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痛,藍存兒提了她準備好放在床腳下的高跟鞋(沒法子,余冠群買的鞋除了拖鞋就只有高跟鞋了),赤腳向門口走去,輕輕打開門,她緊抿著雙唇擔心自己會喊出聲音來,警惕地再瞄了一眼床上仍然抱著軟枕酣睡得不知人事的余冠群,才關上門,向樓梯奔去。
在她逃逸的時候,她粗心的沒留意到身後那抹瘦削人影怔住地望著她鬼祟的行動。
「呼……哈……」死命跑,不管膝蓋疼痛,拚命地喘氣換氣,心中暗暗祈禱溫澤宇已在她說的後花園外的牆下等著她。
凌晨三點的深夜,別墅內只有暖黃色的路燈無精打采地亮著,守門值夜的也只有大門口的家庭警衛,其他傭人此時都在睡夢中。
但是,這種詭異的寂靜卻帶給藍存兒莫名的懼怕,似乎隱約之中有雙黑乎乎的手正向自己襲來,要挖掉她的心臟似的,讓她不寒而慄!
這別墅好大,跑得沒命了,還跑不到頭。要命的是腳下的高跟鞋幾次害得她跌倒,擦破了掌心,連爬帶滾之後才又開始奔跑。
終於,十萬長征結束了,藍存兒撫著胸口急喘著氣息小聲問:「溫澤宇,你在外面了嗎?」
沒反應,藍存兒心下一涼,巨大的失望襲來,暗想,難道他沒來?當我是開玩笑嗎?還是他怕了不敢來?
壓下所有想法,藍存兒揚高了聲音問:「溫澤宇,你來了嗎?我在這裡!」
牆外一陣急促紊亂的腳步聲由遠而近。
「溫澤宇,你來了沒有啊?」
巨大的失望與無助讓藍存兒的呼叫有點哽咽,有點委屈,在寒風的侵襲之下,單薄衣衫的她竟沒有發抖,心熱熱的發燙哭泣,感覺全世界都拋棄她了。
「溫澤宇,你……來了沒有啊?」
忍不住淚意,她低低地哭泣出聲,可憐兮兮地抹著眼淚,心是從來沒有過的悲壯。
難道我真的要一輩子困在這裡當女奴隸了嗎?
「嗚,我為什麼會這麼悲慘?」
無助地哭著,差點沒聽到牆外慌張的呼喊:
「存兒,存兒,是你嗎?」
藍存兒霧眸一亮,急促抬頭瞟向牆外,收住哭泣,急促說:「是我,溫澤宇,你害慘我了,快來救我!」
心裡委屈,只顧著埋怨他,也不管自己說話多麼無理!
「別哭,我把繩子扔進去,你抓著。」
溫澤宇剛說完,就從外面爬上他帶過來的鋁合金人字梯,把粗繩扔了進去。
余家別墅的外牆不是很高,但是牆頂安裝了尖銳的短鐵柱,要從裡面爬出來,很驚險,而且藍存兒又是女生,溫澤宇心驚地望著尖柱,期盼她跨過來的時候能順利。
他一米七八的身高立於梯子上高出圍牆半個身子,剛好把花園裡的一切都瞄個仔細。
見她拿緊了繩子,溫澤宇繃了繃繩子,說:「存兒,我拉你上來!」
說完,他開始在外面收縮繩子,但是藍存兒受傷的雙膝根本使不上力,無法踩著牆根借助牆壁的力量攀上去,急得她幾乎又要哭了。
「溫澤宇,我好害怕啊,你快拉我!」
「別怕,你把繩子纏在腰上,你抓著繩子就好,讓我來拉你。」
溫澤宇扶住牆壁,踩緊梯子,咬牙繃緊全身,憋著氣一點一點地把她往上拉。
「誰這麼大膽敢私闖我的別墅?」
凜冽冰寒又中氣十足的吼叫聲響起,透過寒夜的薄紗,更加讓人感到刺骨和陰鷙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