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薇,你真的是我嗎?
夏天,悠夏苑。
「這、這裡是哪裡?」我虛弱的睜開眼,用極其無助的聲音說著。
「葉兒叩見夫人,夫人,這裡是嵐譽閣的悠夏苑。」一個清秀可人的身影映入眼簾。
「葉兒?我不是你們的夫人。我是誰?悠夏苑是哪裡?嵐譽閣又是哪裡?」我小聲的說道。
葉兒淡淡的說道,「夫人,你是筱王爺的三女兒筱昕薇。奴婢葉兒,悠夏苑是夫人住的地方。」
筱昕薇……?怎麼好像不是啊??!!我只記得,腦子裡像播電影似的,播放著一對年輕的夫妻玩樂的場景,少女微笑著跳起了芭蕾舞,少男在一旁靜靜的欣賞,他們恩愛如廝。
可是,一眨眼,場景又換了:少男趴在桌子上哭泣著:「戀兒,你為什麼要離開我……」我聽著他說的話,心中疼得如千根針一同紮在心中一般。
我猛的搖了搖頭,葉兒漫不經心的問道:「夫人,怎麼了?」
「薇兒,怎麼了?」一個富有磁性的男低音傳來。
男子白衣黑髮,衣和發都飄飄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飄拂,襯著懸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眼睛裡閃動著一千種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畫,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這種容貌,這種風儀,根本就已經超越了一切人類的美麗。隨便穿件白色的袍子,覺得就算是天使了。這種超越的男女,超越了世俗的美態,竟是已不能用言詞來形容。
「薇兒?」筱昕薇疑惑的問道,水眸內充滿了疑問。
「薇兒就是你呀。」天暮炫溫柔的笑了笑,撫摸著筱昕薇的秀髮,柔軟烏黑,猶如瀑布般瀉下,微風吹過,長長的秀髮猶如一直渴望自由的蝴蝶,自由的飛翔,形成了絕美的景象。
薇兒,我的薇兒。天暮炫在心中感歎著,這個女子果然不尋常。
「哦?『薇兒』就是筱昕薇嗎?」筱昕薇問道。
「姐姐!澈兒來看你了!」一個清秀可人、活潑可愛充滿活力的身影剎那映入眼簾。
身影身穿淺粉色的修身旗裝,凸現出自己修長勻稱的身姿;那粉色極淡已經接近白色,但是卻很嫵媚,就似少女臉頰上最自然卻最誘人的紅暈;衣袖、襟前、袍角卻用素金色鑲了寬寬的邊兒,更襯出高貴之氣;衣上精細構圖繡了綻放的紅梅,繁複層疊,開得熱烈,看得讓人心裡也覺得熱乎;足上一雙同色的花盆底兒,緞子面兒上用珊瑚珠配著金線也是繡的紅梅,厚厚的鞋底裡做著鏤空的小抽屜,盛著梅花香粉,走一步,地上就留一個盛開的紅梅花印記;頭髮只盤了簡單的髻,後面一半仍是垂順的披散在腰後,右邊從頭頂到耳邊壓著用珍珠和紅色寶石穿的紅梅金絲鏤空珠花,蜿蜒盛開,更有幾朵開到了或是額邊、或是眼角、或是耳畔,那烏黑的頭髮從間隙處露出來,更襯得「梅花」紅艷,而左側是那梅花琉璃釵,玲瓏剔透,渾然天成的紅色正好雕成了梅花瓣兒,下面墜著三股水晶珠和紅玉珠間隔的珠串,最下頭匯合在一起,懸著一顆東珠,竟有龍眼大小,更難得的是,那東珠的色澤竟泛出粉紅光暈;最外面罩著石榴紅織錦面的披風,一雙纖纖玉手大方的露在外頭,並不似旁的小姐夫人般藏在手窩窩裡,左手上用打磨得圓潤的紅玉珠串,過中指交叉經手背到手腕裝飾著,襯得肌膚勝雪;領子是火紅的狐狸皮,襯著那嬌艷如春花的臉蛋兒;臉上還是不施粉黛,但卻用胭脂染了紅唇,顯得紅艷欲滴就如那頭上身上的紅梅;最吸引人的是眉心竟也有一朵怒放的紅梅!這些達官貴人見的女人多了,這梅花妝也見過不少,但卻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原來縱橫眉心的紅梅竟是用真的梅花瓣貼成的,雅意悠然、大氣婉約,遠比那些用胭脂花上去的來得嬌艷。而縱橫就似一支傲雪紅梅,瞬間使得在場所有的誥命夫人、親貴小姐們黯然失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