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暴君 第2卷 41
    最近一段時間爾家不管是已經漂白的生意,還是道上走私軍火毒品交易的買賣,都都進行的不太順利。雖然那股暗中作祟的勢力不足為懼,但也確實給爾家帶來不少的麻煩。

    爾藍樞扣在手中的酒杯已經空了,他沒發覺的又送到唇邊「嗯?」

    看著空酒杯眨了眨眼睛,大腦好像還一時有些發懵。

    邱風忍不住笑出聲,還是第一次見老大有這種孩子氣的,呆呆的表情。

    被邱風的笑聲拉回了思緒,爾藍樞放下酒杯絲毫不臉紅的問「你剛才說什麼?」

    「老大,貨又被劫了」

    邱風看著心不在焉的爾藍樞,很有耐心的重複十分鐘以前的話。

    不在意的笑了笑,爾藍樞比較關心另一件事情「兄弟們怎麼樣?有人受傷嗎?」

    邱風自傲的揚起下巴「沒有」

    爾藍樞點點頭,又交代了一些事情後說「去換藥吧,記得明天去醫院複診」

    邱風看了看自己還纏著繃帶的左手,忍不住問道「老大能告訴我,那天為什麼不把夏先生帶回來?」

    邱風一向對爾藍樞的每個決定都不曾質疑過,老大怎麼說他就怎麼做,因為他覺得這個男人值得他去忠誠。

    但是那天以後,他竟也開始懷疑起自己一直固守的信仰。

    他必須要知道原因,一個可以讓他繼續追隨老大的原因。否則,在他不能跟以前一樣一心一意保護老大的時候,危險一旦發生就可能是致命的。

    爾藍樞沒說話,眼睛看著桌上空了的酒杯。陽光折射在酒杯上,光怪陸離的變換著顏色,邱風的話讓他又陷入了關於那天的思緒裡。

    「我想跟著你,不行嗎?」那天夏悠然撲到他懷裡紅著眼睛問了這句話。

    而他當時是笑著說「不行」

    從12歲那年被母親責罰,當他瞭解,就算哭也沒人會救你的時候,他就知道那還不如微笑的好。

    後來他成了老大,幾千的兄弟在他手下混飯吃,山一樣的責任壓下來。年輕時他還可以在晚上沒人的時候,躺在床上偷偷的憂鬱軟弱一下。時間久了,在眾人仰慕的倚賴的視線中麻木了,他除了微笑,其他的表情也就遺忘了。

    所以,就算他心疼沒的有辦法推開夏悠然,但還是可以笑著說「不行」

    夏悠然狠狠的咬了他一口,狠到血透過布料滲了出來「為了什麼?為什麼不行?」

    給他扣好扣子,爾藍樞摸了摸他的頭髮「就只是不行,沒有理由」

    手被揮開,夏悠然沒有再看他一眼。朝白旭輝走過去「你還要我嗎?要的話就把我帶走」

    白旭輝機械的轉了轉眼珠,視線落到夏悠然臉上的時候,喉嚨裡發出一串模糊的音階。然後一把把夏悠然摟進懷裡,狠狠的,用力的點著頭。

    夏悠然臨走的那一眼,讓他痛得幾乎連微笑的面具都碎裂。可當他垂眸看著光亮的地板時,他看到自己的嘴角依然上揚著,比任何時候都來得真實。

    看到爾藍樞又開始恍惚,邱風有些著急,這也是他一定要要知道答案的原因。

    如果一個決策者已經不能正確作出決定,那整個社團也就岌岌可危了。尤其是爾藍樞做事從不留餘地,仇家敵人可以說數都數不過來。任何一點謹小慎微的疏漏,都可能造成無法挽回的局面。

    從跟了爾藍樞以來,邱風第一次對自己的老大流露出不滿,用吼的說「老大!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回答他的不是爾藍樞,而是正冒著煙的槍口。幾乎在邱風話落的瞬間,一顆子彈準確的射入他的右腿膝蓋

    「以下犯上。風,你越來越沒規矩了」

    邱風跪在地上,冷汗順著額頭滑下來,但是他不敢吭一聲。老大手裡那把槍只用過兩次,一次是用來殺了他自己的母親,一次是用來殺他自己。算上這一次是第三次,很顯然,老大是手下留情了。

    槍聲驚動了整棟別墅,紛雜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隨後門被人慌亂的一腳踹開,幾乎可以聽見木板破裂的聲音。

    「大哥!你沒……。」最先闖進來的爾藍毓看到好端端坐在那的大哥鬆了一口氣,可剛鬆了一半又倒吸了口涼氣差點把自己嗆死「邱風!你個木頭,又怎麼惹大哥生氣了?!」

    嘴上雖然責怪著,但是腳步很快的走到邱風身把他整個人都擋住。他可不保證大哥會不會再補一槍,直接要了邱風的命。

    爾藍樞站起身轉頭看著窗外「出去」

    淡淡的一句話,讓站了滿屋子的人爭先恐後往外跑。

    爾藍毓扶起邱風正要跟著那些人後面悄悄的離開,爾藍樞有些寂寥的聲音響起「風,什麼是愛?」

    兩個人對看了一眼,邱風不遲疑的說「保護他,給他幸福,看著他幸福」

    爾藍樞點點頭,轉回身時,上揚的嘴角和他清冷的目光很不相符「風,我有我必須要承擔的責任,他有他必須要做的事情。你覺得這個答案滿意嗎?」

    邱風低頭,不讓人看見有些發紅的眼角,聲音有些不平穩的回道「滿意了,以後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也不會再問這種傻問題。老大,之前的無禮請你原諒」

    爾藍樞不在意的揮揮手「沒什麼,去看醫生吧」

    爾藍毓扶著邱風走出來的時候,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剛才這兩個人明明沒有說什麼,但他就是覺得被某些東西壓得呼吸都有些困難。

    他不喜歡這樣的感覺,所以開口問道「邱風,老實給我說出來,你剛才跟我大哥打的什麼啞謎」

    邱風搖搖頭,聲音有些潮氣「沒什麼。就是隨便聊聊」

    明顯的敷衍讓爾藍毓很氣惱,狠狠瞪了他一眼,但是扶著他的手始終沒有鬆開「你少給我放屁,隨便聊聊我哥會氣得用槍指著你!」

    邱風知道爾藍毓是擔心他,心情稍稍有些好轉。抬起頭,勉強的笑了笑「是我踩到雷區了」

    邱風指的雷區爾藍毓當然知道是什麼,哼了一聲,說「又是那個姓夏的小子,早晚有一天我大哥會死在他手上。你給我趕快好起來,我大哥要是有事,我第一個先滅了你。你也真是的,明知道我大哥不喜歡有人管他的事還非……」

    爾藍毓一路念叨著,雖然口氣有些惡劣,但是裡面的擔心不言而喻。

    走到轉角的時候,邱風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走廊盡頭的書房。緊閉的房門裡,關住的是一個屬於領導者的無奈與寂寞。

    想起一句話: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其實最遠的距離不是站在某個人面前,那個人卻不知道正被人愛著。而是愛到癡迷卻不能說我愛你、是想到痛徹心扉卻只能深埋心底、是明明愛著卻要裝作毫不在意。

    因為他是爾藍樞,而他是夏悠然。

    風中有花香散開,彼岸花開在園中。彼岸花,傳說是開在黃泉的花。花開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就想站在彼岸的夏悠然,站在此岸的爾藍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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