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藍心怯了,手嚇的退縮。
他面帶疲憊,逕直往裡走去,沒再理會她。
「風凌雲!」她叫住他。
那頎長的身影頓住,轉頭淡睞了她一眼。
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原來她知道他叫風凌雲的,還以為她只知道冰人跟風少呢。
末了,那人又啞口無言。
磨磯半天,才吐出一句無關緊要的話,「我扶你上樓。」
風凌雲嘴角滑過一絲笑,扶他?她哪只眼看他受傷了?
只是父親插手,不得已,揮了刀。下了狠手。
並沒有拒絕,輕瞥眼腋下攙扶他的瘦小身子,施了力道,為晨間的事惱怒。懲戒的笑意浮於唇絆。
好重!區藍後悔了。扶他上樓,艱難!
發覺身邊的人征愣,淡淡張嘴,「小子,走啊!」
區藍鼓足勁,終是邁了幾步,額際隱現汗珠,咕噥一聲,「真重!」
聲音很輕,卻也不遺不漏的傳入他的耳裡,心終歸不忍,力道鬆了,卻沒有鬆開她,一路挾著進了他的房間。
他的房間,黑色為主調,簡樸,優雅,因為不是時常在這休息,以往,除了風行有事,他都不來別墅。
可現在,好似都快把這當家了。
走進浴室,至始至終沒再與她說話,看那小子欲言又止的模樣,怕是又有事困惑了她,他等,他有的是時間等。
他知道,外面那人並沒有離開。
按了旁邊的電話,瞳深暗,揚唇,「物管嘛?給我辦兩件事。」
區藍佇了一會,走到窗邊,拉開了窗簾,儘管外面是黑的,這樣悶掩著,像牢籠似的。
她又折身跑下樓,拿著拖把,把一地留下的血漬,來回給拖了個乾淨。
最終落在那雙沾滿血漬的鞋上。
他去哪了?殺人了?身上的血不是他的,若不然,早倒路邊死了。
死?
雙手突地攥緊拖把,心驀地一驚,顫慄跳躍。
「想捏碎拖把啊?」戲謔的聲音,浴室門口,一身睡袍,他悠閒自在。嘴角的笑容迷人,璀璨,少見,而又少有。
區藍全然不覺,拋下拖把,跑過去,扯著他的衣袖,「你別死,你不要死在路邊,你千萬別跟那些人一樣的死在路邊。」一急,話不成語。出口咒人死!
風凌雲一怔,收了笑,她這是在擔心他,還是在咒他,「我不是好好的站在這嘛。」
區藍一愣,止了聲,她也不知道她自己在做什麼?愣愣的站了許久,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在他的面前,變得浮躁不安,變得喜怒無常,變得不再像她自己了。
那個對什麼也無謂,無關緊要的人,似乎好遙遠。
風凌雲靜靜打量她臉上的神情,驚慌過後,是詫異,詫異之後是茫然。
之後的一切,再也看不到了。
滿室的漆黑,別墅停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