉梢,床上的人愉悅了他,儘管那片天地,仍是楚河漢界,她卻是在等他,為他留下另半壁江山。
心底的竊喜,難以言預,前一刻,他還惱怒她,此時,早已煙消雲散,有什還能比這值得欣慰,
她的心裡,有那麼一個位置有他,否則,不會來別墅,即便來了別墅,也不會來他的房間。
吻淺淺落下,溫熱的唇,徘徊她的額際。
她眉蹙,似乎不悅,又似乎做夢。
冰涼的手指,觸及,撫了又撫。
小子,讓人欲罷不能的臭小子!
就這樣看著她,足矣!
愛她,充盈他的全腦,乃至冰冷塵封的心。也許,父親的行為,也是情有可原的。
這樣想,心,豁然開朗。
忽地,區藍騰身彈跳起,嘴中嚷嚷不休,「痛,好痛!」
「哪痛?哪痛了?」他恍惚回神,忙不迭失的追問。
「腿,好痛!抽筋了,它痛。」區藍哭喊,腿痙攣,彎身用勁揉搓,試圖順理腿部的血液循環。
他慌忙中抓住亂動的小腳,放在膝上,微涼修長的手指,附上她的小腳,溫柔的按摩,力道恰到好處。
她的臉緋紅,眼前的溫柔是真的嘛?抑或,又跟海邊一樣,他的溫存,僅是曇花一現。
「好些了嘛?還痛嘛?」他柔聲,並未轉身,動作輕柔,仔細。
她怔怔愣住,直直的看著他。
「晚上,怎麼會抽筋?」他手沒停歇,附在小腿肚,溫了涼意的手指,也溫了她一晚上沒睡熱的小腿。
「到冬天,總會這樣。」區藍張了張嘴,解釋。
總會?
他回頭看著她,她說得如此風輕雲淡,對自己的身體,這般無視,「以前,都沒人管你的嘛?」
「沒人知道。」她回答的理所當然。
冷眸中,透著不易察覺的慍怒,沒再去計較以往的事,「是缺鈣、太冷的緣故,明天,讓醫生過來瞧瞧。」
區藍一震,心底的弦斷了,伸手攬著他的頸,一張臉緊緊的貼在他厚實的背上,直搖頭道:「不要不理我,我不要,不要到此為止,好不好,好不好?」
按摩的動作留停。
「也不要跟海邊一樣,給人家溫暖,轉身就走,明明抱著人家,可下一刻又立馬抽走,啥也不說,心裡很難受,真的,真的很難受?」
她在計較海灘上的事,為何不生氣,明明是她的錯,為何生不起氣?
「只不過讓你做我朋友,為什麼不肯?我喜歡,我喜歡你做我朋友。」
還是把他當朋友!
他起身,不曾回頭,「睡吧,」
她急速跳起身,赤腳跑下床,從後擁住他,緊緊的,不肯再鬆手,也不願鬆手。不要再失去他,
他被迫停下,其實,無數個辦法可脫身,他卻沒有,她的溫存,他在乎,在乎得失了自我!
「去掉四個字,後面四個。」她在他背後,輕喃。
餘下的,便是我喜歡你。
他一喜,握住腰間的手,她卻以為他想掙脫,手用力,抱得更緊。可終歸是鬥不過力大的他。
他轉身,不敢相信的問,「說的可是真的?說過這話,沒得反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