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無奈的事:愛不到自己最想愛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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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麒設想過見到凌揚時的情景。自己也許會緊張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也許會微笑著打個招呼,又或許會激動的擁抱住他……
「你好……寶寶的朋友嗎?你等一下我去叫他」
趿拉趿拉的拖鞋聲,那個人睡眼惺忪的朝臥室走過去了,君麒站在門口一動也沒有動。時間像是定格在門打開的那刻,純真的笑臉,溫柔的聲音,甜甜的帶著糖果味道的氣息。
「你有病啊,站在門口幹什麼」一個抱枕夾著有些不滿的聲音迎面砸過來,一模一樣的臉孔,截然不同的個性。
君麒接住抱枕帶上門,習慣性的走過去揉了揉凌楊的頭髮。每次凌楊的起床氣一發作,他只要像安撫貓科動物一樣撫摸他的頭頂,他就會露出難得的乖巧表情。
看著蹭在他身邊舒服的閉起眼睛的人,君麒嘴角忍不住勾起來「睡得很晚嗎?」
「嗯……不是說過幾天才回來嗎?」
「啊……有……。有點事情需要處理,所以提前回來了」君麒的手像是被什麼刺到一樣收了回來,嘴角的笑容慢慢消失。
想推開身邊的人,可是看到那張臉上掛著滿足的表情時又無法狠下心來。只好僵硬著身體任凌楊靠在他肩膀上。反正那個人回房了,應該看不到。君麒這麼解釋給自己聽。
「啊……。那個……抱歉打擾你們一下。寶寶,我餓了」帶著歉意的聲音,凌揚有些尷尬的站在客廳門口。
君麒本能的一把推開身邊的人站起身,一種像是被愛人抓奸在床的慌亂感覺讓他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本來閉著眼睛正迷糊的人一下骨碌到地上,頓時清醒。揉著屁股齜牙咧嘴的罵道「狗屎!你抽什麼風呢」
這次君麒卻沒有跟往常一陪著笑臉來安撫他的怒氣,反而怔怔的看著站在那裡捂著嘴偷笑的老哥。
「笑屁啊,還不是因為你」嘟嘟囔囔的站起來,極不情願的拉過君麒「我老哥凌揚……看什麼看!又不是我起的名字!也不知道我爸媽是怎麼想的,雙胞胎還要起個雙胞胎一樣的名字」
凌楊多少能理解君麒反常的舉動了,忽然間出現一個跟自己情人有著一模一樣臉孔的人,換了他他也會吃驚。更何況還有這麼相似的名字,君麒臉上會有那種奇怪的表情也很正常。
「你……」君麒猶豫的開口。
為什麼?眼前這個他一直掛念的人居然也用看陌生人一樣的眼神看他。怎麼說他們曾經同個高中,也做過朋友。一般人不失憶的話,都應該會記得吧?!雖然最初見到凌楊的時候也是這個情形,但那畢竟是因為他們原本就不認識啊。
凌揚倒很親切的走過來,熱絡的拉住君麒的手「你好,初次見面。我是寶寶的老哥,你也可以叫我哥哥。我這個人很開通的,弟弟的愛人是男是女我都不會介意,只要他開心就好。所以,你不用這麼緊張」
卡嚓——轟——君麒覺得一道閃電劃過,一個大雷把他從頭倒腳劈的焦黑「初次……初次見面?……」
可能是因為預先從凌楊那裡練習過被遺忘的打擊,所以這次君麒只是聲調有一些怪,臉上的表情倒也沒難看到哪裡去。
凌揚笑嘻嘻的搭住君麒的肩膀,一副好大哥的模樣「哎呀,都說叫你不用緊張了。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有什麼關照不關照的」又湊得更近些,壓低聲音「只要你們做的時候小聲點就好。我怕受不了刺激……」
他的話沒說完,就被凌楊紅著臉一把給扯過來,推推搡搡的往房間送「哥!你不是失戀了嗎?!應該滾回房間繼續傷心吧,在這裡講什麼亂七八糟沒用的話!」
「可是……「凌揚扒住門框,回過頭委屈的看著弟弟「我餓了啊。等我吃完再繼續好不好?你知道,傷心也是需要力氣的」
看看老哥有些浮腫的眼睛凌楊在心裡歎了口氣。從高中時候算起,老哥和墨靖遠在一起有十幾年了,一路吵吵鬧鬧的他都看得習慣了。
他覺得這兩個人的手會一直不斷的牽著,不管是十幾年還是幾十年。忽然間就這麼分開,別說老哥,就連他都有些接受不了。
雖然老哥笑嘻嘻的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但他知道,其實老哥是不想他太擔心而已。
凌楊不大會安慰人,他只知道既然老哥不想他擔心,那他就不要表現的很擔心「哼,算你運氣好。我們家有個手藝跟大廚一樣好的傢伙,保證你吃到滿嘴流油」轉頭去找那個他口中誇耀的大廚「君……呃?人呢?」
轉回頭就看到老哥眨著眼睛,期待的看著他「寶寶,我餓了!」
雖然自己也會做飯,但是考慮倒老哥現在的心情如果吃了他做的東西也許會變得更差,凌楊只好跑去臥室找人,結果裡面空無一人。
聽到水聲嘟嘟囔囔的朝浴室走「真是的,用得著的時候不見人影,用不著的時候就老在人眼前晃」
凌揚跟在弟弟身後可憐兮兮的叫喚著「寶寶,我餓了!!」
「閉嘴!……」回頭看到老哥難民一樣渴望食物的眼神後只好說 「想吃什麼?……說話啊,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做什麼?」
「你叫我閉嘴的」
「哥!再這樣不管你了!」
「東坡肉!」
「你還真會挑」
「呵呵,因為寶寶你只會做這一道能吃的菜」
「還真是抱歉啊……」
兩個吵吵鬧鬧的走進廚房。凌楊捲起袖子彎身在冰箱裡找食材,因此沒有看到老哥嘴角詭異的微笑和掃向浴室的眼神。
君麒把水流開到最大,好讓嘩嘩的水聲掩蓋他急促的低低呻吟。濕潤的熱氣灌滿整間浴室,想像著凌揚站在同樣的位置全身赤裸著沖澡的模樣,剛才輕柔掃過他耳邊帶著糖果味道的氣息也好像一下子充斥在水霧裡。
隨著手上動作的加快慾望宣洩而出,水流很快衝淨了那些他覺得齷齪的證據。抬頭看看一片模糊的鏡子,裡面自己的臉上還有些沒褪的情潮,君麒無奈的苦笑。
等到他把自己從新整理妥當走出浴室的時候,兄弟兩個早已經吃完早飯。看到凌楊急急忙忙的朝門口走過去,君麒忽然想到爾藍樞的話,連忙想要叫住他「凌楊!」
「幹嘛?」「什麼事?」回應他的一個是正在門口穿鞋的弟弟,一個是正在沙發上打飽嗝的哥哥。
君麒忽然有種心虛的感覺,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擔心凌楊,還是原本想要喊的就是凌揚的名字。
總是笑瞇瞇的臉上現在扯出一個微笑都覺得很費力,有些狼狽的敷衍說「沒……沒什麼。路上小心」
凌楊白了他一眼,穿上鞋出門了。門關上的時候聽見他小聲嘟囔著「這傢伙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整個人奇奇怪怪的」
門關上後剩下凌揚和他兩個大眼瞪小眼,君麒看著懶散倚在沙發裡的人遲疑的開口「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凌揚瞄了他一眼,隨手翻著茶几上的雜誌。裡面有一頁是君麒的專訪。
他指尖輕叩著君麒那張相當帥氣的照片「君麒,一高學生會宣傳部長。全學年第二名,因為第一的那個永遠是墨靖遠。曾經和我做了一個星期的朋友,請我吃過一次麥當勞,借過我兩張飯票,在校門口偷看我三年,也在放學路上跟蹤了我三年」抬頭看了看君麒滿是驚喜的臉,露齒一笑「我記得沒錯吧」
被他的笑容晃了一下神,君麒才疑惑的問「那你為什麼開始的時候裝作不認識我?」
凌揚嘴角的笑容擴大「君大部長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蠢?你該不會以為我弟弟笨得知道我們是舊識還猜不出來你什麼目的吧?」
面對凌揚變得銳利的眼神,君麒尷尬的不敢再看那張依舊溫柔的笑臉。想開口辯解,卻發現無法像對凌楊一樣輕鬆的隨口扯些賴皮的話。
對面這個人跟他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不知道是隱藏的太好,還是他從來都沒有真正瞭解過。
看著呆呆站在那的君麒,凌揚起身走到他跟前湊倒他耳邊輕笑著說「君大部長,得隴望蜀可不是好習慣。不過,如果你和我弟弟分開那就另當別論了。畢竟我現在是單身,有人來追的話我不會拒絕哦」