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是否聽說過有這樣一種愛——
因為格外珍惜,所以不敢距離太近。
曾經有人說過,那是一種愛的極至——
愛到深刻。害怕擁有。隱藏距離。
至今,我依然無法忘記當年那些悠悠往事裡的愛情。那像是一株會開花的樹,生長在格格不入的城市,在霓虹燈下開花,在不見星月的夜空下枯萎。
年少的愛情啊。
為什麼總是那麼小心翼翼,那麼赤裸善良。卻到事後,變成心中永遠無法彌補的痛。
曾經的我們——
我愛你,那麼清晰,可偏偏那時的你卻始終無法看清。
你愛我,那麼小心,可偏偏那時的我卻永遠不敢相信。
直到後來的後來,我才明白。
原來是流年忘了說——
我們。曾經。
相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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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願島梨花街七棟十五號。
熟悉的院子裡,盛夏的梧桐樹周圍繚繞著華彩的光芒。那些束光芒漸漸由金色的轉換成了橙色的,最後變得絳紫深紅,像極了彩墨畫。
曾經那個白衫少年,那個栗發少年,那個抱著吉他日夜彈唱的少年,最終還是像相片一樣,停留在了我十七歲的記憶中。可那能包容天的笑容,卻永遠在每個人的心中鮮活著,這便是洛梓杉留給我們每一個人的,最後的禮物。
於是,我微笑起來,收起那份只屬於十七歲的疼痛回憶,讓自己返回到現實的生活中。
五年後的安小紀,二十二歲,終於夢想成真,考上了聖皇學院。即使每次參加比賽的時候,都會看見同學們的家長給他們加油助威,心裡多少是會感到落寞的,可是,現在的安小紀已經不是曾經的愛哭鬼,我早已經學會了心滿意足。
在聖皇,我始終都過著簡單卻也充實的生活。每天習慣性地早起去空蕩蕩的琴房彈奏兩首自己做的樂曲。每當這個時候,清晨金色的陽光都會透過明亮的落地窗一束一束地照射進來,我便閉起眼睛,想想曾經,想想當初的逆光。可是,在兩首樂曲之後,我便會主動停止彈奏,停止回憶,讓自己微笑起來,迎接新一天的到來。
我認識了新的朋友,她有個很可愛的名字,叫做默鹿鹿。她剛開始向我介紹她自己的時候,我就突然想起了莫顏,可是後來,我才知道,她們的姓氏,只是同音,卻不同形。默鹿鹿是個心地善良的女生,個性開朗,很大方也很大膽,只要遇到她喜歡的類型,她都會勇敢地在眾目睽睽之下,索要電話,甚至大聲喊出來「我愛你」。然而,每當這個時候,我都會很疑惑,莫鹿鹿說過那麼多次我愛你,而且對像卻始終不是同一個,難道,「愛」一個人其實算是一件很容易事情嗎?
在五年之後,默鹿鹿成為了我最要好的朋友。我們無話不談,幾乎將彼此所有的秘密都講述給對方,互相聆聽,相濡以沫。
只是,有一個秘密,是我無法告訴她的。因為那不僅是我一個人的秘密,更是另一個人的重要秘密。我和他都要好好地保存這個秘密,等待一個好的時機,然後公之於眾。我始終無法想像,當這個秘密不再是秘密的時候,全世界會不會在一瞬間崩塌,然後我便會被無數人踩在腳下,葬身於用無數人口中的唾液堆積成的死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