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冠群甩門而出之後,谷映雲馬上過來安慰藍存兒。
「存兒,不好意思啦,你也看到了,剛剛冠群有多生氣,我不老實交代不行呀。我要是知道他不知道你避孕,我也就不幫你買藥了。你也許不知道,冠群和我是很好的朋友,呵呵,以前他還追求過我呢,可惜,那時我們的年齡相差太多,他就沒有勇氣了吧。現在看看,小男生長大了,成熟得早已沒有了年齡的界線。你呀,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既然他這麼在乎,和他生孩子多好啊,那是我多少年的夢想啊!你以後會明白的,別這麼意外地望著我。」
谷映雲輕撇嘴角,話如流水,卻處處隱含漩渦陷阱。
藍存兒呆愣著懷疑地望著谷映雲,不是因為意外,而是她覺得谷映雲的話前後不一,彷彿披了虛假的外衣,之前她還把避孕說得天花亂墜,現在是說風涼話潑冷水麼?看他們剛剛說話的語氣就不對勁,有什麼不能讓我知道的吧!
衣冠禽獸,恨死你了,什麼樣的女人你都勾搭一下,連自己的表嫂都不放過。
但是,她能怪映雲麼?自己自找苦吃,倒霉的遇到那麼變態的衣冠禽獸。
「映雲,你出去吧,我安靜一下。」
谷映雲走了之後,藍存兒整個人都軟軟地撲在床上,淚花迷濛。
他那麼激動憤怒,我以為他要殺了我或者簽字離婚再也不屑我了。婚沒離成,我有點失落又有點高興,說不清什麼感覺,閉眼彷彿他就在跟前,有點賴皮有點討好地取悅我。但是,他的好總持續不了三分的熱度,是我沒法體會還是他的恆心不夠?
孩子是用來玩的麼?呵呵,真的很像他的性格。喜歡玩孩子,他一定是個好父親吧!藍存兒想到這裡,突然忍不住痛哭起來,巨大的失落和與幸福擦肩而過的遺憾鋪天蓋地地襲來。想生他的孩子的人大把,但永遠不會是她了。一想到他和別的女人一起玩孩子,一起頑皮,她覺得好後悔,不該沒問清楚他就衝動地簽字告他要離婚的。但那時,她彷彿受了魔咒似的,只想到了他的殘忍及自己委屈痛恨。
「我怎麼那麼笨啊,為什麼總看不清楚真實?冠群,你快回來,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我傷害你了嗎?我總是那麼迷惘,體會不到你的真心,所以我的心也飄忽不定,隨風飄蕩。」
余冠群說到做到,他又開始和那些鶯鶯燕燕嬉鬧在一起了。
把酒喝痛快,他隨手拖了個女人上車,不覺間,他竟把車開回了他的公寓,他原本是想到酒店開房的。
「天殺的,我回這裡做什麼,她不稀罕我還回來做什麼?」余冠群懊惱地咒罵一句。
女人小思不明就裡,以為他不高興,摸上他的臉,安慰他說:「冠群,別生氣啦,我好好疼你。」
「呵呵,是嗎,還是你好,走,我們上去,她不稀罕我,我也不稀罕她,怎麼能被她趕出來呢,我要殺回去。」
余冠群醉得有點暈頭轉向,但他的頭腦卻仍然很清晰,他想買醉大睡一場的,卻越喝越清醒。
谷映雲打開門,見到余冠群擁著小思進來,非常不高興,她恨瞪著小思,搶過余冠群搖晃的身軀,叫道:「小妹,你回去吧,我老公我自己伺候。」
余冠群嘻嘻笑了笑,揮開谷映雲,冷淡地說:「映雲,你回房間吧,別妨礙我們。」
小思見余冠群護著她,更加臉上添金,挑釁地瞥了谷映雲一眼,柔聲說:「冠群,你房間在哪?我扶你進去。」
「好,寶貝真乖!」
谷映雲滿臉鐵青,沒想到會受到這麼重的打擊。現在的女人真賤,荒唐上門,還這麼囂張。哼,還好,現在是藍存兒有氣受,看好戲好了,看他們夫妻是怎麼散的。
不過,那女人真可惡,厚臉皮地纏上來了。
「老婆,你還在啊?」余冠群嘻嘻一笑,嘴上說老婆,行動上可不把藍存兒當老婆看。
門一關上,他任由小思給他寬衣解帶,複雜的眸光卻緊追著滿臉震驚,滿臉委屈,滿臉惱怒的藍存兒。
「老婆,你不想生孩子,借你的床來用用,她們想生孩子,反正你沒意見,你就體貼點勤快點,去給我們放洗澡水吧!」
余冠群扯開小思的束縛,壓上來不及起身的藍存兒,那濃郁嗆人的酒氣,讓藍存兒哀怨的臉更加嫣紅。
偏頭瞥了一眼那個挑釁的美艷女人,心頭的委屈洶湧澎湃,想控制都控制不住地翻滾。
藍存兒,不要在乎,你的痛苦只會讓他更加折磨上癮。
可是,她的眼淚還是忍不住充盈了眼眶,聲音都變得哽咽,他的報復總是讓人措手不及,傷人又殘忍。
我好後悔,我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女人和他上床,更不敢去想他和她們生的孩子。曾經,我們的點點頑皮點點快樂幸福得虛渺卻又讓人回味期盼。如他所言,生個孩子來玩玩,那會是多麼快樂的時光。
可是,我錯手打碎了。沒有機會回頭了,更不奢望能全身而退了。要是他不那麼殘忍,我怎麼會大費周章地去買避孕藥呢?還被谷映雲奚落了一番,可惡的衣冠禽獸。我現在妥協還有機會麼?把這亂七八糟的女人趕走!
「冠群,」哽咽地喊了他一聲,卻喊得余冠群心煩氣躁,心生憐惜,不忍繼續傷害她,但是,他的自尊不能被她繼續踐踏,他不能心疼憐惜。
「起來,去吧,放洗澡水。」
「冠群,其實,你如果沒有趕我走的打算,其實我也很在乎你的。」藍存兒扯住他的手腕,不再顧忌自尊地哀求他。
「行了,你轉變得太快了,我不相信你了。去吧!」
余冠群的心因為她的低聲下氣更痛了,他很想知道是什麼讓她放低姿態這樣乞憐地求他。見不得他和別的女人好?嫉妒了?哼,她怎麼會呢,余冠群,別傻了,昨天她才說她不稀罕的。
我最後的底線都踩過了,該死心了,或許我真的不該再這麼丟人地求他的,可是,那個女人的目光讓我的心好痛。
失魂一樣走向浴室,頭是從來沒有的重,藍存兒把水開得很大,水聲響透整間浴室,她的淚水忍不住淌流,無力地扶住洗理台,想像外面的畫面,她的頭好重,好想把脖子切下來,那樣,我就不會痛得這麼無法忍受了。
水聲很大,卻掩飾不住外面羞人的女人尖叫,每一聲都讓她的心被刀剜一下。
「撲通」一聲,藍存兒天旋地轉之下,掉進了她放好水的浴缸裡。水是冷的,剛剛她機械的動作已經不知道需要調水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