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存兒呆了呆,看著他不敢受力的左腿,他那跛拐著的步子,她心裡更加過意不去了。
「老太爺,我扶你吧!」
藍存兒輕甩了一下手腕,右手腕撐下地時扭到了。
跑過來她要扶余克凡,卻被余克凡一聲暴喝:
「不需要你假好心,哼!」
慢吞吞地,她跟在余克凡的身後大氣也不敢出了。
「哎喲,我的屁股!」
走了十幾米,余克凡忍不住痛,停了下來,心裡想,老骨頭了,真不堪摔啊,這女人可真毒,要人命的狠!
他一聲喊痛,把藍存兒的良心又罵得一聲撲通響,她害怕死了,要不是余克凡還能忍著勉強走動,她真的擔心她這一撞把他給撞殘廢了,那她就要蹲牢獄了!
沒有自由,不能和溫澤宇去看風景,還不能照顧年邁的父母,她是一個犯人。
但是,現在這樣和蹲牢獄沒有任何分別!
好不容易,他們來到了後花園。
余克凡滿意地看著洪禮民的佈置,這才撇起嘴角笑了笑,報復似的說:「滾過去吧,把那些木柴給我砍成碎的!」
「砍木柴?」
藍存兒抬頭望向他指著的方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囁嚅著說:「你說,那麼一大堆的木柴,你讓我去砍了?」
要死,那堆木柴少說也有半麵包車那麼多。
雖然家住粵城的郊區,也種著幾畝的香蕉田,但是,農活粗重活兒父母從來不讓她幹的。
現在讓她砍柴?
「哼,少囉嗦,我中午還等著你用木柴給我燒飯呢!時間不多了,砍不完,中午飯你就不用吃了!」
余克凡舒服地往洪禮民搬過來的躺椅坐下躺下,又搖起洪禮民給他拿來的白玉折扇,沒得商量地說。
咕咕的肚子叫餓聲很不文雅地響起,藍存兒突然摸著肚子,苦著臉說:「那個,老太爺,我早餐都沒吃呢,這麼一大堆的木柴,一下子也砍不完啊,少砍點吧?」
「哼,惡毒的女人最懂得耍手段了,阿洪!」
余克凡用眼尾掃了一眼洪禮民,示意他的意思。
「是!」
話才應完,洪禮民突然走到藍存兒的面前,「啪啪啪」,清脆的三聲,三個響亮的耳光就刮到了藍存兒嫩滑的臉上,霎時間,紅掌印如蛛蛛網一樣印了上去。
藍存兒瞪大眼珠痛苦地摸著臉,不敢相信他們竟然比祝麗涵的手段更囂張,想打人就隨便打人,活像她是他們的囚奴了,沒錯,是囚奴!
余克凡冷哼一聲,說:「這是家法的第一條,忤逆長輩,耳光響亮。這還是輕的,老實點滾過去砍柴吧!」
「噢,你們,你們真野蠻,我又沒有要嫁入你家,到底什麼理由讓你們這樣奴役我啊?說清楚,我賠你好了,都叫你看醫生了,我沒錢賠賠命……不就好了,……」
藍存兒越說心裡越委屈,但見余克凡又瞪起了兇惡如虎的眼珠,她小聲地吞沒了後面的聲音。
沒骨氣,她還不想死,還想著見見年邁的父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