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荷,都是我不好,這樣吧,我明天帶你去我朋友那裡住,他的房子暫時沒人住,他人很好的,肯定沒問題。」
藍存兒的心痛得沒感覺了,連殺余冠群的慾望都沒有了,想相信他,這只是一個誤會,他認錯人了,可是,那些青紫又那麼鮮明。但就算他真的認錯人是個誤會,她也死心了,養大孩子,她什麼也不想了,他愛鬼滾讓他鬼滾去,有機會就離婚。
「存兒,我好怕一個人住哦,你陪我好不好?」
莊靜荷拉好被子,她不會離開的。
「那怎麼辦?要不,靜荷,你回姨媽身邊吧,她是為你好。我手上也有些首飾,我知道沒法補償太多給你,但我把所有能拿出來的錢都給你,你好好照顧姨媽吧。」
「不,存兒,我回不去啦,我媽已經到尼姑庵去住了,我晚上打過電話給梅姨,她告訴我的,那尼姑庵還是她介紹我媽去的呢。可憐的媽媽呀,年紀大了,卻被迫住到庵裡去讓人收留。」
藍存兒拿出她全部的首飾,反正這些東西,她只覺得累贅,而且余冠群讓她們破產,還是因為她,這些錢,實在太小意思了。不過,也夠靜荷買一間寬敞的房子吧。送首飾的時候,余冠群略略提過,這些首飾都很值錢的。
「靜荷,都給你,我留著也沒用,不過是個笑話諷刺而已。」
「我不要,現在連你也要拋棄我了。那我走就是了。」
「靜荷,我不是要趕你走啦,你別衝動。」
門重重地敲了敲,余克凡在門外喊:「小丫頭,你睡了嗎?我怎麼聽到聲音啊。」
「呃,哦,快睡了!」
藍存兒急忙應道,瞄了一眼沒穿衣服的莊靜荷,急忙給她拿衣服。
「沒睡,那我進去了!」
「呃,等等,等等!」幫莊靜荷穿好衣服,藍存兒才喊:「老太爺,好了,進來吧!」
余克凡進來,面無表情,沒有笑容,說:「怎麼還不睡呀?」
他的孫子被趕出來了,雖然他自己也想捉弄一下孫子,但是,這個誤會惹出來了,不弄明白解釋清楚,兩夫妻後面還有得吵的。這莊靜荷,果然有兩下刷子呀,一來,家裡就風雲變幻了。
「哦,就快睡了。」藍存兒勉強地笑了笑。
「大丫頭,我們家招呼得還周到吧?」余克凡莫測高深地笑著,眸光中隱藏著銳利。
「挺好的,很豪華。」莊靜荷平靜地說。
「呵呵,我剛剛好像聽到你們在說要搬出去……呵呵,我的耳朵最近不太好使了,沒有這回事吧?」
「老太爺,我確實這麼想,因為……」
「呵呵,大丫頭怎麼想的?」余克凡硬生生地打斷藍存兒,對藍存兒,他有點恨鐵不成鋼了,都和他孫子一起這麼久了,東南西北在哪個方向都搞不清楚,明明可以選條舒服的路走,她卻偏偏到處亂碰,讓自己頭破血流。
「我,我只想和存兒在一起,可是,我現在好像不得不搬出去了,你孫子冠群好像,不太喜歡我的樣子。」
「呵呵,那當然了,他雖然和很多女人在一起過,不過他不隨便喜歡人的呀,要不,我的曾孫子都可以列個足球隊了。呵呵,他就那樣子了,小丫頭,你說是不是?安慰一下你表姐吧,我們家可是很歡迎你繼續住下來的。別走,不然,我可要生氣了。呵呵,你們兩姐妹跟我來。」
余克凡走了出去,藍存兒也摸不清余克凡的心思,只得牽了莊靜荷的手跟著他出去了。
三人來到最盡頭靠書房處的房間站住,余克凡示意藍存兒打開門。
看了一眼裡面的豪華佈置,還有那架他剛讓人從法國空運回來的鋼琴,余克凡笑盈盈地說:「怎麼樣?大丫頭,你喜歡嗎?我看你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所以,就佈置了這個,算是我送你的小小心意啦!」
莊靜荷看著房間豪華的佈置,對上余克凡的笑臉,沒有絲毫的感動,但她掩藏著不讓余克凡覺察到她的情緒。
「喜歡。」
她故作興奮地說。
「呵呵,喜歡,那就別走了。」
余克凡這番安排,只是給他的孫子一點補償罷了。這是他對余冠群今晚戲弄的補償。他知道余冠群被趕出來了,只能怪那死小子沒用,被女人吃定了,要他這爺爺出手幫忙。
呵呵,也難怪,莊靜荷和祝麗涵一樣是個冷冽的角色吧,這樣的話,什麼怪異的舉動也就不奇怪了。
至於鋼琴為什麼會這麼湊巧出現,那是因為鋼琴本來是給他未來的孫子準備的。
「老太爺,可是,我覺得靜荷還是住到外面去的好,畢竟有點麻煩。」
藍存兒仍然覺得不妥,她也不明白余克凡這番佈置的意思。
「麻煩?」余克凡故意驚愕地反問,「小丫頭,你是嫌家裡的傭人不夠使喚了嗎?那我再添幾個就行了。」
「呃,不是的,不是的。」藍存兒懊惱地搖頭,也不知道怎麼跟余克凡解釋,她也不習慣去說謊。
「既然不是,那就住下來吧,別浪費了我對這房間的一番佈置。呵呵。」余克凡仍然笑著。
「好的,老太爺,謝謝你的佈置,存兒,我還是留下來吧,我是真的沒地方可去了。」
莊靜荷詭異地瞇起眼睛,她隱約覺得余克凡似乎已經知道了她些什麼似的。
「呵呵,那都早點去睡吧,小丫頭,平時自覺一點,準時睡,今晚就不責罵你了,明天開始可不能不注意了。回房間去吧!」
余克凡斂起笑容,神情嚴肅,藍存兒也不好再討價還價,看了一眼她的房間,她稍微有點安心,畢竟離得這麼遠了,衣冠禽獸應該不會再獸心大發走錯房間吧?
最後,余克凡呵呵笑了笑,下樓去了。
吧檯旁,余冠群無聊地喝著酒,瞄了一眼慢慢走過來的余克凡,他沒好氣地說:「爺爺,您開心了吧,我被轟出來了。那個表姐據說是您收留的?嘿,爺爺,您別讓我懷疑你是不是想來個第二春了?雖然那女人太神經病,但是,你這一老頭,要量力而行呀,我怕你經不起她的折磨。」
「臭小子,說話真難聽,怪不得被轟出來了還要我出馬。幫你處理好了,你回去睡吧,喝酒對傷腿不好。別氣了,咱們就好好期待孩子的到來吧,你老婆很辛苦了,你也不多體諒一下,還惹她生氣。哼!」
余克凡吹著鬍子生氣了。
「不是你害的嗎?女人都是惡毒而厲害的,爺爺,您讓我被人冤枉了,所以被趕出來了。」
「哼,我現在請你回房間你還不領情啊?」
「知道了,爺爺,哎,那神經質的女人,不知她這樣玩著有什麼意思。爺爺,您消遣夠了,就請她回去吧!」
「知道了,你快回房間吧。」
余冠群呵呵一笑,說:「不回,別想我感激你,都是你害的!」
「你——」
余克凡氣得震了震手杖。
「好啦,爺爺,我知道了,您先去睡吧,我會處理好的,您別管了,越管越亂。」
「哼,給我回房間,不要半夜睡不著再去弄醒我的曾孫子。」余克凡動怒了,但余冠群不懼怕。
余冠群放下酒杯,眼神有點無奈有點寂寞,淡淡地說:「好,不過,爺爺,您能保證我不被轟出來嗎?」
「當然能,我是誰呢!」
「好,那我也保證我有被轟出來的承受力,爺爺,您先去睡吧,我也捨不得我的房間被人霸佔呀。不過,辛苦您了,爺爺,把那女人踢到二樓的角落去了。」
接收到余克凡不耐煩的目光,余冠群舉雙手投降,不再廢話。
是夜,余冠群磨蹭著站在房間門口。
旋了旋鎖吧,可恨的蠢女人,她居然防備他上了鎖了!
以為這樣就關得住他了嗎?
喊來小雲要來鑰匙,他輕輕打開,同樣見到略微捲曲著身子睡著藍存兒。
這樣的睡姿才對,他剛剛怎麼以為那個隆起得有點僵硬的身影會是她呢?
余冠群杵著枴杖,輕輕跳了過去,動作慢得沒發出一思微的聲音。
藍存兒睡不安穩,夢裡全是余冠群恐怖的臉在撕咬著她的臉。
如法炮製地關掉了柔和的燈光,他偷滑上床,然後強悍地擁住她,還沒來得及偷襲她的香唇,藍存兒就醒了。
余冠群認真地問:「我剛剛就是這樣子,沒有更進一步了,你相信嗎?」
「風流鬼,滾開!誰你都想欺負,你不是人,你說,你這樣子,讓我表姐怎麼辦?」
藍存兒的神智十分清醒,也許他真的不是有意,但是,他那麼多的吻痕落到莊靜荷的身上,要她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那不可能。受傷的不僅靜荷,還有她的心,而他就是那個殘忍傷害她們的人。
「什麼怎麼辦?我為什麼要負責她的人生呢?她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好了,只要別出現在我的視線,別惹到我就好。」
余冠群冷冷地說。
「不只這件事情,你還讓她家破產,連房子都賣掉了,你說,這個你又怎麼解釋?」
藍存兒理直氣壯地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