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準備就緒,浩浩蕩蕩的隊伍即刻返程,卻在抵達宮門口的時候,遭到了守門士兵的阻攔。
「怎麼回事?」車捻突然的停滯,引起了夜痕宇不悅的質問。
劉銘冀騎在高大威猛的馬背上,臉色跟天氣一樣的陰沉,微瞇起眼,說:「屬下先去前面探探情況。」
韁繩一扯,駿馬飛奔而起,劉銘冀風風火火的趕到宮門口,就看到守護宮門的士兵們一臉緊張地舉著長矛,似要阻止他們的隊伍出宮。
「請問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我們夜痕國的皇帝要回國也不可以嗎?」
劉銘冀聲音淡淡地,幽深的黑瞳卻是波濤洶湧,危險極了,緊握著韁繩的手掌早已攥得死緊,很明顯他是在隱忍著他的怒氣。
「皇……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宮,要出宮的,必須得有皇上授意的令牌才可以。」一個士兵壯著膽,仰起頭直視高高在上的劉銘冀。
劉銘冀臉色一黑,顯然對這士兵回稟的話非常的不滿意,怎麼?夜痕國的皇帝要回國,難道還得霓傲君點頭?真是可笑致極!
本就鬱悶的天氣,此時變得更加的沉重起來,誰都清楚,前兩天兩國才剛打了一戰,今天這樣的局勢,很難說會不會得再開一戰,可誰都不願意再看到鮮血肆意流淌了。
「這就是你們霓裳國的待客之道嗎?」劉銘冀冷寒了臉,一想到夜痕宇這幾天在霓裳國受到的待遇,心中就非常的光火,怎麼都嚥不下這口氣,可他又知道,他們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再在這裡耗下去。
夜痕宇不知幾時已經下了車捻,他神色肅穆的走到劉銘冀面前,看了他一眼,說:「劉侍衛,你去傳稟一聲,告訴霓傲君,我們現在要出宮。」
夜痕宇說話的語調很輕,但渾身所散發的冰冷氣息幾乎震懾住了所有人,劉銘冀知道,這是他發怒的前兆。
不敢多做猶豫,劉銘冀已是利索的轉過馬頭,準備速去傳稟霓傲君,卻在抬眸的瞬間對眼前來的人怔了怔。
是霓傲君,他來了!
「夜痕宇,怎麼不辭而別呢?」霓傲君緩緩而來,邪肆的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嘲意。
夜痕宇轉過身,俊臉像千年冰凍的河床,找不到任何的表情,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霓傲君,冷冷開口說:「你以為我想離開?」
他根本就不想離開的,靜兒還沒有找到不是嗎?
霓傲君愣了愣,黑眸一閃,很快又恢復了原來的平靜,雖然夜痕宇這麼說,可他仍舊懷疑,夜痕宇是不是已經找到了周思靜,所以才急愈回夜痕國,可據跟蹤他們的內衛回報,他們沒有發現夜痕宇任何的異常現像,那究竟是什麼事情才會讓夜痕宇不得不離開霓裳國呢?重要到連尋找周思靜的下落都可以放棄?
難道……是夜痕國發生了什麼事?
眸光陡然一亮(☆_☆),霓傲君顯然對自己的猜測感興趣極了,如果真是夜痕國發生了什麼大事,那真是對他百益而無一害,呵呵!他才剛剛登基,想必這皇位坐得還不是很穩當吧,會出事那也是必然的,最好來個翻天覆地,那他就高興了。
如墨的黑眸閃爍著邪魅的光芒,妖孽般的臉上帶著某種計謀得逞的奸詐笑意,霓傲君連日來的悶濁之氣,盡數吐出了胸腔,整個人都感覺重生了一般。
「夜痕宇,即然你有要事在身,那朕也就不多留你了,打開宮門,送客!」霓傲君衣袖一揮,霸氣凜然,無人能及。
厚重的大門嘎吱一聲緩緩打開,一條望不到盡頭的路赫然映入人的視線中。
劉銘冀實在看不下去,眸中怒氣燃燒,握著韁繩的大掌幾乎要將那韁繩給捏碎。
這霓傲君真的是越來越目中無人了,怎麼說夜痕宇也是跟他同等級別的皇帝,他竟然如此的不尊重他,還肆機的嘲諷他,處處給予夜痕宇難看,真是恨不能再打一戰了。
劉銘冀騰騰的怒火還未來得及昇華發洩,夜痕宇已是搶先他一步,黑眸沉冷涼冽若黑夜的深泉,毫不客氣的回敬了霓傲君一句:「霓傲君,靜兒的事我們還沒了,她所受的苦,我會一分一毫的替她討回來的!」
霓傲君無所謂的聳聳肩,一副全然不在意的輕佻模樣,「朕隨時恭候!」
言下之意,就是他已經接受了夜痕宇的挑戰,兩國間曾經簽署的和平盟約無形中早已灰飛煙滅,不覆存在了。
滿場皆是驚訝的抽氣聲,空氣中更漾著令人駭然的殺氣,一場預見的戰事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滋生漫延開來……
「走!」夜痕宇一個手勢,飛身落在了一匹通體雪白的千里馬上,背脊挺直,氣勢豪邁,今天的恥辱,他日他一定會一併討回來的。
隊伍緩緩地前行,通過了霓裳國的宮門,全力向夜痕國出發,前方的天空聚集著烏黑濃郁的烏雲,未知的將來如一張大網,將夜痕宇沉痛與悲涼的心給密密地籠罩了起來。
霓傲君意味深長的望著漸漸遠去的隊伍,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今天雖然放走了夜痕宇,錯失了一次好時機,但他的心下已是另有一番精細的盤算,經過那一晚的戰役之後,霓傲君發現,自己的御林軍對付夜痕宇的死士竟然只是綽綽有餘,這對他的自信心相當的打擊,所以,他打算接下來的這段日子,他要親手訓練自己的御林軍,做好萬全的應戰準備,一舉攻破夜痕國的國門!
只是可惜,任他的計謀再完美再周全,都抵不過一道從天而降的神秘聖旨,這道聖旨幾乎危及了他的皇位,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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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伍經過了三天三夜的勞碌奔波,終於趕回了夜痕國。
只是令人感到驚訝的是,夜痕宇在回國的途中,竟然染上了風寒,還一病不起,這個消息幾乎震驚了宮裡所有的人。
華韻殿裡,氣氛緊張,等候著許多的人。
「皇兒啊,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病成這樣子了?」
夜洛逸淚眼朦朧的瞅著萬分憔悴的夜痕宇,心痛致極,他怎麼都不相信夜痕宇會被一個小小的風寒折磨成這樣。
從小到大,夜痕宇一直都沒有生過什麼病,他的身體向來健康,何況還有那麼深厚的功力護體,怎麼可能會病得那麼嚴重?
夜痕宇渾身無力的躺在床榻上,神色憂傷的望著一臉悲痛的夜洛逸,他發現,才短短幾天,為什麼父皇就蒼老了那麼多呢,鬢角新添了許多的白髮,一直慈祥含笑的眼睛,此時也是憂心忡忡,迷茫、沉痛。
夜痕宇虛弱的伸出手,緊緊握住了夜洛逸蒼老顫抖的手,低低地說:「父皇,別擔心,孩兒很快就能好起來的。」
是的!他要強迫自己快點好起來,因為他還要去找靜兒呢,他一定會找到靜兒的。
夜痕浩、夜痕熙、司空俊、太后娘娘及幾名顧命大臣都神色凜然的站在一旁,他們的臉上均顯露出濃濃的疑惑與擔憂,夜痕宇病倒了,事情只會變得更加的棘手與複雜起來。
為了夜痕宇的身體狀況著想,夜洛逸、太后娘娘等人在探望他之後,就紛紛離開了華韻殿,唯獨夜痕熙和司空俊留在了屋內。
夜痕宇臉色蒼白,微瞇著眼,沉沉地吐出一口氣,說:「痕熙,可以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嗎?」
火急火燎的趕來,可他們看著他生病了,就沒有將事情告訴他,他的心裡都快要急死了。
不過區區說了這麼幾個字,他就感覺自己的胸口喘得不行,連呼吸都困難極了,自己真的病得那麼嚴重嗎?為什麼感覺心是那麼那麼的疼呢?
夜痕熙蹙著好看的眉宇,靜靜地看著生病中的夜痕宇,那閃爍的目光裡,隱隱的流光淒婉得如同那深秋的湖水,美麗卻又遙遠。
「宇哥哥,身子要緊,還是等你養好了病再說吧!」夜痕熙垂下眸,漂亮的睫羽遮住了眼中所閃逝的心痛與擔憂,細心的給夜痕宇掖了掖被角,抿著唇不說話。
夜痕宇可不依了,掙扎著想從床?上爬起來,夜痕熙慌了神,連忙按著夜痕宇的身體,無奈的說:「宇哥哥,你別動,躺好,我說,我說就是了。」
坳不過夜痕宇,夜痕熙目光擔憂的看了眼司空俊,沉思了一會,才幽幽開口說:「宇哥哥,在你走的這段時間裡,二哥他心裡一直嫉恨著父皇將皇位傳給了你,所以他暗中將手握重兵權的牛將軍、施將軍收買,似要預謀篡位,父皇、母后雖然極力壓制,可他的心智早已被這皇位沖昏了頭腦,竟然……竟然連父皇都想殺掉,若不是司空將軍趕到,只怕父皇他……」
夜痕熙哽咽著實在說不下去了,滿臉的消沉,無法自拔一樣的茫然,在他的記憶裡,夜痕哲一向也是孝順恭謙的,雖然跟夜痕宇一直相處的不太和睦,但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夜痕哲可以為了這皇位,竟然連殺父皇的心都有,這真的讓他太受打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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