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好痛!」
忍不住用手撐著,抬起自己的膝蓋,兩隻膝蓋半個小時不到,竟已經血肉模糊地血紅淤青了。
「可恨的老頭,我恨你!」
藍存兒低低地咒罵了一句。
「好好跪著,想淋雨的話,你就繼續罵吧!」
恐怖的聲音從別墅二樓陰冷地飄了下來,緊跟著又一聲轟隆的雷聲,閃電也撲閃而至。
藍存兒抬頭仰望聲音來源處,見到了在電光閃閃之下余克凡皺紋滿臉、白閃如魔鬼的臉。她冷冷笑著,咒罵道:
「這麼惡毒會遭報應的。為了莊靜荷的逃婚我要遭他們的虐待,可恨的姨媽,可恨的祝麗涵,我如果做鬼了一定不放過你。不,我不能做鬼,祝麗涵正恨不得自己徹底消失呢,我一定要從這裡逃出去。天殺的溫澤宇,沒有你,我一樣能逃跑。可惡,再也不原諒你了。」
小雲在閃電的撲閃下早嚇得縮著身子,但是沒有餘克凡的指示她不敢躲避雷雨。
才怨罵完,如劍的雨就撲殺下來,刺得人的肌膚辣辣的痛,頃刻之間,就把人淋了一個落湯雞。
藍存兒閉上眼睛,死命咬著下唇,忍耐雨水浸到膝蓋那片血肉模糊時的疼痛,彷彿有千刀萬剮似的掏著膝蓋的肉,刺骨的痛。
雨仍然撲啦撲啦地無情下著,電閃雷鳴不止,小雲在余克凡的命令下已經退到屋前避雨了。
只有藍存兒,顫抖著發冷的身體,無力的眼神望著膝蓋下隨著雨水淌出來的血水,她的唇咬得冒出了鮮血,噁心的味道翻起,她軟軟地一側,暈倒在梗枝上,那嫩滑的肌膚在尖銳的梗枝刺戳之下已不知疼痛,但是,膝蓋的模糊血肉卻依然隨著雨水淌流著,淌流著……
余冠群下班了,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去約會,他親自去濤雲畫廊看谷映雲的畫展佈置,還贊助了不少經費。
辦好這些事情出來,他望著萬家燈火,心空落落的,但是,他不想去找女人,也根本忘了家裡還有被他稱為小弱雞的妻子存在。
他苦笑了一下,如果是他先認識映雲,那他們三人的命運是否就不一樣了呢?
怎麼可能呢,表哥和映雲認識的時候他才十七歲,那時他只對遊戲有興趣,而映雲也已經是二十一歲的女子,應該不會看上比她小四歲的男人吧?
余冠群又苦笑了一下,歎了口氣,暗暗發誓,如果還有誰能夠讓他愛上,這次他一定不會輕易放棄,即使是親戚是朋友他也要照搶過來。
但是,哪裡再找像映雲一樣的女子呢?
抖擻了一下精神,余冠群毫無目的地開著車,最後來到星魅健身俱樂部。
這晚,他在這裡打了一通宵的桌球。一個人,沒有喝彩聲,沒有女人的香/吻,孤獨,寂寞,如灰煙幾縷地沉浸在他的潮濕氛圍中,久久走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