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夕顏突然從普通病房轉到高級VIP病房,終於引起了一直躲在暗處監視花夕顏命運的曾超利。
這對夫妻,自從把花夕顏扔在醫院門口之後,並沒有消失,而是緊密地關注花夕顏在醫院醫治的情況。
他們一肚子壞水,正滿打滿精地敲著如意算盤呢。
他們當天把花夕顏扔在太陽底下,是想讓醫院不得已收進去醫治,然後暗中監視,等花夕顏腿好了,他們夫妻再想辦法偷出來。反正,他們見步行步。
眼看,花夕顏已經醫治了兩三天,現在又被人轉到那麼高級的病房,他疑心大起,就到護士站詢問了一番,竟讓他知道,花夕顏要被據說是總裁的有錢人收養當童養媳了。
這是他曾超利早晚幻想的事情啊,他怎麼能眼白白地看著別人白白領走呢?
他這麼辛苦地守夜和妻子輪流監視,為的就是等花夕顏的腿好了偷出來賣個好價錢,現在不用他去推銷就有人送錢上門了,他怎麼會見到錢也不撿呢?
當下,曾超利急忙跑回他那間酸菜味的套間找他老婆商量詭計去了,速度太急,他人太胖,幾乎要跑掉了褲子。
**
花夕顏醒來,已是傍晚。莫惠然下班之後,也過來看她。
「莫顏,你醒啦。你今年幾歲了?你還有父母嗎?」
莫惠然一見她醒來,連思考消化的時間也不給花夕顏留下,直接問了盤旋在她腦海中的問題。
花夕顏見到莫惠然,悲從中來,淚濕了眼窩,眼前又化為迷霧一片的汪洋。
她怎麼會忘記,昨天她滾下床來,痛得要死掉一樣去追這個阿姨呢?
可是,她和她在夢中追逐的爸爸媽媽一樣,狠心地不肯理她。
「我不要跟你說話,你們都是壞人。」
花夕顏忍不住痛哭了,感覺自己成了個破皮球,被人耍弄地踢來踢去。這樣代表厭惡,她明白,不久前,她放學就這樣踢著一個撿來的破皮球玩。
「小女孩,真的生阿姨的氣啦?眼睛都腫得像櫻桃了,醜死了。」
莫惠然真心開始想對這個兒媳婦好,培養感情,所以,她的聲音有了少見的溫柔,笑容也淡淡地浮現在嘴角,手溫柔地伸了過去抹掉花夕顏鹹鹹的眼淚。
花夕顏碰觸到莫惠然溫暖的手,明明心裡很安慰,卻賭氣地縮向一邊,她害怕,這是一時的錯覺,她——只是一個沒人要的孩子。
「不跟阿姨說話了?昨天,是誰拉著我,要我幫她拿回項鏈的。好吧,說來聽聽,你要拿回什麼項鏈,阿姨一定可以幫你拿回來。」
說到項鏈,花夕顏關住了眼淚,淚光中,希望在點燃生輝,眸子晶亮如金色的發光水晶。
「真的嗎?你沒騙我?」
「當然,你都是我的兒媳婦了,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幫你實現。但是,有一樣,你必須聽到我的。就是,你必須服從我,也必須,服從我的兒子。呃,就是你的丈夫。呃,我這麼說,你也不懂,反正,從今之後,你有個大哥哥,你必須對他好的人。」
花夕顏的確如莫惠然所料的聽不明白,她囁嚅著問:「兒媳婦是什麼意思?哪裡來的大哥哥?」
花夕顏曾經的害怕又排山倒海地湧過來,她只想要回項鏈,並不想再認識見到其他人,更不想再被人帶走。但是,這個阿姨的意思,是她必須做她的兒媳婦,還要多喊一個哥哥,才幫她拿回項鏈嗎?
「我怎麼說你也不明白,總之,你要喊我媽媽,還有一個燁風哥哥。你記好了。」
莫惠然又失去耐性和花夕顏周旋,她只想快點把這個關係告知花夕顏,卻沒想到,和一個七歲的小女孩打交道,比她簽上億的業務還要艱難。
「不,我不喊別人媽媽,我只有一個媽媽,只有一個爸爸。」
花夕顏惶怕地激烈反抗,就算她再不懂世事陰險,也有了曾超利的前車之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