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空像浸了水般的清澈,透著淡淡的薄霧。
一輪紅日從東方冉冉升起,初升的太陽散發著璀璨迷人的光芒,宛若出塵的仙子般,美麗動人。
夜痕熙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幽幽醒來,迷離的丹鳳眼緩緩睜開,對周邊的環境一掃,微微有些忪怔,眨了眨眼,才知道自己這是在夜痕宇的房間裡。
轉身,將朦朧的視線投向了床榻上的夜痕宇,卻意外地看到了收拾整潔的床榻,眼瞳一窒,驚慌失措的跳下了床。
宇哥哥呢?他怎麼沒躺在床+上?
「宇哥哥,宇哥哥……」
夜痕熙害怕的驚呼了起來,在房間裡找了一圈,都沒有發現夜痕宇的蹤跡,就連忙往屋外跑去。
跑到外堂,卻意外的發現夜痕宇和夜痕哲雙雙坐在床榻的軟墊上,有說有笑的相談著什麼。
夜痕宇一身華麗的銀色蟒袍,玉樹臨風,器宇軒昂,一雙子夜般深邃的鳳目,流光璀璨,迷離而溫潤,淡淡的晨曦映射在他的週身,彷彿籠著一層銀光,尊貴傲然得宛如天人。
夜痕哲則是一身精緻的絲質藍袍,陽剛俊朗,風流倜儻,幽深的黑眸含著淺淺的笑意,連著眉眼,整個人都年輕了幾分。
「宇哥哥……」夜痕熙一步步緩緩而來,「你嚇死我了,怎麼起床了都不知會我一聲呢。」
佯怒的瞪大眼,凝脂般的雪膚之下,隱隱透出一抹嫣紅,嬌艷無雙,可愛致極,他這可是被夜痕宇急紅的。
夜痕宇黑眸一亮(☆_☆),淺淺的勾起唇線,漾出一抹散淡不羈的輕笑,說:「看你昨晚守夜守的累了,就想讓你多睡一會。」
一旁的夜痕哲也朝夜痕熙露出友善的笑意,說:「三弟,趕緊去洗洗,我們等你一起用早膳呢。」
(☉o☉)嗯?夜痕熙明顯驚了驚,狐疑的望向夜痕哲。
奇怪了?怎麼二哥今天的態度感覺怪怪的,他好像從來都沒有喚過他『三弟』呢?怎麼今天……該不會是宇哥哥把皇位讓給了他,他興奮過頭了吧!
一想到夜痕宇把皇位讓給了夜痕哲,他的心裡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不知道讓夜痕哲當皇帝是對還是錯?他為了皇位連父皇都想滅口,真要是坐上了這皇位,還不知道他會對他們怎麼樣呢?
哎……夜痕熙淺淺一歎,那輕緩的歎息聲裡,隱含著未知的茫然與擔憂。
夜痕宇和夜痕哲都是功力高深的人,這聲若有似無的歎息自然是被兩人聽得清清楚楚。
夜痕哲的面色隱隱尷尬了起來,垂下眸,有些不知所措,看來痕熙是不打算給他機會呢。
不能怪他,因為父皇這事,夜痕熙對他心存芥蒂,那是他有錯在先,他只能以後慢慢地將功補過了,他要補過的事情,還有很多啊!
夜痕宇卻似乎很開心,淡淡地笑了笑(*^﹏^*),眉眼間皆是舒舒朗朗的笑意。
夜痕熙靠近夜痕宇身邊,仍不望細心的觀察了一番他的臉色,覺得明顯比昨晚好了很多,想來病情應該是有所好轉了吧。
心中繃緊的弦放鬆了,臉上也就顯得輕鬆了許多,輕快地說:「好的,那你們等著,我馬上去洗漱。」
夜痕哲驚喜的抬起了頭,迎面接到了夜痕宇鼓勵的眼神,心中一暖,望著夜痕熙清逸飄遠的背影,幽深的眼瞳裡不襟漾起絲絲欣慰的笑痕。
一縷陽光調皮的鑽進窗欞,折射在方桌上擺放著的一粉彩瓷器上,留下一段恍惚的金粉顏色。
「痕哲,一切就都托負給你了,一定要好好孝順父皇和母后,他們不容易,知道嗎?」夜痕宇突然一臉的肅穆,語重心長的囑咐著,雙眸惆悵愴然,含著濃濃的不捨與無奈,與剛才開心的樣子相比較,完全就像是兩個人。
「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夜痕哲目光慚愧地望向夜痕宇,腦海裡閃現兩人以往的恩恩怨怨,沒有想到現在一夕間卻煙消雲散了,不襟釋然的鬆了口氣。
從來都不知道,夜痕宇經歷了那麼錯綜複雜的事情,那個人見人愛的『霓顏兒』竟然是另一個女子——周思靜,而跟他狼狽為奸的女子,才是真正的霓顏兒,他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可恥,更為自己的爭權奪勢感到愧疚。
夜痕宇說的對極了,這夜痕國本來就是夜家的,誰做皇帝都是一樣的,何況他當皇帝,只是想去救周思靜而已,現在周思靜失蹤了,夜痕宇竟然憔悴成這個樣子,他一向堅硬的心也在這一刻被軟化,替夜痕宇感到心酸、心痛。
原來,自己竟然做錯了那麼多的事情,難怪父皇把皇位傳給夜痕宇,的確,夜痕宇比他優秀多了,光是胸懷這一項,他是無論如何都比不上的。
儘管夜痕宇已經授意把皇位傳給他,但他剛剛又拒絕了,他想做幾件事情之後再決定接不接受,比如向父皇謝罪,比如處理好霓顏兒的事情,又比如請最好的醫者治好夜痕宇的病,就算最後這皇位不是他的,他也願意這麼去做。
只因,夜痕宇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他是真心的被他所折服,不止為他的胸懷,更為他的用心良苦。
夜痕熙風風火火的來了,換了一身乾淨的淺藍長衫之後,人顯得更加的妖+嬈迷人,瀑布般的長髮用一條同色系的淺藍絲帶繫著,白若凝脂的肌+膚映稱著美艷絕倫的五官,眼眶狹長,媚眼如絲,說不出的嫵+媚動人,唇角那微微揚起的笑容妖媚到了極點,雖然他的容貌比女人還要美艷,但骨子裡透出的那股聖潔高貴的氣質,是不容人褻瀆他的。
「宇哥哥,我已經洗漱好了,我們可以用膳了嗎?」夜痕熙心情好極了,眉眼鬆軟,笑容璀璨,直把那窗外的朝陽都給比了下去。
「好,我們去偏殿吧,早膳已經擺好了。」
夜痕宇起身,突覺心口一痛,衣袖下的拳頭已是悄然緊握,好在他另一隻手支撐著床柱,沒有讓他們發現他的異常。
「走吧!」夜痕哲也隨附了一聲,三人有說有笑地來到偏殿,圍坐在桌子旁一起用起了早膳。
氣氛融洽極了,溫馨又和睦。
這是他們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坐在一起用早膳,真的是太難得了。
「明天,把大哥也喊來,那我們四兄弟就算是圓滿的吃一頓飯了。」夜痕宇玩笑似的開了口,卻惹來了夜痕熙極度的不滿與忐忑。
「宇哥哥,幹嘛這麼說,以後我們四兄弟在一起的日子多著呢,等你身體好了,你想幹嘛我們都陪著你,你說是不是,二哥?」
晶眸閃爍,渴望的望向夜痕哲,緊張的期盼著夜痕哲能夠把這話接下去。
夜痕哲心頭一酸,喉間一哽,自是如夜痕熙所願,接下話:「是啊!等你的病好了,還怕沒時間嗎?放心,御醫們又不是白養的,還怕治不了你這病。」
夜痕哲緊握著拳頭,強忍著心中的痛,將這話雲淡風清的說出了口。
昨天在房間裡,夜痕宇就單獨告訴過他,他的病他自己很清楚,怕是熬不過幾天了,可就是因為這樣,他的心裡才更愧疚,因為他想補償,只怕都沒時間了。
眼睛一陣濕潤,夜痕哲將臉悄悄轉開,望向窗外一眼就能看見的桂花樹,凋謝的花瓣零零碎碎的散落,恣意的隨風飄散,意境真的很美。
因為周思靜喜歡花草,所以夜痕宇在華韻殿親手種了很多的稀有花種,他希望周思靜每天一睜開眼,就能看到她喜歡的花草,只可惜周思靜怕是很難再看到這樣的美景了吧……
氣氛有些微變,夜痕宇淺笑著看了看沉默的兩個人,連忙出來圓場。
「是啊!是啊!我夜痕宇怎麼可能會被這小病擊垮呢。好了,不說這些,膳食都要涼了,我們趕緊吃吧,吃完了再去看看父皇和母后。」
「好!」
「好!」
夜痕熙、夜痕哲雙雙點頭應承,埋頭吃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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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齊齊來到逸音殿,倒是把夜洛逸和太后娘娘給嚇了一嚇。
「你們這是……」
夜洛逸困惑的問道,目光撇向夜痕哲時,竟有幾分駭意與薄涼。
夜痕哲眸光一黯,連忙將衣袍的前襟一掀,規規舉舉地跪在了夜洛逸的面前,磕頭謝罪說:「父皇,兒臣有罪,請父皇責罰!」
(☉_☉)嗯?
夜洛逸愣住了,太后娘娘也有些迷惑,這演的是哪出啊?
「父皇,兒臣對您做了大逆不道之事,請父皇一定要責罰兒臣,不然兒臣真的愧疚難當啊!」
夜痕哲淚光閃爍,誠心懺悔,一想起自己當時的衝動之舉,現在想想都後怕極了。
「父皇,二哥是真的在悔改了,您就原諒他吧,他會用自己的實際行動來證明給我們大家看的,痕熙,對不對?」
夜痕宇對夜痕熙神秘的眨了眨眼,只要夜痕哲真的知道錯了,他那如山的心事也就算是放下了。
正午時分,宮裡突然發出了一道皇令:責罰夜痕哲跪祖宗牌位六個時辰,並叩頭謝罪一千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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