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冠群跑得如同失去控制的火車頭似的,一邊跑他一邊檢視過道的四周,走到電梯口,他喘著氣,回頭四處張望,哪還有藍存兒的影子!
「該死,讓那隻小弱雞跑了!」
「呼……真是小看她了,跑得真快!」
余冠群喘息著,急速按著電梯,電梯來了卻擠滿了人,還有推床,上面躺著病人,擁擠的電梯讓他暴躁得又咒罵一聲:「氣死了,等捉到了拔掉她的毛。」
電梯緩緩下降之後,躲在電梯旁側轉角的病房裡的藍存兒打開了門,冒出了她那顆小頭顱。
「總算把那傢伙引開了。」
藍存兒捂著緊張跳動的胸口,左右瞄了一眼,選擇爬樓梯下去。心有餘悸的她仍然擔心得要命,擔心余冠群突然會從電梯上來撞個正著。
慢慢爬下樓梯,她一邊埋怨:「酸痛死了,可惡,竟拿她當枕頭枕了幾個小時。」
走了半轉梯,她扶著扶手忍不住捏了捏仍然打顫發抖的雙腿。
鬼鬼祟祟地出了住院大樓門口,她謹慎地躲在石柱後面瞄著,確定沒有餘冠群的影子後,她才鬆了一口氣,沒命地往醫院大門口的方向跑。
這市中心醫院她只來過一次,只知道一個大門,逃出那個大門融入人流車流,她就安全了。
奴隸一般的生活,恐怖的恐嚇和威脅,不是人活的,她就要逃出來了!
「呼……呼……」
她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這醫院大得太誇張了!
跑出了門口,她幾乎要兩腿一軟,幸虧她死命地繃緊了膝蓋,又死命地兩手撐在膝蓋上,她才不至於軟倒。
雖然幾乎一百八十度的彎著腰,但她那水靈靈的丹鳳眼可沒一刻閒著,四處掃蕩著可以幫助她可以讓她打電話的人和地方。
身上沒有一分錢,該怎麼辦呢?攔一輛的士先逃回家然後讓爸媽付錢。
沒錯,好主意!
藍存兒勝利似的瞇著眼睛笑著,緩過最後一口氣,她直起了腰,輕快的腳步將要邁出——
「喂,前面那位病人,你怎麼亂走出去了,有醫生的批准了嗎?」
在門口站崗的導醫打完開水回來,急忙對著藍存兒呼喊。
藍存兒根本沒意識到她是叫她,也根本沒發現自己穿的是病人衣服,只顧急忙往前走,十幾米之遠就是公路,就可以攔截的士回家了。
見藍存兒步子下得飛快,跑也似的,那導醫的敬業精神充分發揮出來了,她跑了過來,扯著嗓子喊:「喂,那位病人,站住,醫院有醫院的規定,你不能沒有醫生的批准就跑出去的。」
「外面的好心人,幫幫忙,快捉住她,別讓她跑了。這位病人很危險,沒有醫生的批准就跑出去了,快捉住她!」
這一驚喊,惹來了許多側目,更加嚇壞了藍存兒,她回頭瞥了一眼,恐慌地喊:「我不是病人,我是來探訪的。」
急忙打開攔下來的車子,打開門——
只見在醫院路邊擺著水果檔的中年男人,在他熱心的妻子的慫恿下飛撲了過來,扯住了藍存兒急促要關上的車門,不容分辯說:「小姐,聽醫生的話,快下車,醫生都是為你好哩!」
「謝謝,快抓住她,別讓她跑了,跑了就麻煩了。」
導醫已經四十多歲,十幾米而已卻把她跑得氣喘吁吁。
「別捉我,我不是病人。」
半爬起身,藍存兒凶狠地往男人抓著車門的手咬去,待他吃痛放開,她急忙把車門關死,急促地吩咐司機說:「師傅,趕緊開走!」
「呼,總算逃跑成功了!」
關上車門的那一刻,她已經在心底呼喊揮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